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芸说:“突厥可汗遇刺,用的是葛云先生发明的弩机,而刺客是中原人。这些加在一起,更加能说明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阴谋。越是这样,越是说明我们这次去突厥是去对了。”
休息一日,补充了食物和水后,姜月芸一行继续前往突厥王庭。
他们在沙漠中前行着,突然前面飞来了一阵箭雨,护卫姜月芸的士兵机警的在她面前架起了盾墙。箭矢打在盾牌上叭叭作响。
姜月芸问公孙龙:“是突厥兵袭击了我们吗?”
公孙龙说:“不是,箭射的如此凌乱,而且箭矢到达时间前后不一,说明敌人并没经过严格的训练。我猜是遇见了沙匪。”
公孙龙的话刚说完,一群穿着各种各样的衣物,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的人从前面沙丘后面冲了出来。
公孙龙的率领的士兵迅速将马车围成了一个圆圈,形成了一道屏障。
沙匪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沙匪头目大声对着他们喊:“我们只是劫财,丢下钱财饶你们不死。”
这个沙匪头目的样子姜月芸非常眼熟。她想起来了,她和彩凤在去沙城的路上遇见过这个沙匪,那时这个沙匪为躲突厥兵领着他的兄弟仓促逃窜,还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做沙匪。没想到突厥刚退兵,他又干起了这行当。
公孙龙说:“王妃,让属下领着士兵出去将这群乌合之众杀个片甲不留。”
姜月芸说:“不,公孙将军,让我去会会这群沙匪的头目。”
公孙龙说:“好,属下去把他抓到王妃面前。”话刚说完,就已策马冲了出去。
十几个沙匪用弓标准了公孙龙,箭矢破风射出。公孙龙展现了他精湛的马技。他身体紧贴着马,腿紧夹着马,一个翻身,躲到马的肚子下。
箭矢从马的头顶飞过。还没来的及射第二轮箭矢,公孙龙已经冲至沙匪阵前。
几个沙匪迎着公孙龙拔刀而出,但他们那里是公孙龙的对手,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公孙龙打翻在地。
公孙龙策马直冲沙匪头目,即将到达沙匪头目的那刻,公孙龙将战刀入鞘,使出老鹰抓小鸡的动作,用右手去抓沙匪头目脖子上的衣襟。
但公孙龙并未如愿,沙匪头目抡刀挥起一道屏障。公孙龙不得不收回了手,避开沙匪头目的刀锋。
公孙龙和他的战马从沙匪头目身边掠过。公孙龙再次拔出了战刀,策马在沙匪人群中划出了一道圆弧,沿途倒下了十几个沙匪。
调转了马头公孙龙再次向沙匪头目策马冲去,这次沙匪头目也主动迎战,抡刀飞奔着向公孙龙迎面而上。在公孙龙接近沙匪头目的一瞬间,沙匪头目抡起刀砍下了马的前腿。
沙匪头目的这一刀力量非常大,激起了一片血雾,马惨叫一身跌倒。姜月芸不由为公孙龙捏了一把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失去速度的那一霎那,公孙龙的左手抓住了沙匪头目的衣襟,然后借着沙匪头目向前奔跑的力量,站稳了身子,右手上的刀就这样架在了沙匪头目的脖子上。
这一幕让其他的沙匪都被震撼住了,胆怯的纷纷向后退。公孙龙将这个沙匪头目押到了姜月芸的跟前。狠狠地踹了沙匪头目一脚,说:“跪下。”
姜月芸对沙匪头目说:“你可还记得我吗?”
沙匪头目看着姜月芸,欣喜的说:“你不就是上次在沙城路上遇见的那个小姑娘吗?想不到你还能活着。”
姜月芸想起这个沙匪头目曾经给过自己和彩凤衣服,并劝他们一起逃亡。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太坏。于是说:“你不是说不当沙匪了,怎么没几天又干起这勾当。”
沙匪头目说:“兄弟们要吃饭,我们就只会这门营生的手艺。”
姜月芸说:“以你的身手,为什么不考虑参军了?”
沙匪头目说:“叫老子给那些狗仗人势,欺善怕恶的官老爷为奴为婢,老子可不干。”
姜月芸说:“如果是去皇子宇军了?”
