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瞎说?”一听到我的话,他又炸开了,“你来到雨国的第二天,和这雨国太子一起出去,一夜未归,第二天回来后,一直睡到下午时分。孤男寡女,一夜未归,谁知道你们做些个什么事情。”说完,脸色微红的瞪着我。
“原来是这么个事情。”我听了,心里腾地起了一阵怒火。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
“是,就是这个事情。”他见我冷下了脸,有了些惧意,但仍旧瞪着我。
“暂且不说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做,即使是做了,这又与风国太子何干?”本来就是不着边的事情,现在让他这么一说,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在这大殿上,殿内文武百官,坐着的都是朝廷上的人,而且恰恰在这雨国皇上要给雨斐然寻找合适妻主的时候。他这话一出口,若被别人听到,难免会对雨斐然有所影响。这是女尊世界,我也和这朝廷之上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我无所谓。可是雨斐然作为一个男子,又是太子,这话说出去,让雨斐然置于何地。看来这个小辣椒,不似表面上这样任性、不懂世事,从上次的护着自己的下人,到这次知道我和雨斐然一起出去玩,一夜未归,甚至知道我回来后一直睡到下午。看得出风国这个小辣椒来出使雨国并不是毫无道理。
“是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雨国太子看样子就要出嫁了,万一你们两个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他这一国太子可如何是好?”说着话,却并不看我,只是盯着桌子上的一盘水果。
“看来风国太子果真是好心肠,不过呢,就是操的闲心有些多。”我也不再看他,揪起了桌子上的一颗葡萄送进嘴里。
“你!”他猛地抬头,“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下一个字,只见他又猛地转头,不再看我,也不再说话。
他既不说话,我也不再搭理他。这一时间,倒觉得清静。
此时,风劭心里面却是又怒又气,委屈的直想掉眼泪:这个木头人!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在天香楼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心里感觉怪怪的,说不出的难受。似乎是想多看她两眼,却又不敢看。风马搞砸了说话的气氛,自己心里恼死他了。可是风马似乎是见过她。在风国的时候,虽然听说过她,可是听到的都是些传闻,身边却没有一个人真的见过她。风马见到她后,脸色发白,恐怕见她时,遇到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弑者虽然不喜欢蓄意挑起事端,可是手段还是有的。担心万一风马落在她手上,便回不来了。因此,抢在她前面要治风马的罪,这样一来,无论风马的罪她要不要治,自己都有了把风马带回去的主动权。可是没想到她一副完全认不出风马的样子,更没有追究风马,从头到尾,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回去之后,听风马把城外冲突之事说完,才知道原来那天她也在那里,可惜自己一味的想着进城洗澡,把她给完全忽略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喜:这不就是去见她的好借口吗?于是,马上去换了一身衣裳,可是,在镜子前一照,觉得哪儿都不好看。再换,还是不满意。连着换了好几件,甚至觉得一件比一件难看。到最后,还是换上了今天见她时穿的那一件。站在镜子前:嗯,还是这件好。而且,刚刚见过她,还是穿件她时这件比较自然。要不然,换了件衣服再去见她,肯定会被她怀疑的。
这样在心里肯定着自己,开心的向屋外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却又犹豫了起来。自己虽然是去道歉的,可是为什么道歉呢?难道说自己是因为急切的想进城洗澡,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虽然事情确实是这样,可是怎么听都觉得这个理由很是勉强。而且,在一个女子面前说“洗澡”,这不是要羞死人了吗!想来想去,又回到了屋子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她软软的声音和柔柔的笑。对了,她笑起来很是好听,虽然笑的声音不大,可是自己听的很真切。
就这样一直想,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心里面一阵烦躁。叫来风远,吩咐他去调查下弑者的任小姐自来到这雨国后,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脑海里全是她。盘子里的菜拨来拨去,碗里的米饭戳来戳去,一直看着门的方向,这个风远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跑到哪个犄角旮旯偷懒去了?让他调查的只是这两天的事情,又不是要去追寻她上辈子的事情,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把碗往前面一推,不吃了!
