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上香吧!僧人将香火烧好了递给了沐璇儿。沐璇儿微笑示意感谢,她接了过去,跪在佛前,嘴里碎碎念念的念着:国运昌盛,百姓安乐。她也不知自己念了一连串的什么东西。这些其实都是昨晚初尘写给她,她给背下来的。
等沐璇儿准备离开之际,僧人给了她一本经书,和一串佛珠,并赠与她一句话: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回到宫里已经是深夜了,所有的人都已经累了,所以躺在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一位看似仙风道古的老者,从远处走来,嘴里不停的说着: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沐璇儿也朝他走过去,想要问明其中含义,还没有看清他模样,就消失在她眼前。
她也猛然的睁开了眼,看着窗外已是有些泛白的天,和桌上静躺着的佛经跟佛珠。
她起身坐在桌前,握着那串佛珠发呆,后又将佛经一页页的翻读。
娘娘,天寒别受凉了。沉香起来就看见她穿着那单薄的襄衣在那翻阅不知什么东西。
沐璇儿抬头,对她施以微笑,沉香忽然发现她褪去了浓艳的妆容,竟是这般美丽,美的让无法嫉妒。尤其那颗泪痣,似点缀般,给她的脸更是锦上添花。
沐璇儿看见她此刻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以素颜来面对她。
但应该不会怎样,毕竟她不曾见过自己。
伺候本宫梳洗吧!沐璇儿将佛经合上,对她说道。
沉香兴泱泱的往殿外走去,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长时间的人装扮,终于弄好,此刻天已全亮了起来。
吃过早膳,沐璇儿就拿着佛珠跟佛经往逸希宫走去,逸希宫与凤宁宫有段距离,走过去也耗了大半时间。
她们在转角时候,突然一个冒失的宫女急匆匆的撞到了沉香,而她手里的佛珠,佛经都掉落在地。沉香对那个宫女狠剜了一眼,宫女连声求饶。
沐璇儿对这些本不是特在意,也没有惩罚她,让她起来后,就对沉香说道:沉香,将佛经,佛珠捡起来吧!
宫女赶忙将佛珠捡起,用衣袖拭擦佛珠,并交给沉香。
沉香又剜了她一眼,警告道:下次注意点,也不看看这是谁。好在皇后好心,若遇见其它嫔妃不知你能否那么好运。
沐璇儿见沉香还没有跟来,在那训斥刚才那个宫女,她不喜沉香这般仗势欺人,即便是为了她,就唤了她一声:沉香。
沉香自小就在宫中生活,怎会听不出沐璇儿口中隐藏的语气。她立马脚下生风般,露出奸诈的笑容。
逸希宫。
六喜正出门打水给杜俪俪准备梳洗,看见沐璇儿和沉香走了过来,手捧铁盆的她,给沐璇儿请了安,引领沐璇儿走了进去。
她们进去的时候,杜俪俪已经自顾自的梳着自己那头乌黑而又柔亮的长发。
杜俪俪透过铜镜见是沐璇儿,她假意不知是沐璇儿来了,佯装说:六喜,先伺候本宫梳头吧,稍后再洗。
六喜应了一声,想过去帮她,却给沐璇儿拦截了,沐璇儿走在杜俪俪背后,拿起梳子替她梳了起来。杜俪俪见此番情景先是大吃一惊,却假装镇定。
等沐璇儿替她梳妆好后,她起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对沐璇儿,又一副责备的模样对六喜呵斥道:六喜,皇后娘娘来了为何不通报一声,还让皇后娘娘替本宫梳妆。你存心让众人以为本宫怀了皇嗣就凌驾于皇后之上吗?
