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耳听着儿子们争夺着帝位,眼看着妃嫔们争夺着名分。都言皇上称孤道寡,却不是在骗人,他是高高在上了。这个高层,和袁世凯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不是总统的和蔼,而是飞鹰的孤独。他越发的感觉身体不行了,他大把大把的咀嚼着人参。他苦苦支撑着自己的帝位。他眼见的自己的心腹们对自己阳奉阴违,有些甚至直接的反叛他。陆荣廷骗取自己钱财后反叛,段祺瑞用自己以前用过的招数“装病”,表示不愿为自己效力。冯国璋开始用自己以前用过的招数,挟革命军要求自己退位。曹锟一面骗自己,一面连接革命党。倪嗣冲徒逞口舌之能。汤乡铭宣布湖南独立,并投靠黎元洪。陈宦竟于自己断绝关系,袁世凯在也坐不住了,他的心被自己所作所为蹂躏。
他走出门外,看着那阴冷的月亮。就像许多年前,他踏上去朝鲜的路上一样,让人在迷雾中看不清自己的未来。不过多年以前,他是气势磅礴,他知道自己将在异国他乡展露光芒。如今拖着用补药维持着日趋下滑的残躯,他看见了自己要一生的梦想要破灭了。这是多么的悲哀!他有时就梦想着自己在最为叱咤时死去,就像西方的亚历山大,而不像流落在科西嘉岛的拿破伦。但他更怕死,死亡的可怕在于自己价值的幻灭。可是谁对这个世界有价值,谁对这个世界无价值,谁又说的清楚。
他想起了自己的家庭,大儿子克定,如此的孝顺,但对于兄弟是如此的狠毒。二儿子天赋高,可是自小生活太过安逸。其他的孩子还小,不能看出来什么,但是他明白,在这个纷乱的国家,他的哪一个儿子,也不可能担当的起如此的重任。就连这个偌大的家庭,在他死后也一定会解体。他想着他的妻子们,他这一辈子拥有的女人真是无数,可是最爱的大概要数沈氏,不仅仅是爱,还有对她的感激。都奠定了沈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个国家在他死后,也一定会纷乱,这是他可以预料的。段祺瑞,冯国璋,黎元洪。再加上革命军,都是互不相容的,他们没有一个可以担的起总统。自然,这些错误的来源是袁世凯自己,他分化了亲信们的权力,也使得第方割据的可能性大大的提高。唯有徐世昌能够稳住一时,可是徐世昌没有兵权,单单靠协同,是不能改变战略格局的。徐世昌下台也在所难免。他对这些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要尽自己的全力挽救这一切。袁世凯走着走着突然昏倒在地,他安逸的睡在第上,即使那时仍然是寒冬一样的天气。
这几天正临沈氏陪袁世凯。沈氏在梦里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袁世凯对她说:“走吧,我们走吧,远离这里。权力我已经够了。”
沈氏在梦里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袁世凯的妙龄少女,还是那么的单纯执着。沈氏说:“袁郎,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好,好。这就够多的了。“突然袁世凯在她的面前吐血,大口,大口的吐血。袁世凯看着她,笑着吐着,笑着吐着。沈氏冲了过去,捧住袁世凯的嘴。哭叫到:”袁郎,袁郎,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沈氏啊的一声惊醒了,看袁世凯不在他身边,她着了急立即叫道:“来人,来人,看看总统在那里。“此时的袁世凯已经退位即个月了,所以沈氏又改口叫了总统。
沈氏虽然感觉自己有些唐突,但是,她的这个梦太蹊跷,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突然有人传来:“大爷昏倒了,大爷昏倒了。“沈氏一巴掌拍在那人脸上说:”你嚷嚷什么,快把总统抬到屋里,速传医生。“袁克定听闻他父亲病倒了,慌忙赶了过来。此时医生还未赶到,袁克定叫着:”父亲,父亲。“沈氏说:”别叫了,你让他睡会。“袁克定停止了叫喊。过了一会,医生来了。那医生为袁世凯把了好久的脉。然后,表示无能为力了。袁克定大叫道:”父亲,父亲。“袁克文见中医无效立即令人请西医。都说法国医生贝熙叶,医术高明,袁克文就立即来他。贝熙叶检查完之后说:”总统患的是膀胱癌,倘若早点治疗,此时已经痊愈。而现在,尿毒已经遍布全身,只能尽力延长他的生命了。