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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书名：Untitled 作者：某晨 更新时间：2016-12-12 22:26 字数：4200
当然朴灿烈不会开门。同样以为是特别服务的他不知道鹿晗那么执著而可怜地在门口站了一晚上，最后脑袋倚着门框就睡着了，还是吴世勋放心不下出来看了一眼，才把他扛了回去。
其实朴灿烈这一晚也不好过。不是没有动歪脑筋，只怪白贤警惕性太强，两人亲了亲抱了抱身体产生了些变化，朴灿烈的脑子像被灌满了浆糊，一心想着继续，却被白贤狠狠踹下了床。白贤说反正你怕热地上又凉你就打地铺吧，自己就睡了，朴灿烈被迫跟地板“同床共枕”了一晚。
第二天腰酸背痛腿抽筋的，他扶着腰博同情，无奈白贤压根不吃这一套，还计较着他半夜里的得寸进尺呢。倒是吴世勋察觉了他的异样，放肆地笑他“看起来功能挺健全的没想到是个受”。这时候白贤终于护短地反呛了一句“谁规定受就功能不健全了”，一边洋洋得意地表示朴灿烈的滋味很好，但鹿晗的降临立即将他打回了原形，他只有默默退到人群外泪目远望朴灿烈的份了。
除了那些顺带拍外景跑通告的，这次出游对杰超会社的艺人来说无异于一次大假。朴灿烈刚出道不久就赶上了公司福利，很开心，前来告诉他待会跟大部队出去赶集的鹿晗只开了个头，他就兴高采烈得几欲转圈圈。
“白贤跟咱们不是一起的，往返只是捎着他而已。”鹿晗此话一出，正要冲出门去的朴灿烈立刻一个急刹车顿住了脚。“……你去问问他，如果他愿意跟着咱们，也不是不行……”
“耶！”恢复了活力地跳起来。
“……但不能挨得咱们很近，尤其是你。”
朴灿烈落回地面上，抓抓脑袋，失望而困惑地嘶吼：“为什么！”
“其实也不光是你。”鹿晗一耸肩，“你想，摄像师要随行给你们拍照的，如果每个镜头里都有他，还和你有说有笑的，歌迷们肯定会起疑。”
“那有什么。”朴灿烈不以为然，手已经搁在了门把手上，“我喜欢他，早晚大家都会知道。”
“你是无所谓，可你觉得一个过惯了安宁日子的人会愿意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朴灿烈蔫了。好吧，经纪人哥哥很犀利，自己的死穴就是卞白贤，让他戳了个正着。他扁扁嘴，还是出门去找了白贤，征求他的意见。白贤说正好他要给丢三落四的吴世勋张罗张罗这两天的必需品，人生地不熟的，跟他们一道也是好事。至于挨不挨着朴灿烈，既然鹿晗已经明确做了要求，他注意控制一下距离就是。
“你们这就有活动了？”吴世勋从卫生间里探出半颗脑袋，填满泡沫的嘴巴含混地开合，“叫鹿晗等等我啊！我马上就OK了！”
白贤一个嫌弃的眼神飘过去，“不用，你慢慢收拾吧，你梦中情人要忙工作的，哪有心思陪你。”
“哼，自己如不了愿就拉我做垫背，小心眼。”
“……”白贤气结。
朴灿烈觉得，一公司的艺人在各自经纪人的引领下赶集，就像小学生集体春游一样。鹿晗事先把注意事项都交代给他，要懂礼貌，遇到歌迷要态度谦恭面带微笑，诸如此类，也不敢放他太自由，告诉他自己会在不远处盯梢，让他一言一行都规矩点，不然回去自己要向白贤打小报告。
朴灿烈TxT，又是不认同两个人又是利用两个人的亲密关系揪他小辫子，这样真的好吗？
出了下榻酒店五百米左右就有一个大集，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自打朴灿烈从E市读高中以来就再没怎么听过这样的声音，他不由得觉得亲切与怀念，想起了自己那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妈，和那个总是对这样的妈很无语的爸。他想自己总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地把白贤介绍给他们。到时候，经纪人神马的都不是事儿。
