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地拿起匕首,对小白兔说:“对不起啊小白兔,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岳大哥现在受了伤需要补身体。他的身体好了就可以奋战沙场打败敌人,这样我们大宋的实力才会越来越强,你就当为国捐躯了吧。”说完我闭上眼,将匕首狠狠地向前一戳,睁开眼时发现匕首正好插在小白兔的腹部,几滴鲜血溅在了我的手上,我吓得瘫软在地上,怔怔地看了会儿那小白兔,这时听见我身后有人哧哧笑着。我回头一看,正是刚才我出军营时与我打招呼的那位将士。
他见我发现了他,立刻躲在大树后面,我没好气地喊道:“出来吧,我已经知道你在哪儿了。”
那将士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便不再掩饰。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没好气地问:“喂,有什么好笑的?我只不过杀了个兔子而已。”
那将士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是笑你刚才对兔子说的那番话。”
我试探着问道:“自打我出军营,你就一直在跟踪我?”
“是。”那将士毫不避讳。
“刚在我杀兔子的全过程你全看到了?”
将士笑道:“是,你倒像是以前从没干过家务活,连杀只兔子还要给兔子说那些为国捐躯之类的话。”
我顿时满脸通红,恨不得赶快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埋怨道:“你既然看出我不敢杀兔子,你为什么不来帮我把这兔子杀了?”
那将士笑得更厉害了:“你,你把这个兔子说的这么伟大,我是想看看你最后会怎样处置这只兔子。”
我白了他一眼,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叫陈庚。”
“是谁派你来跟踪我的?”
“是……”陈庚犹豫了一下:“这个不能告诉你。”
这军营里只有张宪对我非常有戒备,想必一定是张宪派他来的。“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陈庚惊讶道:“谁?”
“张宪。”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骄傲地一笑:“这军营里只有张宪对我最有戒备,我一出军营,他定会派人跟踪看看我的行踪。”
陈庚讷讷道:“李姑娘分析的真透彻。”
陈庚熟练地帮我剥了兔皮,将兔子放进篮子里,来到小河边将兔子洗干净,再把兔子放进小陶罐里装满水。用我找来的干树枝用火石点燃,并在上面支了个架子用绳子将陶罐掉在架子上面将兔肉煮熟。
陈庚问我:“李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赢官人?”
我嘴角抽了抽,一罐兔肉汤搁得住乱想这么多吗?“你别乱想,是我害得赢官人受了那200军棍。出于愧疚才这么做的。”我提醒道:“陈庚,这件事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军营里的纪律非常严格,赏罚分明。如今岳云被罚,岳将军若知道我暗地里给岳云送汤补身体,不但岳云喝不成,就连我们也要受罚。”
陈庚调侃道:“你来这儿还不到半个月,怎么变得比我还懂军营里的纪律。”
我愣了愣,难道不像历史上记载的岳飞率领岳家军一贯军令如山,赏罚分明?“民间是这样流传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陈庚嘿嘿笑了两下:“是,是这样的。”
过了会儿我见兔肉熟了便放入少量的盐巴。接着将火熄灭,我将陶罐上的盖子盖上,免得守门的士兵闻见肉香味。
我忽然想起陈庚还没有说能不能替我保密,我问陈庚:“你还没有回答我,替不替我保密。”
“我会替你保密。”
我提着篮子与陈庚一起回到军营,告了别,我往岳云住的那个帐篷方向走去。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到了吃饭的时间,营地里除了看守和巡逻的士兵,其他士兵应该都去吃饭了。我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内心却忐忑不安,生怕有人发现。
我走到岳云住的帐篷门前,对看门的士兵说:“我是来给赢官人送饭的。”
不知什么时候鄂晨从我后面走出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饭菜。见我提着篮子站在门口便问:“涵微,你站这儿干什么?”
“我是来给赢官人送饭的。”我不停地向他使眼色。
鄂晨很快领悟了我的意思,说:“我怎么说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儿啊。那你去送吧,我回去了。”
于是我很顺利地进入了岳云的帐篷,我走进去时岳云正坐在床上看兵书。我向他打了个招呼:“岳大哥,饭好了,你快来吃吧。”
岳云见我来了便要站起来,我赶忙道:“你还是赶快趴到床上吧,你这样会伤到伤口的。”
岳云笑道:“傻丫头,那200军棍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现在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我惊讶道:“你怎么会不觉得痛?”
“我从十二岁开始跟着父亲征战到现在,每天习武都是勤学苦练,早已练成了金刚之躯,对疼痛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我嘟囔道:“就算你练成了金刚之躯,你的身体也是肉长的,怎会没受伤?
岳云淡淡一笑,转了个话题:“你不是给我送饭,饭在哪儿呢?”