“袁世凯在梦里,感觉到自己身体轻盈,步伐稳健走着。突然,袁保庆出现在他面前。袁世凯说:“父亲,孩儿没有给你丢人,我没有经过科举,也创造出了伟大的功绩。“袁保庆看着袁世凯点了点头,就不见了。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吴长庆,袁世凯没有敢说话。他听吴长庆说:“世侄,你欺师灭祖,背叛朝廷,天不容你。“袁世凯恼怒的说:“不,不,不。我是顺应了天道,成一己之功。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此时李鸿章出来了指着袁世凯点了点头说:“慰亭,从你的身上,后世人也可以体会到我李某人的悲哀!”李鸿章笑嘻嘻的走了。袁世凯叫道:“你别走,你别走。我好累,好累。”
突然,有无首的六个人提着头颅对袁世凯叫道:“还我大好河山,还我变法。”袁世凯顿时用自己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颅,蹲了下来。哭泣着,抽噎着。“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一个人一把把自己的头颅仍到袁世凯的面前,袁世凯一看,谭嗣同正睁大双眼看着他。他啊的一声跑开了。
袁世凯走啊走,他逃跑了一路子。突然,前面没有路了,只有一条河横在眼前。袁世凯就坐在和边。低着头。突然,他看见水中有一条明亮的光,他抬头一看,一颗巨大的星星陨落了。袁世凯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家里人正准备把他送到医院。袁世凯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父亲,我们把你送到医院,以便于治疗。“袁克文说。
“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呆在这里,我就是死也死在这里。“袁世凯坚决的说。在袁世凯的坚持下。袁世凯没有被送到医院。袁世凯由于不能吃,不能尿。贝熙叶只能来给他导尿。袁世凯看见导出的尿都是血水。他对袁克定说:”去把,徐世昌和段祺瑞给请过来。”
“是。”父亲袁克定悲痛的回答。
袁世凯又睡着了。这次他什么也没有梦,什么也不想梦。他的心灵被自己那已经垮下来的身躯所掩盖。就像人被尘封在广阔的土地里。
“慰亭,慰亭。”徐世昌呼喊道。
“菊人,你来了”袁世凯微弱的说。
徐世昌看着自己幼时的朋友死去,心里很难过。勉强应付一句说:“我来了,你要好好的将息身体。”
“我死后,你们要和睦相处,好好的维持国家。”袁世凯看着段祺瑞说。
“慰亭,你会好起来的。”徐世昌说。
“我就算好起来,也不再过问过事了,国家大事还有赖你们维持。”袁世凯微声说。
“菊人,芝桂。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言,我把我家族托君照料,倘我家族不遭大祸。世凯感二位甚矣!还有一点,我的后事就不劳国家费心了。““慰亭,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你会好起来的“徐世昌说。袁世凯说完后又昏昏的睡去。
第二天,袁克定见袁世凯奄奄一息,将要离开人世,急忙请来了徐世昌,段祺瑞,王士珍,张镇芳。袁世凯微弱的出着气,徐世昌说:“总统现在病倒在床,国家大事应由谁来主持呢?“袁世凯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新旧约法都是黎元洪当总统,或许还能减轻他一点罪过,他嘟囔出约法两个字。然后,就没有说话了,徐世昌说:“总统说,总统继承由约法,但约法有新旧之分,旧约法规定总统不能行使职权时,由副总统担任。“袁克定和徐世昌争论说:“旧约法已经废除。”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医生便给袁世凯打了一镇强心针,袁世凯活了过来说了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就呜呼哀哉了。
袁世凯死后,在他妻子于氏的坚决提议下,头带平天冠,身着十二章祭天大礼服,足蹬朱靴。以皇帝的模样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