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我要帮他们一把。”晴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考虑的都是别人,那你自己呢?”
沁儿苦笑着捏了下晴儿的鼻子,“只要你们好,我就好。”晴儿鼻子耸耸,假装生气得往外走去。一转身,眼泪就不争气得流了下来。怕被沁儿发现自己的异样,晴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你跟我走吗?”晴儿在墨玉怀里,脑海中挣扎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墨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晴儿,我这辈子是要定你了。可是,太子他。”
松开了怀里的晴儿,墨玉内心很是挣扎。“跟随他多年,太子对我的好,墨玉这辈子都不能还清。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实在是对不起太子。”
晴儿听得这话,句句在理。心里也是很矛盾,“那我们。”
墨玉拉过她的手,一脸深情,“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让我还了太子的情,我就跟着你们走。你们两个弱女子上路,我也不会放心啊。”晴儿心里听得特别感动,一下子投入到墨玉的怀里,温暖一下子遍布了全身。
“对了,小姐有件事情想请太子帮忙,约定在明日到红熙院相见。”晴儿突然间想到小姐的交代。
“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关于钰凌轩和漠上雪的。”墨玉点了下头,把这件事情默默得记在了心里。
“你。真的决定了吗?”
站在悬崖边的沁儿,眼泪开始从眼角一滴一滴得往下流,死死咬着下唇,指甲生生的掐进了肉里,心里的痛从来没有那么分明,让沁儿的身体每个角落都感受着无法呼吸的难受。
透过眼泪的模糊,沁儿看到的是没有他的前路。曾经占据自己脑海的人,那么硬生生的要被扯出去,连呼吸都带着难以忍受的痛。
“我们都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那你呢?你会放过自己吗?”宸浩抓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我,情绪很激动。
沁儿只是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转过头,躲过他的视线,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让时间来决定吧。”
他大笑着摇着头,松开了沁儿的肩膀,无力得走到了一边。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为你办到的。
“凌轩,你小心点。那边有个悬崖,危险的很。”漠上雪扶着脸上憔悴的钰凌轩从远处走近了些,一看到站在悬崖边的沁儿和欧阳宸浩,漠上雪就向他们示意得点了下头。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钰凌轩终日呆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猛地双眼感受到这日头,却有点刺目的疼痛。
漠上雪没有回答他,不一会儿就从不远处传来女子银铃般的轻笑声。
“哈哈,浩,过来啊,过来这里抓我啊。”是沁儿的声音。耳边传来的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吗?钰凌轩激动地一时忘记了身边的一切,竟然踉跄着想循着声音往前走去。
“凌轩,小心。”漠上雪拉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你们是什么人!”是太子的声音。
钰凌轩看不见,心里却紧张得七上八下,手下不禁用力抓着漠上雪的手。耳朵凑近了点,让自己尽可能得听的清楚些。计划在进行了,漠上雪也只是紧紧回握了下他的。
“哈哈!看这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的。抓回去给大爷当压寨夫人。”又听到一人在猖狂得叫嚣着。
“大胆狂徒,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放肆!”是太子的声音,冰冷到极点的愤怒。
“磁卡”是刀剑相碰的声音,“这荒郊野岭的,天王老子也管不到本大爷。上,给我活捉那女的。”
一大群人就那么哄拉拉得涌上去了。
钰凌轩第一次那么着急的想看清前面的情况,“上雪,前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是沁儿吗?”
上雪沉默了一会儿,也装着着急的样子,“恩,是的。南郡沁儿和太子遇到了一帮山贼,太子正护着她呢。”
钰凌轩一听,心里更是着急了。急着脱离上雪的手,想上前帮忙,可是手却被上雪死死得抓在她手里。“凌轩,现在上前只会给他们增加负担。”
凌轩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轻叹了声没有再执着。
好一会儿厮杀声,还在继续。“上雪,现在情况怎样了?”
钰凌轩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在沁儿有危险的时候就只能躲在一旁看着。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眉头紧皱。上雪没有反应,急得凌轩一直在催促着,“到底怎么样了?”
“他。他们看来是抵挡不住了,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了。”
“什么?”凌轩的眼角开始一阵阵得疼,他烦乱得摇着头,心里一直在喊着沁儿沁儿。
“哈哈!,赶紧乖乖就范。不然,大爷就让你们两个一起命丧这万丈悬崖!”
“你休想!”太子还在抵死挣扎着,不时好像还传来女子哽咽害怕的声音。
钰凌轩在后面已经听得心急火燎,猛地听到沁儿一声尖叫,“啊”。
他就再也等不下去了,一下子挣脱了上雪的手,摸索着往前走去,嘴巴里还一直在叫着“沁儿,沁儿。”
刚还在做着戏的沁儿他们一看钰凌轩已经往这里走,都惊讶了一下。
沁儿一个眼神,对面拿着刀厮杀得人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你们敬酒不吃,弟兄们给我上!”
