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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反目成仇
书名：情殇宫杀 作者：羽绫溪 更新时间：2016-12-12 16:19 字数：3644
可惜，答案，她早已明白。而聪明如他，也是知道的。如果可以说忘就忘，说不爱了就不爱了，这样对谁比较好呢？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呵呵，矛盾真的好像一直是她身上的，如果她不倔强地跟着古曼离去，如果她沉住气，如果她够了解他，如果她未曾坠崖。如果她……几千几万个如果都挽不回了，毕竟，没有如果。
“对不起。”她低声说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是他的力气越来紧，几乎嘞得她喘不过气了。
“云瑾，你放手好吗？”她使劲挣扎却还是未撼动几分，人，依旧被擒在他怀中。她有些愠怒的意味，冷清说道“别这样好吗？别让我恨你。”
别让我恨你。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尖锐含毒的针深深刺进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深深的刺痛，却流不出一滴血。这，就是心痛么？
“你是我的，你不要想着离开，你永远要呆在我的身边。知道吗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朕的身边！”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双手紧紧捏住她的肩膀，他低沉着声音说。
“云瑾！我希望你弄清楚，我，不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她知道他是心情不好，有些情绪化了，但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她不是任何人的，即使多喜欢一个人，她也不会是他的，这样听起来有些像是禁脔。
“你现在的情绪不好，我不想和你吵，你回去吧。我累了，想。唔”她话未说完，便落进一个有力的强健臂弯里，他低下头去，两片薄唇紧紧吻住她的：“唔。你……放开，放开我。”她费力地说着，唇上的力道依然不减，一狠心，她咬破自己的唇，淡淡的铁锈血腥在他唇边晕开，猛地放开她。
因力道太大，她站不稳，眼见要撞倒在尖锐的桌角边了，瞳孔瞬间放大，等待沉重的一击。手腕却被人急急拽住，又跌进他怀中，听着他如擂鼓的心跳不似从前的稳定，带着慌乱的跳动着。
不禁想要笑，云瑾，冷冽如你，也会害怕呢？
“对不起。”手在她柔软的发上一遍一遍地轻轻抚着，他歉疚道。
“云瑾，这样真的好吗？这样的伤害，究竟要多少次你才肯觉醒？”她突然觉得很累，全身的力气在今天好像要耗尽了一样。
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她凉薄的话缓缓说出口。
“朕什么都不管，只要你安安静静呆在我身边，难道这样，也不行么？”他像个孩子一样，用着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说着，好像是撒娇，好像是恳求。
她不想去深究，也没那个力气去深究了。
“对不起。”她幽幽出口，她不可以骗他，骗自己。好像谁说过，快死的人是不能说谎的，这是上不了天堂的，但是，不知道古代有没有神父所谓天堂呢？脑袋里混乱地想着这些问题。
“云瑾，你只是对我有兴趣而已，只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的那种兴趣，你知道吗？那。并不是爱。”她想要帮他正视对自己的情感，却不知，这一次，是她错了，他对她。是真的爱着的。
“住口。”他急急打断她，将她推出怀抱：“你可以不爱我，但是请别侮辱我的感情。”心痛已是事实，但是那肇事者竟还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来否认自己的爱。实在是，实在是，可恶至极。
“对不起。”她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勉强转过去说道，她也不想这样，看着他眸子里的怒火，她知道，他很生气，但是，她希望他生气的，这样，就可以慢慢的不爱了，是吗？但是水莘不知，有一种爱，叫爱到无法去恨，即使是囚，他也要将自己囚在身边。
“年水莘，难道你一点都不会感动吗？”他忍下几乎说出口的话，他为她。“感动并不是爱。”她浅浅说着：“还有皇上，杀害了自己的亲身骨肉，你会痛么？”转过身，她的脸越发苍白：“什么。”他眼中闪过一纵即逝的惊愕，她，知道了？
“公主，她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你是知道的。而且凶手是谁你也是知道的，但是你没有揭穿，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血，你难道，都不会痛心？”想起水灵含着深浓伤痛的眼，她的心竟也会微微抽痛，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权谋牺牲品？但是，这代价，太沉重，太可怕了。
“朕，是别无他法。”想起那个温静似水的女子，他也会有歉意。
似乎，从来没有对她好过。纵使温仪现在已经被解决，朝堂上不安分的爪牙，在温相的垮台后也没了动静，一切又好像当初那样，他始终没能和那女子说上一声，抱歉。
而他的孩子，也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难道，这是他想要的？
不是的，他想要否认，却显得那么无力，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是他下令让御药房准备的红花汤，是他，看着她喝下的！
看着他越蹙越紧的眉，她不禁上前，想要轻轻抚平它。“你的眉，何时才会不这么紧蹙啊。”下意识说出后，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她的眼中，却没有半点情谊的，木讷地随她挣开。
