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季寒说的。
辰溪不动脑子也知道了。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种孩子了!有本事,可以乖乖为我效命……”
辰溪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眼睛上蒙着冰绸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被人拉着向一旁飞速移动——就像飘起来一样。
“季寒!”她急忙叫他的名字,可是嘴却是怎样也张不开,但奇怪的是,她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季寒到底对她做什么了?
“抓紧我。”她又听见那清浅的声音。
她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好胡乱抓着风衣。
只是下一刻,耳边嘶鸣,脸颊因为空气的快速摩擦而发烫发痛,她只得死死拽住季寒的风衣,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能做。
她感觉好像穿过了什么东西,发丝被什么东西卡住,拽的她生疼,眼睛里挤出泪花来,但是自己的身子快速移动,只听“叮”地一声,发丝便被连根拔出。幸亏她没那么娇弱,也是忍住不喊疼痛,把身子一个劲往季寒那里靠。
下一刻,她眼睛上覆盖的冰绸如潮水般褪去,她又重新看清了这个世界。
这墓室倒也不算大,但是所幸终于有了照明的东西,整个墓室有如白昼。季寒手上的淡蓝色火焰也早就消散不见了。
那女子是个白骨。
没有皮肤,没有血肉。
可是她却将头发整整齐齐盘起,梳着繁杂的发髻,点缀着簪花钿子。身上的衣服也是极其华美,绫罗绸缎,精巧地绣上各式图案。她身上不知有多少首饰,大多都比那瓷镯贵重,可是辰溪还是觉得,那瓷镯最耀眼最漂亮。
碧绿的釉色,如一潭湖水,还在阳光下有着淡淡的光晕。
美丽绝伦,便如揉入了日月星辰,却偏偏带着一股不祥的妖异之气,与三辉的清冷截然相反。
但是这一次辰溪看瓷镯不再走神,想必是因为季寒刚刚刺给自己的寒凉。
也不知道,那靛衣少年到底做了什么,季寒的身手极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不肯攻击,一味躲闪,而那白骨可不像他那么客气,出手凌厉狠绝,招招夺命。
这样一来,虽然白骨的修为远不如季寒,可是那靛衣少年手下留情,而整个墓室就那么大地方,倒也胶着。
“季寒,你怎光躲啊!”辰溪被季寒抓着,浑身上下充斥着寒凉,而季寒速度太快,她只觉脸上被空气快速攻击,痛极,不由道。
那人对季寒而言还不好对付吗?随便一拳一脚,或是元炁,或是术法,或者是沙魔的火焰,实在不行拿冰绸绑绑了,也不用这么被动。
季寒又一次躲开那节白骨的攻击,淡淡道,“鬼武双戒,女子不打,凡人不杀。”
辰溪无奈,但是躲就躲吧!反正凭季寒的身手,区区骨妖还难为不了他。只是苦了她,不会武功,只得躲在风衣下面,闭着眼睛承受一切,终于被空气割得生疼,辰溪忍不住,大叫,“季寒你快想法子啊!这么躲着也不是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