“不要!”钰凌轩的眼睛猛地一下子见到了眼光,顾不得刺痛感,他一拳向着那个打头的人打去,那人没有准备就结结实实得摔了下去。嘴里的一口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凌轩?”沁儿不可置信得看着他再次看见的样子,激动地声音一下子都变了音。欧阳宸浩看着她情不自禁向他靠近的脚步,一下子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地提醒着,“这是关键时刻。”沁儿眸子里刚亮出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不着痕迹得退后了几步。
“沁儿,你没事吧。”钰凌轩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沁儿,看到她和太子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眼神恨恨得向着这群贼寇看去,那群人被他眼睛里的嗜血给惊住了,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别怪我手下无情了!”钰凌轩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温度。
嘴角还流着血的带头人,被手下扶了起来,示意了下手下的人,那个人就慢慢得靠近沁儿和太子,而他则开始引开钰凌轩的注意力,“哼,你以为你是谁啊?大爷我可是吓大的。”说着手一挥,手下的一批人就那么直匆匆得向着钰凌轩冲了过去。钰凌轩只想着保护好沁儿,就开始赤手空拳得跟他们搏斗起来。
正打着,突然听到沁儿再一声得惊叫声,钰凌轩猛地一回头,就看见沁儿从悬崖边摔了下去。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只是拼命得开始往悬崖边跑着。
“沁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这声音不一会儿就飘散在了空荡荡的天际。他跪倒在悬崖边,手里抓住得只是一把空气,眼角的泪开始一滴一滴得顺着脸颊流下来。
乘着他伤心的劲儿,那群人早就已经逃走了。漠上雪看他们已经离开,就跑过来,抓着凌轩的手,想要说几句安慰他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哽咽,“凌轩。”
钰凌轩的眼神只是空洞得看着远方,耳朵再也听不进任何一句话。泪眼模糊的眼前全是沁儿的音容笑貌,她的娇俏,她的倾城,她轻绕的琴音。一下子好像全部飘散在了空气中,摸都摸不到的空虚感。心里像是一下子空缺了一大块,钰凌轩窒息得难受。上雪看着他面如死灰得样子,心里一下子也难受得紧。可是觉得现在的任何辞藻,都显得苍白。她就只能这么陪在他的身边,默默得跪着,陪着他伤心陪着他难过。
坠落的瞬间,沁儿突然觉得有种解脱的感觉,但是重生原来是伴着炽烈的痛。风呼呼的在耳边飞过,都变成了钰凌轩和沁儿之间的种种对白,一字一句都无情的切割着沁儿的身体,让沁儿无处可逃。沁儿只是默默得闭着眼睛,觉得只要坠落到底,一切就可以那么结束了。
万念俱灰的时候,只是觉得腰上紧了一下,睁开眼睛就看见宸浩的脸,那么放大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猛然得,沁儿从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他抱着沁儿的手紧了紧,一会儿就稳稳的停在了一块大石壁上。
“沁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空旷的断崖边回荡,每一下都刺伤着她的心,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只是紧紧抓住欧阳宸浩的衣服,手指关节都泛着白,身体每处都痛的在瑟瑟发抖。
沁儿突然感觉到搂住自己纤腰的手收的更紧了些,他压抑的声音闷闷得从头上传来,“哭吧,我允许你哭最后一次。”沁儿隐忍着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宸浩,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倾泻下来。觉得浑身无力,冰冷的感觉开始从心里溢出,顺势往欧阳宸浩的怀里靠过去,眼泪开始一点点浸湿了他的胸膛。他看着怀中的泪人儿,眼里满是心疼。轻拍了几下她的背,一直温柔得抱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
“太子。”墨玉跪倒在欧阳宸浩面前,面露难色。
坐在前面的欧阳宸浩眉头微皱着,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心里揪了一下,但是在墨玉面前还是努力维持着面不改色的样子。“你走吧。”
墨玉抬头看了眼欧阳宸浩,眼眶一下子竟变得红红的,“太子如此厚待我,我无以为报。本应该一生跟随,但是现在却。”哽咽了下,有点说不下去。刚想调整下情绪,欧阳宸浩就打断了他的话,“墨玉听令,你从现在起,一生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南郡沁儿,这就是你对本太子最好的回报。”
墨玉愣愣得看了欧阳宸浩很久,随后郑重得点了点头。随后接连叩了几个头,“太子保重。”就不舍得起身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沁儿转头看了眼这个有过太多回忆的地方,爱恨情仇,从此都会烟消云散。这一切的纠缠到此为止,随着自己的离去,每个人都会有个重新的开始。她慢慢的放下帘布,“墨玉,走吧。”
“小姐,看外面的景色好美啊。”晴儿掀起帘布看着外面,就惊呼起来。
沁儿轻轻的笑了笑,头也凑出去看看。真的好美,春天来了,湖边翠绿的柳叶悬挂着,活泼的在风中起舞。草地上团团簇簇的生长着五颜六色的野花,不时引几只蝴蝶过来嬉戏。远处云雾缭绕中的小城安静的矗立着,仿佛在对着每个路过的人友好的微笑着。“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