“皇上，希望你，要好好保重。”她脱离了他的手掌，属于他的淡淡的体温还残留在指尖。
即将进入后殿时，她停下，定定道“其实，要不是那件事。我差点就爱上你了。”说罢，叹了口气似的：“不过，现在再说这个也没有意思了。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水莘。”他叫着，她却不回头了。云瑾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也许，就像她说的，曾经是打算爱他的，这句话，已经带给他极大的震撼了。同时，深深的懊悔，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心。
“咳咳。咳咳。”水莘靠在雕花的床沿上，一眼不眨地看着不远处啪啪作响的红烛，燃烧着滴落的蜡泪无声地刺痛着她，或许不久以后她也会像这颗红色的泪，悄无声息的死去了吧。
唯独遗憾的是，再见不到他，再见不到了呢。“啪”一块晶莹的东西从她的床边掉下，在地上发着奇异的光。
水流玉，玉中情她颤抖着拾起那物什，紧紧攥在手心，以为丢了呢。原来一直藏在这？
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着那块透白的玉，玉中仿佛有流水的影子，被烛火照着，发出幽幽的光泽。
在凤国时候，浅歌也曾教过她几个字，现在一看，她懂得了玉上的字，泪生生的就流出眼眶。
浅歌，想起那个爱到血肉中的男子，她的心何止是疼痛？
玉上浅浅刻着的字是——一生一世。她也曾刻意看过浅歌的那块，上面是：一双人。
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看来，却是讽刺一般，扎着水莘鲜血淋漓的心。
“娘娘。”门外传来低低的唤声：“进来。”将那玉挂在胸前，手指磨砂着温润的玉身，很想他，很想他。
“奴婢端药来了。”香儿进屋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下，端起碗，漆黑的汤药上冒着袅袅热气，苦涩的气味熏得她难受。
“皇上命奴婢要看着您喝下，不止今日，以后也是如此。”香儿有些颤抖地说着，欲言又止地模样使水莘皱起眉。
“皇上还说了什么？”她接过精致的瓷碗，轻轻吹着上头的热气，又是那样微微的腥味，这药，到底是什么材料？
“皇上说，若是娘娘没有按时服下药，便……便赐死奴婢！”香儿说着跪了下去，整个儿不住的颤抖。
毕竟还是孩子，经不住恐吓的，这个云瑾，用得着这样么？她不禁有些气恼，看，香儿被吓成什么样了？
将瓷碗摆在一边，她伸出手扶起她：“嗯。本宫知道了。”
香儿抽抽搭搭地起身，水莘凉凉的指尖触及她的肌肤，一阵瑟缩的恐慌。
“别怕。”她移开手，反手站在香儿面前：“你去休息罢。本宫，要一个人静一静。”
“娘娘。”门口响起一阵轻声的敲门声：“嗯？”床上的女子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方才华容殿的香儿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明日邀您一聚。”门口的人说完：“吱呀”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明亮的月色倾泻进这方闺阁，粉色的纱幔随风轻轻飘荡，折射出一道诡异的弧度。
她的脸半掩在黑暗中，涵嫣一直低垂着头，自从选择跟了她以后，这颗心是七上八下地悬在胸腔，虽说自己当时“弃暗投明”了。但是，她在这宫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会不知，现今是刚出狼窝又陷虎穴的局势？
“知道了。下去罢。”良久，古曼幽幽的声音从她头顶飘过：“是。”紧张的神经终于放下了，她疾步离开了古曼的视线。
“胆小的贱人。”她看着涵嫣离开的背影，唇角抿出蔑视的弧度，但是，如果这个小贱人不胆小，那么那时候，她又怎样轻易地扳倒温仪这个贱人？
呵呵，温仪啊温仪，要怪，就怪你那个爹。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呢。
脑海中又浮现起那时的画面，她白皙的手指倏地紧紧嵌入手心，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娇嫩的肌肤。
水莘，你我。终究是要了断了么？呵呵，也好，既然你大难未死，那就让我们好好的，算一算这比帐！
听香水榭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景致的，听宫人说，好像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养料灌溉，所以，才可以使百花不谢常开。没想到，这古代，竟也有这样的技术，这曾是水莘所佩服的。
如今，她却无心欣赏满眼的优雅景致，不远处的假瀑布孱孱的流水声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敲击着她的心。
古曼，古曼。你我，还是要走到这一步了么？本想你我可以有一个好些的结局，为何呢。究竟是谁，导致了我们的命运。
如果，那天你没有执意要去攀爬那座山，如果，我们只是简单的去唱个K，然后喝个烂醉，这样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以后了，是么？
“皇后娘娘，不知召臣妾来有何事呢？”身后响起烂熟于心的声音，她的身子微微一怔，她，来了。
转过身，水莘一脸淡笑：“无事便不可叫妹妹过来了么？你们退下，本宫，要和妹妹好好聚聚。”“是。”支退了一干闲杂之人，两人的谈话不再那么生疏客气了。
“水莘，没想到，你没有死。”古曼悠悠地坐在石凳上，拖曳着的浅粉裙角垂在地上。精致艳丽装束使得水莘有一秒的怀疑，她，是古曼么？
“呵呵。对于我没死，你很意外吧？”水莘接着话，也坐下来，两人就那么相视而坐的。气定神闲地让人几乎都误认为她们是失散重逢的知己故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