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着的庞统嘴角挂起一抹邪笑,善于用人的曹丞相,你说我是给你个什么大礼以报你‘知人善用,慧眼识人’之恩呢。
“丞相,最近军营中有许多将士都出现了头晕腹泻之症,每每上船操练,情况愈发严重,全军上下现在可用之人甚少。”
“丞相,我营中最近也出现了此类状况,想必军中士兵多来自北方,忽然到此,定是水土不服!”
曹操正在帐中与各位将、领谋士们议论营中事务,将军们先后汇报道汇报到。
“士元意下如何?”曹操听此,并未作答,只见曹操沉思一会,忽然直问庞统。
自从庞统来到曹操的军营中,为防曹操生疑,所以每次议事的时候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只是时而一笑,时而摇头,以吸引曹操的注意,让其主动来问。
“回丞相,此时好办。”庞统出列鞠躬低头答道。
“哦?士元有何妙计?”曹操似笑非笑的看着庞统。
“丞相营中的士兵多为北方铁骑步兵,习惯了平地作战,如今到了江东一带,在水上作战,船摆摇晃,士兵们难免出现眩晕之症,若是将战船用铁索相连,如此偌大的战船齐发齐止,就如同平地一般,船体不在摇晃,士兵们自然不会出现眩晕之症,这难题自然解之。”庞统得意一笑,悠然道来。
“荒唐!若是敌方用火来攻,岂不是这百艘战船要白白的送人照明!庞统,你还说你不是刘备派来的奸细!”一位尚懂水性的将军出列呵斥,直指庞统!
“哈哈哈,你且退下士!莫说这个时节,江东的风向指向西北,即便是直至东南,量那江东小儿的火种,也攻不进我曹操的大营中来!士元果然名不虚传!真乃神人!”一直眯着双眼没说话的曹操,忽然大笑,直接起身,拍手称快!
“丞相过誉了。”庞统鞠躬退后,嘴角微微上翘,呵,我敬爱的曹丞相,您就拭目以待吧。
“来人啊,传本都督的命令,就说本都督昨日傍晚突然倒地吐血,尚在病中,谁都不许打扰本都督!若是鲁校尉来此,尔等不必阻拦,切记,东吴大小官员哪里消息都要散播的恰到好处!”周瑜仰头看着高悬的军旗,蹙眉吩咐道。
这风向,难道自己要亲自借风?
“什么?大都督倒地吐血?现在情况如何?”听到消息的鲁肃立马紧张的问道!
“具体如何小的也不知。小的也是今日买菜时听说的。”家丁如实回道。
“快备马!”鲁肃慌张的出门,站在长廊的诸葛亮摇着羽扇,微微摇头,公瑾,你既与曹操互斗心智,又要与我下棋斗法,看来你还真不嫌累呢。
“公瑾,你怎么样了?”急忙感到军营中的鲁肃直奔周瑜营帐,只见周瑜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
“子敬,你来了。”周瑜见到鲁肃,作势起身,不时的咳嗽两声。
“公瑾莫动!”鲁肃见状立马上前阻止。
“公瑾这是为何?大事即将促成,公瑾怎么这时候病了呢?”鲁肃言语间透着不解。
“不瞒子敬,实则是我这身体不牢靠,竟在这时病倒,大事不得不延迟再议,咳咳。”周瑜很是惋惜的说道。
“哎,罢了罢了,公瑾好好养病,切勿担忧,军中之事我会帮着照看的。”鲁肃安慰的说道。
“只能如此了,咳咳,咳咳。”周瑜故作咳嗽不止,意有逐客之意。
“公瑾好生养病,子敬先走一步了!”鲁肃看着周瑜咳嗽不止,自知不便待下去,便告辞离开。
看着鲁肃离开,周瑜立马起身,吩咐属下在南屏山筑台,为借风而作准备。
“孔明?你为何在此?”心烦的鲁肃刚一回府就看见诸葛亮摇着羽扇,在门口不知道等谁。
“子敬回来了。我特在此等子敬。”诸葛亮悠然的说道。
“哦?孔明等我?可是士元那边有变数?”鲁肃先是疑惑,后来转念一想不由得心惊,若是庞统那边再有变数的话,那么这场仗的胜数便更小了。
“子敬莫要担心。我在这等你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替子敬分忧。”诸葛亮悠然走到鲁肃面前,将一块锦帛递给鲁肃。
“子敬只需将这个交给公瑾,公瑾自然药到病除。”还未等鲁肃说话,诸葛亮便抢先说道。
“孔明,刘备有你,实乃他此生最大幸事!”鲁肃沉默许久,忽然叹道,随即转身折返周瑜大营!
“去把这个交给子龙将军。”若曹操除之,东吴有敌如我,实乃此生最大不幸!诸葛亮看着鲁肃跨马疾奔的背影,默默的将鲁肃未说的后半句话在心中悠然道出,不仅微微一笑,回身将手中锦囊递给身后随从。
“报!大都督,鲁校尉求见!”