沙匪头目说:“如果是皇子宇,我就服。但皇子宇怎么可能收下像我这样的一个沙匪。”
姜月芸说:“我写封信,你带着去雁南关军营找葛云先生,他一定会收下你的。”
沙匪头目惊讶望着姜月芸,说:“姑娘你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公孙龙说:“这是我们的王妃,皇子宇殿下的夫人。”
沙匪头目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名叫李武,如果王妃不嫌弃,我愿追随您左右,效犬马之劳。”
姜月芸令人取来纸笔,写好举荐信交给李武。李武谢过姜月芸,收下信后,不服气的对公孙龙说:“要是你没有马,我们一对一的单挑,你未必是我的对手。等你陪王妃办完事,你敢不敢再和我单挑一场。”
公孙龙哈哈大笑说:“兄弟,那就一言为定。”
告别了李武,穿过了沙漠,来到了突厥人草原。一队几百人的突厥骑兵出现在姜月芸他们的视线内。公孙龙拔出了佩刀,大喊了一声结阵迎敌。姜月芸赶紧提醒公孙龙说:“公孙将军,现在不是在打仗,我们现在是商队,赶紧把刀收起来。”
公孙龙拍拍脑瓜,说:“你看我这脑袋笨的。”众人藏起了武器,马队停在了原地。
突厥骑兵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位突厥将军对他们说:“你们这里谁是领头了?”
姜月芸站出来说:“将军,我是。我们是扬州继云商社的商队,这次带着些杂货想跟突厥商人换些马匹。”
突厥将军问:“可有我们大汗签发的通商文书。”
姜月芸说:“这是我们商社第一次到大漠中来行商,不太懂贵国的规矩,还请将军多教导。”姜月芸走到突厥将军跟前,将一包沉甸甸的金子悄悄地递到突厥将军手中,突厥将军一声不吭的收下了。
突厥将军说:“可汗遇刺,是你们中原人所为。现在我们对你们中原人特别的紧张,幸亏你们遇见的是本将军,如果遇到其他人,说不定就把你们当奸细给处决了。到了突厥王庭,你们赶紧到管理商业的官员那里去登记注册,领取通商文书。还有末将也是奉命行事,这必要的检查还是难免的。”
姜月芸说:“那是,那是!我们是正当商人,将军敬请检查。”
几十个突厥士兵冲进马队,翻箱倒柜的检查着货物。数分钟后,突厥将军说:“好,行了。这是正当商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姜月芸说:“我们第一次到这突厥草原,想问问到这突厥王庭该怎么走。”
突厥将军说:“你一直向北,遇见一条河,然后向河水上游走,就能看见我们的王庭。”
谢过突厥将军后,姜月芸一行人继续前行。沿着河又走了两日,到达一个美丽的河湾。广袤的草地上,白色帐篷星罗密布。天苍苍,野茫茫,遍地的牛羊,野花野草飘香。
这里就是突厥王庭。
在突厥王庭的北面的一片空地就是市场,来自各地的商人自己用帐篷搭建一片营地,并摆上自己商品就成了商铺。商人们就在这样的商铺里讨价还价着。
在突厥,姜月芸只认识一个人,那就是阙特勤。阙特勤是个贵族,姜月芸想如果自己能得到他的帮助,事情就好办了。
在扎好营地之后,姜月芸和公孙龙在市场边上的大帐篷里找到了管理市场的突厥官员。他们为突厥官员准备了精美的礼物,突厥官员很高兴的收下了。
姜月芸问突厥官员:“你知道阙特勤吗?”
突厥官员说:“当然知道。”
姜月芸说:“我是他的故友,我想请您帮我给他一封我的信。”
突厥官员很犹豫的样子说:“阙特勤大人现在是我突厥国的突利设,专掌兵马的最高级官员。我只是个管理市场的小官,恐怖难以将信带到。”
姜月芸将一包金子塞给了突厥官员说:“大人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如此事办成以后,还有一份感谢。”
突厥官员说:“好吧,我尽力而为。请等我消息。”
傍晚的时候,突厥官员找到姜月芸,他说:“阙特勤大人让我领你们去他的大帐。”
在穿过层层叠叠的帐篷之后,进入了一座防守严密的军营,来到一个特别大的帐篷前,帐篷前有两个卫兵守着,这就是阙特勤的大帐。
在卫兵通报后,姜月芸进入了阙特勤的帐中。
阙特勤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有种肃杀之气。这让姜月芸觉得跟他很生疏。姜月芸记得第一次看见他时,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他看上去就是个很好欺负的书呆子,而且很爱开玩笑。
阙特勤招呼姜月芸坐下。问:“芸儿姑娘,你这次来突厥王庭有什么事情?”
他的严肃让姜月芸觉得害怕,她不敢说真话,于是说:“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做点小生意。”
阙特勤说:“你不用说谎,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我的探子认出和你一起来的这位将军,他是皇子宇的属下。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皇子宇来的吧。你跟皇子宇关系非常亲密,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姜月芸说:“我跟皇子宇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的属下称呼我为王妃,而且我也深爱着他。”
阙特勤听后情绪有些失控,说:“皇子宇杀了怒西将军,怒西将军是我最好的老师,待我如同儿子。”
“皇子宇杀了我突厥七万勇士,其中不少是我的好兄弟。”
“突厥可汗遇刺,刺杀他的人用的也是皇子宇军常用的重弩。”
姜月芸不理解的问:“突利设大人该不会是在怀疑皇子宇谋杀了可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