躺在床上,看着一层又一层的床幔,如她的裙摆,轻轻会荡漾起来一样。勾着床幔的钩子上的穗子,细细绒绒的,好像绑在一起的她的头发。轻轻的摸了下穗子,不知道她的头发是否也如同这穗子摸起来一般柔软。
晚上半夜,风远回来了。
雨国太子雨斐然和她一起出去过一次,但是竟然一夜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回来后,她还一直睡到了下午。想到雨斐然和她单独出去,自己竟然自己心里面一阵酸水,像泉眼般不停的上涌。心尖上更是一阵揪痛。
今天在这寿宴上出现时,不知她自己是否知道,她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她是那么美,美的似是不属于人间。暖粉色的衣服,让她整个人都泛着柔和的光芒,看着心里温暖极了!自从她进来,自己眼里,心里就全是她。可是,自己和她的座位之间隔着雪国来的那个什么雪亲王。虽然知道,座位是按着尊卑、国家来排的,自己的座位虽然证明着风国在雪国之上,更在弑者之上,可是自己心里却失望极了。偏偏她坐下的时候,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大殿内跳舞的男的穿着那么清凉,让人脸红!结果她却看得津津有味,难道她喜欢那种清凉的风格?低头看看自己,自己的衣服虽然颜色是红色,很鲜艳很抢眼,可是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难道她不注意自己,是因为自己穿的太“保守”了?要不然自己也穿些清凉的……念头刚刚出现,自己的脸就红了,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个想法给否定掉了。
装着看殿中的舞蹈,其实眼睛在偷偷的瞄着她。结果,发现雪亲王正在看着自己,糟糕!被发现了。狠瞪了他一眼,他倒还识趣,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殿中。
听起来她对我过问她和太子一起出去的事情很生气。看来他们两个果然关系不一般。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呸呸呸……我才不要和这个流里流气的雨斐然一起嫁给她呢!
说我多管闲事?这个木头!不过,雨皇要把雨斐然嫁出去了,哼哼,这下这两个人肯定没戏了!
正当风劭心里得意的这样想着的时候。
大殿内一个大臣突然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以为让太子与弑者的任小姐在一起很是合适。”
什么?我嘴里的酒一口喷了出来,“咳咳……”这个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我看着雨斐然,他也正看向我,两下相望,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尴尬。
“臣同意礼部尚书的话,觉得弑者的任小姐和太子再合适不过。”又一个大臣站出来大声说道。
雨皇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皇上。”“皇上。”又有两个大臣站了出来。还没等她们说话,雨皇把手一摆,让她们退了下去。然后说:“雨丞相,你怎么看?”说完,身子动了动,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见皇上问话,雨问之站了出来,说:“老臣怎么看无所谓。任小姐就在这大殿上,何不直接问问她。”
“雨丞相说的有道理。”说着,转头看向了任筱筱,“那么,任小姐,你觉得怎么样呢?”
刚才不是说要给雨斐然找老婆吗?怎么说着说着跑到自己身上来了。任筱筱觉得这个形势真是逆转的有些突然,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任筱筱看了看雨皇,然后又看了看雨斐,不知道对于这个关于自己的婚事,该说些什么。
“咳咳咳……”大殿内不知道是谁的突然的咳嗽声,惊醒了呆滞状态的任筱筱。她猛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我认为这个事情不太合适。”
任筱筱说完这些话,一直看着她,关注着她的反应的的雨斐然的眉头马上就皱成了一座小山。本就对她的回答未抱什么希望。毕竟,在这寿宴之上,毫无预兆的提自己的婚事,本就让人毫无心理准备,再加上大臣们建议要做自己妻主的竟然是弑者的任小姐,这样做更是让人觉得唐突。可是,即使没有抱什么希望,真正听到她的回答的时候,心里依旧是有些难过。
“怎么,任小姐是对太子哪里不满意吗?”听到任筱筱的回答,雨皇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诧异,表情依旧很是平静的看着任筱筱。
“不不。”任筱筱连忙否认道,“太子殿下自年幼时就跟着皇上打理政事,替皇上分忧解难,品行自不必多夸。”
“那任小姐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雨皇问。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恐怕与草民在一起,辱没了太子。”任筱筱低着头,慢慢的说道。
雨皇听到任筱筱的话,开始大笑,接着说道:“天下人,可能有人不知道我们的太子殿下,但恐怕没人不知道弑者的任小姐吧。任小姐不要说些胡话来搪塞我啊。”
“草民不敢,草民说的话句句属实。”任筱筱一本正经的说。“更何况我和太子刚刚认识不过两三天而已,太子和我之间并不了解。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恕草民直言,我认为此决定太过草率。”其实任筱筱心里想,即使不成,你也不能逼婚吧。即使抛开自己是弑者的大小姐的身份,风国和雪国的使者都在这儿,这看似是儿女婚姻事情,其实已经是已经将雨国和弑者的利益联系在了一起,雨国和弑者的联盟。当着这风国和雪国的使者,这雨国也有些太明目张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