六喜听了她的斥责,脸色一青一白,吓得身体直哆嗦。
沐璇儿柔声对杜俪俪道:莫要责备她,是本宫让她如此的。
沐璇儿见六喜那个担心受怕的模样,就开了口解了围。
杜俪俪料定沐璇儿会说此类的话,假惺惺道:娘娘这是折煞嫔妾了。
在这后宫里,大家便是姐妹。日后就不必说诸如此类的话了。这串佛珠是昨日去林隐寺祈福,僧人所赠,还有一本佛经。沐璇儿从沉香那,拿来佛珠,与佛经。她把佛珠套在了杜俪俪手上,继而对她柔声道:这个孩子能得到佛祖庇佑,必能快快成长。沐璇儿盯着杜俪俪那平坦的肚子。
她们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沐璇儿才离开。
到了深夜,杜俪俪的肚子突然剧痛,叫声连连,弄的附近宫殿的人都不得安睡。
六喜看着在床上不住打滚的杜俪俪,她手足无措,泪水不住的在流,嘴里不停在唤着:娘娘,娘娘。
离逸希宫最近的就是苏锦喑的绮春宫,当她一进门,就看见六喜趴在床头不住的啜泣。和那已经疼的脸色发青的杜俪俪,她让六喜去太医院找今晚当值太医,也顺便通报给皇后。
六喜听了擦掉泪水,飞奔到太医院。
没有过多久,逸希宫已经人满为患了,大多过来都是凑热闹的。等沐璇儿来的时候,看见的景象便是床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和那已经因疼痛过度而不知流了多少冷汗的杜俪俪。
她箭步来到床前,对一旁傻愣的太医怒吼道:还不快救人,你没有看见她痛苦的模样吗?
太医惶恐的跪在地上:臣实在无能为力阿。
那还不赶快去找个可以医治的太医,难道太医院就形同摆设吗?沐璇儿对他呵斥道。那太医连滚带爬的走了。
沐璇儿对朝廷内选拔官员的制度,很是怀孕。连一个基本措施都不会让人实施。
沐璇儿跑到床榻前,紧握住杜俪俪的手,让她要坚持下去。沐璇儿此刻痛恨自己的医术不能高超些。
娘娘让开,让嫔妾瞧瞧。凌紫鹃一听说这边的情况,立即赶了过来。
沐璇儿立即让了个位置给她,凌紫鹃立刻给杜俪俪把了脉,面无表情道:她小产了。
大家听了先是一阵震惊,尔后能听见细微的嗤笑声。
凌紫鹃让大家都在殿外守候,留下几个伺候的人。在外候着的人,都看着殿内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感觉到惊心。才刚入宫不久就碰见如此晦事,任凭是谁都是不想的。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各位娘娘金安。沐璇儿转身看着单膝跪着的人,视线又落在刚才的庸医身上,她对那个男子道:快进去吧。男子应了诺,就走了进去。
随后,太后也赶了过来,沐璇儿等人给她请了安,她对大家发问着:谁能够告诉哀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随着,她的话刚落,殿里就传来了杜俪俪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
怎么那么热闹?发生什么事了吗?未先见其人,倒先闻其声了,大老远就听见左意纺的喊叫。
左意纺看见太后也在此,给她请了安,继而对太后说道:好像是小产吧!
沐璇儿霎时一个狠戾的眼神看着左意纺。
左意纺假意看不见,太后听了这话,脸色铁青,顿时怒火中烧: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呢?皇后?她似乎是针对沐璇儿来的。
沐璇儿对她如实说道:臣妾也不得而知。
一时外面的气氛凝重,不知过了多久,杜俪俪的喊叫声停止了,凌紫鹃与方才那位男子也出来了。
男子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沐璇儿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二人给太后请了安,太后对男子询问道:杜昭媛为何流产,原因可知?
男子将佛珠摊开道:因此佛珠。他知道大家都不明原因,继而道:相信在近三米内的娘娘都能闻到一股香味,而此香味便是由这串佛珠所发出的。
该香名为麝香,若有身孕的人闻多了该香,便会小产。他话一说完,大家都十分惊叹。
这个是皇后娘娘,赠予奴婢家小主的。六喜听见是这串佛珠害得,立即冲了出来,指着沐璇儿激动的说着。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看向沐璇儿,而她却安之若素道:是林隐寺所送。
麝香是是配制高级香精的重要原料,而且其价钱很高。
何况寺庙只会用檀香,怎会有用麝香之说。凌紫鹃将疑点讲了出来,只因她有一颗医者心,所以即便平时她与沐璇儿交好,但也违背不了她的原则。
皇后有什么话说?太后看见沐璇儿那副临危不乱的模样,心里没由来的气。
麝香臣妾不懂,臣妾亦不会去加害杜昭媛肚子里的孩子。
可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想狡辩吗?