他躲着闪光灯把白贤及其附属品吴世勋领到集上来，白贤随即表示他功德圆满，可以尽情去做鹿哥的三好艺人了。这话白贤说得酸溜溜，再极力掩饰，朴灿烈也从中嗅出一股不乐意的味道。可鹿晗当真就在他背后望着他，他没有办法，只好先委屈白贤扮一会儿路人甲。
这样白贤就有正当理由待在他身边了。朴灿烈欢天喜地的，可一想起白贤还要做不知多久的“小黑孩”，他就不胜惆怅。
“你走我前面吧。”朴灿烈在嘈杂的人群中尽可能清晰地对白贤说。
白贤一手拉着东张西望的吴世勋，像拉着好奇心满满的小孩，一手拢起指尖捏着他的衣角，“不不不，我本来就不是你们这群人里的嘛。你不用管我，我比你还大半岁呢，我走不丢。”朴灿烈把手伸到后腰处，指尖灵活地绕开他的，收进掌心里。他不太好意思地挣了挣，又使劲挣了挣，把手塞进了裤子口袋。
天空里悬着金灿灿的一轮太阳，把朴灿烈的一颗心也照得暖融融的。他一昂下巴，像只战胜的斗鸡般骄傲。吴世勋在白贤旁边高高地噘着嘴。白贤有些幸灾乐祸地心想，这下可不是我要拉你垫背，是你梦中情人非要选在那个视野很好又不显眼的位置。这事可不赖我。
朴灿烈乖乖走在前面，这停停那看看的，碰上正对着他们的闪光灯就抬头灿烂地笑一笑。白贤一直在跟吴世勋聊天，偶尔哈哈大笑，朴灿烈知道那是为了让他放心。
走着走着，他看见一个民族风十足的摊子，就停了下来，目光在琳琅的饰品中细细寻找。皮肤黝黑粗糙的摊主操着蹩脚的普通话问他是不是送给女朋友，他嘿嘿一笑，不置可否，手指落在一对做工简单精良的银戒上。
“……白贤……”边说边回头，却险些撞上咫尺之遥的穿着红白格子衬衫的Chen。他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连忙道歉，对方就体谅地一笑。
“眼光不错哦。”Chen如有所指。
朴灿烈挠挠头，应了一声，略略张望没有寻到白贤，才看回Chen。“对了，昨天那么晚了你还没睡？”
Chen愣了愣，“…哦，我有点认床，换个地方就睡不着了，干脆起来走走散散心。没撞疼你吧？”
“没没没没有。“其实这句话应该自己问来着。朴灿烈看看眼前这个略显单薄的男生，觉得并不符合自己心目中富二代的形象。
“话说回来，你当时为什么出来？”
“我也睡不着嘛，想跟白贤聊聊天。我和他关系好。”朴灿烈应鹿晗的要求轻描淡写也碍不住喜形于色。Chen也笑了笑，有点微妙地，朴灿烈就又挠挠头。他不太擅长琢磨这些人情世故。
“关系好到……送戒指？”Chen微微挑眉。
朴灿烈的手僵在后脑勺上，手指抓起一撮头发。“呃呃呃……男生戴戒指不是很正常么？你看那么多前辈，为了迎合专辑风格，还不是几个戒指几个戒指地往手上套？你没出道呢，等出道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了人气，没有什么事情你做不出来的。”说完他就瞪了瞪眼，这是自己说的话么？又吐吐舌头，感觉自己还是新人就开始好为人师了，赶忙又给对方道了句歉。
Chen摇摇头，单从脸上看不出情绪。朴灿烈担心对方心里已经火冒三丈了，忙又道，“我是说，你这么安静的，肯定不会像我一样走嘻哈路线，所以也不会戴那么多戒指了，哈哈……”却越讲越糟。
Chen突然弯起眼笑了。“跟我说话会让你很紧张吗？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心里不舒服，不用这么匆匆忙忙好想要辩解什么似的。”
朴灿烈夸张地松了口气，Chen的嘴角便更加上扬，有种温文尔雅的小少爷范儿。
朴灿烈把那对戒指搁在一边，“你为什么不出道呢？”他恍惚地问着，手上翻弄小饰物的动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然后他听见Chen叹了口气，抱怨这出道说来容易做来难，就又挠了挠脑袋，茫然起来。
“练习很辛苦啊……”他拾起一对黑玛瑙耳坠，又放下。
“嗯。你不是知道的么？”
“嗯…是啊，知道的。”朴灿烈猛一抬头，撞上Chen锐利而又带些温和的期盼的复杂目光。他回头攥住那对银戒，想了想又放下，翘首张望了一番后发现白贤正被吴世勋拖着挨在鹿晗旁边，就松了口气。“能不能拜托你在这里帮我看一下这对戒指？我去叫一下白贤马上回来。”话一出口又觉得这样会打乱对方的计划，于是拍拍对方的肩膀就径自逆着人潮挤了过去。
