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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无药可救
书名：奇剑情缘 作者：羽微 更新时间：2016-12-12 22:24 字数：3457
义父淡淡笑道：“涵微，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抱抱外孙？”
我顿时满脸通红，低下头羞涩道：“义父，我还没期呢。”
出了房门我问大哥：“大哥，义父得的是什么病？”
大哥顿了顿：“大夫说咱爹是因忧郁成疾，如今已到晚期，恐怕无药可救。”
“那你请别的大夫看了吗？”
二哥插话道：“我派人将京城里的大夫都请遍了，他们的答复都一致。”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义父知道他的病情吗？”
大哥道：“还不知道，我们准备将这事瞒下去，若爹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会更闷闷不乐，这样会加重他的病情。”
我点点头：“好的。”
翌日，我送药让义父喝完，将碗端到厨房，回来时，看见四嫂挺着肚子，坐在院中。我走过去，笑着打了个招呼：“四嫂。”
四嫂看见我，笑了笑：“涵微，来这边坐。”
我坐在她的旁边问：“四嫂，你怎么不进屋休息？”
“在屋里呆久了觉得闷，所以出来坐坐。”
我笑问：“你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四嫂反问道：“若是你的孩子，你会给他起什么名字？”
我打了个哈哈：“我文才平平，怎能和四嫂比。还是四嫂给孩子起名吧。”
四嫂笑道：“我和彦古想了几个，最后决定若是男孩就给他起名‘凯风’；若是女孩就给她起名‘如梦’。”
我喃喃道：“凯风在《诗经》中赞美孝子，百善孝为先。嗯，这个名字挺好；如梦，佳期如梦，这个名字也不错。”
我蹲在四嫂面前，看着她隆起来的大肚子，笑嘻嘻地说：“小凯风如梦，快点长大，从你娘的肚子里出来，让姑姑看看你长得像你爹还是像你娘。”
四嫂嗔笑道：“你这丫头，嫁了人还这么顽皮。竟然将孩子的名字叫成四个字的。”
我努了努嘴：“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这样叫很正常呀。”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义父的病情逐渐恶化。有时能可凑出来血。
这日我与赵眘来到韩府看望义父。路过庭院见一群家丁正在打扫庭院。一个丫鬟扶着四嫂，来到庭院我朝四嫂打了个招呼：“四嫂。”
四嫂朝我微微一笑，却不慎被倒在地上的扫帚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啊！”
我和赵眘赶忙跑过去将四嫂扶起，四嫂如今已怀孕个九月，哪能承受得了这么一摔。见四嫂裙上已有大片殷红。一旁的丫鬟惊叫道：“不好，夫人是要生了。”
我赶忙一边吩咐丫鬟去请产婆，一边扶着四嫂往她的房间走：“四嫂，你一定要坚持住，产婆一会儿就会过来。”
将四嫂扶到了床上，我边安慰，边焦急地等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丫鬟将产婆请了进来。丫鬟对我说：“小姐，您出去等吧。这里有我和产婆就行了。”
我往四嫂那边瞥了一眼，点点头：“好的。”
我走出房间，四哥直奔过来，焦急地问我：“涵微，惜月她怎么样了？”
“产婆现在正在为四嫂接生。我在里面又帮不上什么忙，便出来了。”
我们在外面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哇！”忽然房内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可能是因为早产，婴儿的啼哭声有些微弱。
过了一会儿，“吱呀。”门被打开，丫鬟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笑盈盈地走过来：“恭喜四少爷，夫人生了一个男婴。”
丫鬟将婴儿递给四哥，四哥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乐呵呵地傻笑着。我嗤地一声笑道：“四哥当了爹，倒有几分孩子气了。”
四哥倒没与我计较，只是淡淡笑道：“兴奋极了，就有几分失态。”
“四少爷，小姐。老爷他快不行了。”一名家丁匆匆跑来。
听到这儿，我与四哥还有赵眘匆匆跑了过去。来到房里发现大哥、二哥、三哥已经在房里等候。
四哥将男婴抱到义父面前，勉强一笑：“爹，您看这是您的孙儿。”
义父淡淡一笑，有气无力道：“额头长得真像你。”接着又问：“你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了吗？”
四哥点点头，“想好了，名叫‘凯风’请爹定夺。”
义父喃喃念道：凯风自南，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
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
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
有子七人，莫慰母心。义父莞尔道：“好名字。”
“义父。”走到义父床边见义父脸色苍白，我轻轻叫了一声。义父微微撇过头见我们都在，有气无力对大哥说道：“彦直，你让他们都聚过来。”