臣妾该说的都说了。
来人,将皇后押入天牢。太后一声令下,一下子从四方跑出人来,把沐璇儿抓着。
请太后明鉴,皇后必不会做这类伤风败俗之事。苏锦喑跪在地上,替沐璇儿求情,其次庾婉晴,柳芷芸,吕春娆,夏苏湘也跟着求情。
谁再求情就跟着进天牢。太后看着这群不知所谓的嫔妃,威逼着,转而对那群侍卫说:还愣着干吗?将皇后带下天牢。
不可以,太后不可以。其实那串佛珠是奴婢所换的,与皇后无关。雨佳冲了出来,跪在太后跟前,声音略带哭腔。
沐璇儿看着这一群为她求情的人,心里很是感动。她发现到,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安排。若她没有推测错,应该是今早那个宫女在佛珠上动了手脚。
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无果的,如今能做的就是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做,与他人无关。
小家小户出来的,就是不适合当皇后。左意纺讽刺的插了一句。
还不拉下去吗?要哀家亲自动手不成?太后又吼了一声,侍卫才有所动容。
太后明鉴阿。苏锦喑仍旧坚持着,而雨佳早已飞奔到沐璇儿身旁,扯着侍卫的袖口说着:不可以,不可以。
将她们都打入天牢。太后又再次下令,又有一群人将苏锦喑跟雨佳拖了下去。而苏锦喑嘴上仍旧在那不停喊着,直到那群人消失在她们眼前。
沐璇儿几个人被那群侍卫押到了那个所谓的天牢里。
那个天牢没有一点灯火,幽暗让人毛骨悚然,偶然间还能听见老鼠发出的唧唧声,和风流动的声音,给人种阴森之感。
阿。雨佳一个脚步不稳,险些摔倒,好在她定力足够,自己能撑到一会。不然就算沐璇儿过来接住了她,二人都会往下掉。
小心点,这里黑。沐璇儿提醒道。
那群侍卫像是对这也不大熟悉,走路停停缓缓的,只闻前面的侍卫不满道:灯也不拿个来照明。尔后便没有声音了。
她们三个被锁进第一个牢里,大概他们也懒得再进更深处。等他们走后,沐璇儿开口就大骂:你们傻吗?不知道在外面才能想办法救我出去,如今都进来了,即便想到办法也进不来了。说这些话时,她内心还是对她们的行为很感动,雨佳会做如此莽撞之事,她还能理解。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苏锦喑也会跟着。此刻她也立刻换了称呼,不再唤自己为本宫。
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孤单,故意进来的。苏锦喑倔强的说道,其实她这人不过是受她家父的影响,将正义看得很重。
奴婢,也是怕娘娘一人。雨佳委屈道。
真傻,这里又没其它人你就不必称自己为奴婢,也不必叫我娘娘。现在大家都是平等的。沐璇儿将雨佳揽在了怀里,雨佳忍不住哭了出来。
啊,老鼠。雨佳忽然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还会动,并发出唧唧的声音。她吓得大叫了起来。
三个人都同时退到了角落,透着唯一的小窗看着天边的星空,在那谈着过往。仿佛她们置身于不是天牢。
有一群人正走着一个蜿蜒盘旋的山谷,那山谷极为陡峭,险峻。让人不得不感到恐惧。
望着离顶峰还有一大断距离时,有一个人开了口:主上,让属下们去拜见公孙伟赞吧!您就跟着隼下山等候。他们已经爬了这座山峰许久,人多登顶峰的速度自然要慢些。
想要公孙伟赞这人出山,必需得用诚意打动他。他听说公孙伟赞是个治国的人才,也精通五行之术,医术也超凡。若他能为之所用,那么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他抬头望了望那巍峨的顶峰,对后面一群人呦喝道:跟上。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走了起来。
他们一群人到了第三日的晨曦便登上了顶峰,本以为看见曙光的他们,却被眼前的梅花阵所震惊。因为传闻说此梅花阵世上不超三人能解。
然他们没有停止休息,并且毫不犹豫的走进梅花阵。
“看来你在江湖影响力真大。”一位似出水芙蓉般的女子对其正面的男子说道。
“若不是你散播的谣言,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知道。”男子的话虽如此说,却没任何一点埋怨。
“你猜他们能撑多久?”女子对男子反问道。
“不到傍晚。”男子无趣的看着那群在原地走动的人,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我看这群人和以往那群人不一样。”女子眼睛灼灼的看着其中一男子。
“为何?”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