我看了看帐篷四周无人,便将篮子上的那层麻布掀开端出那个陶罐,端给岳云,又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双筷子递给他。道:“岳大哥,你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
岳云将盖子打开,惊讶道:“这汤……”
我赶忙打住他的话,低声说道:“小声点儿,今天你为我挨了200军棍,实在过意不去,我想给你补补身子,所以专门跑出军营用兔子肉为你做了这汤。你快尝尝我做得怎么样?”
岳云的眼神变得非常温和,低头喝了一口,点点头:“嗯,涵微的手艺不错,这汤很好喝。”
我淡淡一笑:“那你多喝点。”
等岳云吃完后我便开始收拾陶罐往篮子里放,不经意间,被包扎的左手腕上的麻布露了出来,麻布上还带着些血迹,一眼便被岳云看见。岳云急忙道:“涵微,你快将左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手腕上的伤。”
我立即将双手藏在背后,干笑道:“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岳云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要将我的左手拉出,我死死地藏在背后不肯将手伸出来。
就在这时岳云向门口看去,叫了声:“张大哥。”
难道张宪来了,我和张宪算得上是对冤家,若看见我和岳云这样拉拉扯扯,指不定又要说我什么坏话。我立刻向门口看去,却连人影也没有看到。这是我感觉岳云已经将我的左手拉起,我看向岳云,见他已将我左手腕上的麻布解开,仔细看着左手腕上的伤口,他将我按坐在他的床边,责备道:“这么深的伤口还说是小伤,你先坐下,我给你疗伤。”看他的表情很是心痛。
他从桌上拿来一个小箱子,将小箱子放在床上,打开小箱子拿出纱布和一个小瓶,边帮我包扎,边说:“这小瓶里装的是金创药,有助于你伤口早日愈合。”
当他包扎完时,我的手正要缩回,却被他紧紧握住,深情地看着我。我的脸顿时变得火辣辣的,不禁微微低下了头。
半晌岳云开口道:“涵微,你有你喜欢的人吗?”
我装作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有啊,我喜欢我爹、我娘还有我家的小白。”
“小白?”
“就是我家以前养的那条小白狗,我给它起名叫小白。”
他哧地一声笑道:“怪不得你18岁了还嫁不出去。”
我努起嘴:“喂,人家还年轻着呢,干嘛要成婚那么早。”
他顿了顿:“我是说男女之情,你有你喜欢的人吗?”
“我……”目前我还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呢?你愿意嫁给我吗?”岳云见我犹豫不定,便抢先一步说道。
岳云二十三岁就被秦桧陷害而死,如今他已经二十三岁,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但自从我来到南宋便无依无靠,在军营中只有岳云和鄂晨对我最好,但我与鄂晨之间的感情只是铁哥们儿,若论男女之情,在岳云为我挨军棍时,我的内心却是非常伤痛,心里比自己被挨军棍还要难受,难道我已经喜欢上了他?虽说我很想回到二十一世纪,但找不到那把剑是回不去的,而大宋这么大要找到那把剑,简直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或许我命中注定要留在这个朝代。
岳云见我垂着头半晌不语,便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猛然抬头,认真地对岳云说:“岳大哥,我愿意嫁给你。”
岳云兴奋地将我拥入怀抱,轻轻地亲吻我的额头,喃喃道:“等回京后,我就禀告我爹,纳你为妾,虽说名分低些,但我只会全心全意爱你一人。”
顿时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出了帐篷,我将陶罐放在厨房,想办法清理了那些骨头,避免他人发现。
忽然一阵粗重的用鼻子闻气味声传到我的耳边。我一惊,不小心将陶罐打碎在地。我连忙用脚将打碎的陶罐和散落的骨头踢成一堆藏在身后。转过身见鄂晨站在我身后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好大一股肉香味。”
我打了个哈哈:“鄂晨,你知道在军营里想吃上一块肉实属难得,军营中一般只有将领才能吃上肉,我一个小厨子哪来的肉?”
“哦?”鄂晨侧着头往我身后看去:“那你起来一下,让我看看你身后藏的是什么东西。”
他正要绕道从我面前走到我身后,我立即身体转了个方向挡着他。几次下来他都看不着我身后的东西,他索性一把将我拉到他身边显然也看到了地上那打碎的陶罐和骨头。鄂晨见到这些一脸坏笑道:“老实交代吧。”
现在这情况只得老实坦白,我吞吞吐吐道:“今天,今天上午岳大哥为我挨了200军棍,我心里过意不去,就到外面的野林子里去抓了只兔子做成汤给岳大哥补身体。”
鄂晨坏笑道:“不止这些吧。”
难道他已经察觉出我与岳云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故作镇定:“喂,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还让我给你说什么?”我拿起一块麻布将碎陶罐和骨头包起来,扭头便走。
我没走两步便听见鄂晨在后面喊道:“喂,就算我多疑了,你别那么生气。”
我回过头道:“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