“是。“大哥转过身叫道：“爹叫你们都过来。”
我们几个围在床边，义父的目光在他四个儿子身边游走，轻声说道：“如今官场黑暗，彦直你现在已为官，切记不能因官场黑暗而与那些奸臣同流合污。要对朝廷有一番作为。”
大哥含泪道：“孩儿谨记。”
接着义父对二哥他们叮嘱道：“你们三个还是一介书生，你们争取早日考取功名，报效大宋。”
三人含泪齐声说道：“孩儿谨记。”
义父最后将目光转向了我，淡淡说道：“你一个女儿家，无需什么建功立业，遗憾的是，我这辈子恐怕是抱不到我的外孙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淡笑道：“义父，怀孕这事不是说能有就能有的。若我怀上了，等他出生，就抱给你看。”
义父淡笑道：“你这丫头，尽会耍贫嘴。也罢。怀孕这事不是能勉强。”
义父看了看我们五人，声音非常微弱地说道：“我想与红玉合葬在一起，等我死后将我的遗体送到苏州，与她合葬在一起。”
“是。”
义父往上空看去眼神中多着几分期望，喃喃道：“红玉，我终于可以来陪你了。”义父话音刚落便安详地“睡”着了。
我们大声惊呼道：“爹！”
第二天我们便将灵堂设好，义父躺在灵堂中央的灵柩里。我们则身穿孝服，在一旁烧纸钱。前来探望义父的人络绎不绝。大都是义父生前的朋友和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的朋友。
第三日，上午一名太监手拿诏书，走进灵堂，面无表情道：“韩世忠接旨。”
在灵堂中的一干人等都立即纷纷跪下。那太监清了清嗓子，打开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韩世忠英勇善战，为官清正廉明，战功赫赫。死后特追封为通义郡王。钦此。”太监合上诏书面无表情道：“由长子代接。”
大哥走过去，接过圣旨，跪下道：“谢主隆恩。”
七七那夜，轮到我与二哥夜晚守灵。可能是困得太很，跪在蒲团上，打个盹都能睡着。过了一会儿，有人抱我起来。我本能地睁开眼睛，看见赵眘将我打横抱起，已经走到了大门口。赵眘见我醒了，将我放下说：“刚才在灵堂上，我见你瞌睡得很，便向二哥打了个招呼，带你先走。”
“这怎么行，明天义父就要出殡往苏州了，父女一场，说什么也得送送啊。”我挽着赵眘的手臂走到马车旁，赵眘问：“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休息？”
“好啦，刚才打个盹，我现在不困了。你明天不是还得上早朝的吗？快回去休息吧。”
赵眘点点头：“明天下了朝，恐怕赶不过来为义父祭拜了。明天出殡时，你帮我给义父拜上一拜。”
“好的。”
送走了赵眘，我回到了灵堂。二哥见我过来疑问道：“你不是回府休息了，怎么现在又来了？”
“明天义父就要出殡了，我做义女的今晚怎能离开？”我问二哥；“二哥，送义父去苏州，都谁去？”
二哥淡淡道：“大哥、我、还有三弟、四弟。”
“我不用去了吗？”
“你当然不用去了。从京城到苏州路途遥远怕你劳累，所以我们商量，就我们几个去，其余的都不用去了。”
我不情愿地嘟囔道：“我自己从开封骑马到京城都没嫌累，京城到苏州我又怎会嫌累。”
没想到二哥的耳朵挺尖的，我刚说完，他便解释道：“我们当然知道你不会嫌累，但你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就算你不嫌累哪有女儿家跟着的道理。”
我不情愿地说道：“好好好，我不去便是。”
“生气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才没生气！”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我们已经在灵堂里为义父祭拜完了。棺材被家丁抬到了门外一个拉板车上。随着一阵鞭炮声响过，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还有几个家丁一同送义父去苏州灵岩山下。与义母合葬。
绍兴二十三年，我坐着轿子，回韩府看望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和四个嫂嫂他们。回去的路上，轿子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听着像是前面有人吵架，寄瑶在前面喊道：“建王夫人在此，还不赶快让一让。”
“陆游，今天看在建王夫人的面子上，本差爷就不跟你计较。你若识相就快点滚蛋。”
陆游，他怎么会在这里？今年是绍兴二十三年，复试刚刚过去。难道就是这次陆游名列第一但因为他平常“喜论恢复”，又名在奸臣秦桧之孙秦埙的前头，所以被秦桧除名？他这是来讨个说法？
我掀开轿帘，见陆游和一名衙役正站在轿前。陆游比我初次见他时黑了许多。我装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们在吵什么？”
陆游见到我表情很是惊讶，愣愣地看着我喃喃说：“小丫头骗子。”
寄瑶听见很不乐意怒道：“大胆竟敢对建王夫人无礼！”
陆游拱起手道：“回建王夫人，在下名次在秦埙之前，秦桧却将在下从榜上除名。”
衙役怒道：“大胆！秦丞相的名讳是你能随便直呼的吗？”接着衙役拱起手对我说道：“建王夫人，这书生竟敢侮辱秦丞相，请建王夫人为秦丞相讨个说法。”
我淡淡一笑：“陆游，民不跟官斗。凭你一人的力量是斗不过官的。”
衙役得意地看了陆游一眼，陆游愤愤不平地看着我。“你不是穷苦的百姓，你当然不能理解我们百姓的感受。”
寄瑶怒道：“你若再口出狂言，我们定饶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