“传!”这么快就回来了?最好结果不如我所料,否则这诸葛亮必定不能再留!
“公瑾,你。”再次折回的鲁肃见周瑜面色如常人无二,与刚刚判若两人,鲁肃忽然恍然大悟!
“子敬,莫怪。我也是为了东吴。”周瑜略带歉意的说道。
“公瑾,这是孔明给你的。”鲁肃叹了口气,将诸葛亮写的锦帛递给周瑜,他怎能不知其中缘由,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终究要兵戎相见,斗个你死我活罢了。
“子敬,回去吧。看好诸葛亮,若是他能借风成功,为了东吴大业,我必不能留他,若是借风不成,子敬只管将他软禁于府,切莫让他再回刘备营中。”周瑜将锦帛摊开,只见锦帛中写着‘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周瑜看罢,惋惜的说道。
“公瑾放心,大事面前,子敬不会糊涂!子敬告辞!”若是借成那么诸葛亮着实可怕,与这样的人为敌,只败不胜,若是借不成功,这样一个能洞悉人心的人,与己为敌也着实令人头疼。
“芝博。”诸葛亮回到鲁肃府中,将行装打理好,便找到芝博。
“孔明?你今日怎么这么闲,不用忙‘正事’吗?”正在鲁府池塘钓鱼的芝博打趣说道。
“芝博,若是我要离开东吴,你愿意随我离开吗?”诸葛亮看着芝博,认真的说道。
“芝博,如若我离开东吴,你可愿意随我离开?”诸葛亮没有像往日一样与芝博逗趣,直视芝博认真的说道。
“孔明,今天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呢?”看着严肃的诸葛亮,芝博浑身的不自在。
“无事,芝博,过两日我便要离开东吴了,你是要留在东吴呢?还是随我回荆州?”诸葛亮又重复了一遍。
芝博,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做好决定吗?
孔明,你这是再逼我做决定吗?
芝博与诸葛亮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
“芝博,三日,你只有三日的考虑时间,三日之后你若决定随我离开,便在亥时在南屏山北侧山脚等我,若是决定留在东吴,想必你也知道你该何去何从。”看着不说话的芝博,诸葛亮终不忍心再逼芝博作抉择,只能先开**代道,随即无奈转身离开。
真的到了这一天了吗?真的要做决定了吗?真的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吗?
赤壁之战前夕,诸葛亮七星坛借风成功,周瑜顿起杀意,追杀诸葛亮,诸葛亮神机妙算,借风之后,立马回到荆州,加强戒备,这些字眼在芝博的脑海中晃来晃去,扰的芝博烦乱不已,芝博心烦的放下鱼竿,在鲁肃府中四处乱走散心。
“吕蒙?你怎么在这?”胡乱散心的芝博在鲁肃府里看见吕蒙,很是奇怪!
“芝博,好生的清闲啊。”吕蒙微微一笑,打趣说道。
“阿蒙?”看着这样的吕蒙,芝博似乎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在军营初见吕蒙的时候,嘴中不自觉的叫出了吕蒙的小名,吕蒙听着也是一愣,随即笑颜更胜。
“芝博,怎么你都中规中矩到这种程度了吗?竟然在府中还能见到你。”吕蒙其实是早就知道芝博在府中,特意来找芝博的,但是见到闷闷不乐的芝博,便打趣逗乐。
“我说吕蒙吕子明。咱们许久不见,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做人准则了。”芝博邪邪一下,威胁说道!
“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有仇必报的傅芝博嘛!刚刚那样子的你,不好。不好。”吕蒙抿嘴一撇,摇头晃脑的说道。
“原来你这是有意激我!”芝博一听自己被吕蒙戏弄,便要上手打吕蒙,吕蒙伸手一抓,轻松的将芝博制服!
“哈哈,芝博莫要放肆。我有正事要同你说。”吕蒙整了整衣袖,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什么事说吧。”芝博先是一笑,后又无奈说道,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吕蒙与自己之间就只剩下利益关系了,无用便可以永不相见,只有在有事交代的时候,才会突然现身。
“芝博,今日我来我不是为了自己。”
看着芝博一瞬间落寞的表情,吕蒙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还是无奈开口,自己又何尝不想与之热络,可是军中事多,庭中事杂,自己要与之过于热络,难免会让人抓住把柄,然后顺藤摸瓜,查到大都督那里。
“周瑜?是他让你来找我的?”芝博听着更加疑惑,自己不是前两天才见过周瑜的吗?周瑜找自己干什么?
“大都督卧病在床,我已经数日不见大都督了。”吕蒙说完边观察芝博的表情。
“周瑜病了?严重吗?”自己没记错的话,周瑜在赤壁之战之前确实是大病过一场,自打那以后,周瑜的身体便一年不如一年,最终在大战之后三年去世,一想到这里,芝博的心顿时如刀绞一般,疼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