“什么?”被戳中了伤疤,振衣的语气中有些不耐,却还是抬起头来顺着妹妹所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眸子蓦然凝结。
蛮荒女子所指的方向,乌篷船尾,刚刚落下的的笔和纸不知何时从水中逃出来,漂浮在空中,稳稳地跟在船后面。
定桓碧色的眼睛一下子深沉,向船头的靛衣少年看去。而后者只是拉低了风帽,采了几朵海誓花,开始编。
心虚?!
振衣大喜,穿过船舱,跪在船尾,伸手轻轻捏着纸张。那纸笔一被振衣触碰,便即刻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软软地呆在白衣少主的手中。
那些纸笔按理说落入水中,不能再用,可是现在却没有沾上半分水渍,如刚才落入水中之前的模样。
“有劳季寒公子了!”振衣回头道谢,漆黑的眸子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寒,你真神!”察察也是惊喜,对季寒比了一个“很棒”的手势。
没有回应。
“不会是害羞了吧?”察察玩心大起,便是要跑到船头,辰溪见了,急忙退到船舱,为好友腾地方。
蓦然,一只洁白的手落在察察的红衣上,力道不大,却足以制止徒儿的顽劣,好听的声音即刻覆下,:“察察,我有话要和公子说。”
浅棕色的眸子眨了眨,如蝴蝶颤动翅膀一般。
那碧色的眼中,有着认真。
鲜少见到这样的师父,就算是小时候自己不好好做功课,被师父抓住责骂,那鲛人男子碧色的眼中,也只有恨铁不成钢,随后,便是无奈地笑容。
这样的认真,她有些怕,便是乖乖坐进船舱,给师父一个请的手势。
那靛衣少年对这名鲛人的到来倒没什么反应,依旧编着自己的誓。
鲛人男子坐在船头,弹去衣衫上的灰尘,淡淡道,“我记得公子说过,公子的言灵不能用了……在一年前。”
“我不知道。”季寒回答得理智气壮,却也是淡淡的如天边的云彩,抓不住,“本是已经失去言灵,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言灵又好用了。”
“所以说,公子又将言灵捡拾起来了?言灵又好用了?”定桓问,声音像平常一样温和,可是眼神却是冷定如铁,不是平常那么好打发的。
靛衣少年又摇头,谈得是如此诡异的话题,手下的动作却是毫不紊乱,只淡淡道,“时灵时不灵。”
“公子的意思是,公子的言灵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控制了?”
“这言灵是我的,但是不听我的话。”季寒淡淡道,手下飞速运转,“我并不想帮助振衣少主,可它却那么做了。”
那靛衣少年的话,今天说的有点多了。
因此他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便是低头,编起誓来。
定桓思索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却道,“不论如何,还是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公子。”
季寒没说话。
鲛人男子起身,要走,却听背后的人道,“这次结束后,你回到海国时,还请替我向誉儿问安。”
回到海国吗?
他苦笑。
公子,也许我这次,穷其一生,也无法回到那片蔚蓝中了。
——————————————如果我说我今天过生日,有几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