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你怎么迟到啦,打电话也不接。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就像失恋一样。啧啧,不会是……咦?你眼角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泪痣,好好看哦。不过,怎么这么奇怪,好像又不是泪痣什么的,怎么这么怪啊……”季安然叽叽喳喳揽着我的肩膀,阳光正好,刺得我睁不开眼。
看着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我轻轻抚摸着那颗小小的泪痣。
我淡淡一笑:“一直都有。”
“哦……”尾音拖得老长老长:“我还以为你自己做的呢,对了,校祭你准备节目了吗?”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夜萧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嘛。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猛然一吼,拉回了我飘荡的思绪:“啊?节目啊,我什么都不会啦,看你们表演就好了。”
“切。”安然冷哼一声,显然对我的话颇有怀疑,果不其然,她不知何时抬起来的手忽然阴森森地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的一脸狡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说好喽,后天的校祭,期待夜小姐的精彩曲目,我去问别人啦。”
我答应了吗?
正当我欲开口推脱的瞬间,一回头身边的人竟然早就一跳一跳离开,我不由得扶额吁叹。
麻烦又来了。
原来,她一早打的就是这个目的。发生了好多事情,我都忘了,这个喜欢热闹的家伙正是艺术部的一员啊,策划校祭当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夜晚的月总是这么诱人,我虔诚的跪在窗前像那抹绚烂许愿。不知过了多久,双腿有些无力,我吃力的站起来,刚刚稳住不多时,一个重心不稳,双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冷寂的房子里回荡着沉闷的撞击声。
撕裂般的疼痛从膝盖蔓延到全身,刺激着神经,我愣愣地看着窗子上的自己,不禁自嘲一笑。
“久魅啊久魅,你何时成了这样,这样狼狈。”我看着掌心里错综复杂的掌纹。轻轻弹指,缩小版的雪雕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它扑腾着飞到我的肩头,似鼓励地蹭蹭我的脸颊,烦躁不安的心脏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孤单的日子总是流逝的很慢,虽说如此,校祭仍旧如火如荼的拉开了序幕。
我躲在角落里,凝望着那个闪烁着镁光灯的舞台,不知道叹了第多少口气的我终是任命般挪着步子向后台走去。
刚刚迈过门槛,一股力道就把我扯进去,紧接着我被丢在换衣间,季安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我换了衣服。仍然没有回过神的我已经化妆完毕,呆呆地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
“萧歌,你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啊。身材好好,长得也这么漂亮,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呀。”安然惊呼。
深蓝色的绕颈礼服裙,带上了珍珠项链和耳坠,头发披散到腰间,水晶发夹很完美的修饰前额的碎发。冷淡的眸子,嘴角不经意的挂上一丝冰冷的笑意,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我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这不过是久魅的影子付诸在这个身体上而已。
“下面有请,高二七班的夜萧歌,为我们献上钢琴曲独奏——等。”报幕员刚刚说完,台下的人便发出惊奇的声音。
“等?”
“有这首钢琴曲吗?”
“是不是搞错了?”
待我上台时,舞台下的议论戛然而止。
我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向钢琴,优雅的坐下,手指放在琴键上,轻轻抚摸。
抚摸琴键的手指停顿的那一瞬一连串流利的音符伴随着盛夏的晚风飘扬在宁静的片刻,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浓重的思念,带着深刻的爱恋和誓言。我轻轻闭上双眼,打转的泪水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滴到琴键上。指尖灵活的跳跃在每个音符指尖,全身心投入着,毫无杂念的演奏着我的专属,这么专注的喜欢着音乐,这么专注的爱着你。
含陌,我的等,你会听到吗?我为你而作,希望我的心意会带给你,不论处在何处的我,都一直一直等你,至死不渝。
我的世界感染了台下的所有人,悲伤自心底而起,自会引起共鸣,舞台下的泪水融入在风中,为我的等伴着悠扬的弦乐。
忽然,猝不及防的声音打破着了原本的悲调,仿佛带着一种希望和光芒,悠然的融进我的乐曲,夜晚的这一刻,那样的协调和令人震撼。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待我看清台下的人之时,指尖的跳跃戛然停止。
一个身着燕尾服的男孩在舞台下,优雅地拉着小提琴,温柔而执着的怜爱,思念和重逢的喜悦汇集在他的琴弦上,他的眼眸是那样的专注,一直望进我的心底,紫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别样的温柔。