正被吴世勋死死攀着苦恼无从脱身的白贤见朴灿烈来了，立即因终于不用只身一人照亮这对忘年恋而欢呼雀跃起来，不想朴灿烈又画蛇添足，非要拉他去试戴自己看中的戒指，如此直白搞得鹿晗脸色黑了一个色阶。
“干什么啊，我又不喜欢那种东西……”话音未落就被朴灿烈拽了去，一路上不知因为撞到别人而道了多少次歉，才终于到了朴灿烈说的那家摊子。
“……哎？”朴灿烈定睛，却不见了那个温和寡言的男生，两只戒指也只剩一只了。“另一只呢？”他迷茫地看向对面的摊主。
摊主摆摆手又摇摇头，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十分困难地：“没咯，没咯，有个小伙子买走咯。”见朴灿烈要开口细问戒指的下落，他紧接着说，“那小伙子不让我说的，你也不要问咯，看看别的好啦。给男孩子送礼物还是项链好一些的。”
摊主说着，有些讨好似的捧出几条精巧的项链。朴灿烈点了点头，却没有心思接话，目光已经顺着方才朴实的摊主不小心用眼神透露的线索追寻而去。视野里是乌压压的人山人海，简陋的素色衣裳，偶尔几抹鲜艳的亮色，也在眨眼间被汹涌的人潮淹没。
“走吧。”白贤轻声说，“我真的不是很在乎这些的，你给我我也不一定会戴，多浪费。”
“……嗯。”
朴灿烈显然很不甘心，又追着望了一会儿，才悻悻地拖着白贤的手继续前行。白贤低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一心想着如果朴灿烈真的要送他戒指他要不要接受，这样的节奏会不会太快，困扰地弯着唇角，都忘了挣开朴灿烈与他过分亲密的羁绊。
白贤本来就宅，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便更是不愿出去了，正好应了吴世勋的要求，不让他给鹿晗惹麻烦。四天的假期转瞬即逝，白贤觉得自己才睁眼闭眼了没几回，朴灿烈他们就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打道回府了，于是自己也紧迫起来。
金俊绵开车来接吴世勋，白贤作为一个编外人员，不好意思再去蹭车，就跟着吴世勋进了金俊绵的大众。走之前朴灿烈把他约进房间里，锁上门，温存地亲亲他，在他耳边低沉地说，回了家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已经到了。白贤最没办法招架这样的朴灿烈，抓着朴灿烈扣在他腰间的双臂轻轻点头。
又是大半天的车程。在自己家楼下下了车，白贤拖着舟车劳顿后疲惫不堪的身子上楼进屋，一头栽进沙发就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一清醒便赶忙抓过手机，桌面上显示三条新信息，全是来自朴灿烈的。第一条问他到了吗；一小时后的第二条说自己也到了；第三条有点长，说自己问了俊绵，知道他安全回家了，就放心了，又说他一定很累了，是不是现在就睡着呢，那就祝好梦吧，晚安。
白贤一看，最后这条发送时间与现在相隔不远，估摸着朴灿烈应该已经洗完了澡，就在那个号码上按下了通话键。
忙音响了几下。
“喂，您好。”
“…喂……”那是鹿晗的声音。白贤一愣，忙收敛了语气，“鹿哥好。灿烈呢？”
“灿烈在录音棚。有个练习生要出道了，他去帮忙feat一下主打。最近他都会很忙，你也多上心上心自己的事吧，不要太经常打电话给他了。这样也容易让他分心。”
“……哦…好的。”白贤垂眸，“那鹿哥再见。”
“再见。有什么话要我转达给他吗？“
“嗯，没，没什么，就是让他注意一下身体，别太累了。“
“好。“
电话挂了。白贤对着一分钟后自动黑屏的手机，想起收件箱里满满的朴灿烈的信息，心里有点甜丝丝的，又有点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