恍然间,汹涌袭来的泪水几乎淹没了我的灵魂,逐渐复苏了我死寂的心脏。
我轻声呢喃道:“含陌……”
六年后。
牧师: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见证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君含陌和夜萧歌的心灵和精神,是作为一个交织在一起。他们现在信奉的愿望在全世界面前他们打算今后走在人生的道路在一起。
这两个年轻人,这婚姻标志着一种新的精神的诞生,这种精神是我们每个人的一部分,然而,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单独存在的。这种精神“诞生”我们想起了春天的季节,所有的生命得到了重生,并再次织机。这是适当的,因此,这种婚礼君含陌和夜萧歌在春天,而且是根据开放天空,在那里我们已接近地球,对生命的团结,生物的整体,其中我们的一部分。
“君含陌先生你愿意承认接纳夜萧歌小姐为你的妻子吗?”“我愿意”“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我愿意。我君含陌愿意承受接纳夜萧歌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夜萧歌你愿意承认君含陌为你的丈夫吗?“我愿意。”
“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我愿意。我夜萧歌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承受接纳君含陌做我的丈夫,和他生活在一起。
牧师:“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自此一年后。
君家喜得龙凤胎,男孩取名君久,女孩取名君魅。
黎悦王朝十二年,绝情谷底。
“丞相爹爹,这里真的有父皇和母后的声音吗?”九岁的幼帝上官念拉着凌逸的衣角,看着静悄悄的冰面,疑惑道。
凌逸看着他那张几乎和上官凌风一模一样的脸,记忆翻涌而来,他宠爱的摸了摸上官念的头:“念儿,你的父皇和母后一直在陪着你,爹爹也一直陪着你。”
“爹爹为什么不是我的亲爹爹呢?”
“念儿,你的亲生爹爹是上官凌风,是顶天立地,有情有义的一代圣主。你的亲生母后是夜萧歌,是个有勇有谋,贤良淑德,才气出众的绝色女子,而干爹爹我曾愧对于他们。我希望,你能谨记这点,要圣德,明理,不能沦为等闲之辈。”凌逸走上前,对着大地下跪:“痕,夜,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孩子,你们不必担心,我凌逸就是失去这条性命,也定然会护得念儿平安。”
“爹爹,念儿听到父皇和母后的声音了,他们说‘谢谢你’。”上官念冲着凌逸微微一笑,尽是满足。
“是吗?谢谢你,念儿。”
之后,王朝繁荣强盛,皇帝上官念深的民心,乃一代明君。丞相凌逸去世,享年一百零九岁,皇帝上官念遵记丞相的遗愿,将他葬于绝情谷底,立悔碑,并守孝三年。
其实,我好像很早很早就有了记忆,总是在梦中,见到一个女子拿着一把银色的剑,直直的向我刺来,然后刺向自己,看不到她的正脸,只觉得,那身影很熟悉,那梦中感觉真实的刺痛了我的心脏。
第一次见到凌孀孀,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无法释怀。七岁那年,我救了她一命,她便发誓留在我的身边,求的报恩。
但是,除了熟悉的身影以外,我觉得她是陌生的。我并不爱她,只是舍不得她的身影,只好留在身边做暗士。
但是,当我见到夜萧歌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就好像她才是我梦中的那个女子,让我的心不停的跳跃着,激动着。我曾经很多次认为,我不过是有些冲动而已,只是错把现实当作梦境罢了,凌孀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自古帝王多薄情,何况,夜萧歌还是丞相之女,我怎会为她动心?
所以,我也一直欺骗着自己的内心,我是无情的,我不可以有爱,即使有爱也不可能放在夜萧歌的身上,她是丞相的女儿,是我的敌人。
可是,我无法抑制这种微妙的感觉,我想到她我会觉得很烦躁,我总是静静的想着,如果我爱上她,却执意要铲除丞相,她会心碎,那么爱上她的我,何曾不会心碎呢?
对,我不能爱上她。
为了一个女人,我上官凌风不可以放弃天下。
我复杂的想着。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出自本能般的恶言恶语着,毫不留情的践踏着她的自尊,没想到,她竟然自顾自的躺下,没有理会我,反而激起了我的兴趣。
这又何曾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谁知道,她竟然是真的不把我放在心上,逃婚来的毫无征兆,我没有办法忘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的愠怒,我在渴求什么,我几度问自己,答案终究不得知晓。
直到为了找出幕后的指使,我出于无奈下去“恬然阁”让他们帮我些忙。谁知道,压制在心底的悸动随着我和她的再次见面又无声的浮现,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竟然在思念她,无时无刻不再思念那个女人。
一个我只匆匆见过几眼的女子,我知道,这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好像很早很早,她就刻入了我的灵魂,让我久久不能平静,让我心慌。
后来,就那样,她消失了,来的毫无征兆,自从我见到她,她消失,出现都来的毫无征兆,让人心慌,让我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