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药激烈地反抗,牙齿狠命一咬,一股血腥蔓延开来,然而褚人修并没有松口,报复性地咬住景药的唇,一使劲,两个人的血液融在一起。
景药挣脱不了褚人修的钳制,呜咽地被褚人修逼迫吞下混合两人血液的液体,泪花儿直往外冒。血的气味和景药的反抗刺激了褚人修身体里的野性,他要彻底征服这个羸弱却倔强到要命的女人。
把景药抵在树上,一手控制住景药的乱抓的双手,一手抬起她的臀部,强横的分开景药的双腿。
就在这随时有人出现的地方,褚人修要了她,树上、地上、石桌上。褚人修野兽般压抑又愤怒的咆哮和景药痛苦羞愤的呻吟交织在一起,褚人修疯狂地似乎要把身下的人儿碾碎一般,景药在他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屈辱地昏了又醒,她恨不得死去却清醒地记住她身体的每一寸感觉,直到最后再也无力承受昏死过去。
褚人修像以往一样为她清洗身子,为她上药。他给景药换好衣服,把她送回常青阁。坐在床边看着她,他的眼里没有歉意,有的只是疲惫。等到天色泛白,褚人修才离开景药卧房。
清醒后的景药,无神地看着头顶描花的锦帐,她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晚之后过了两个月,褚人修再也没有出现过,景药也一直呆在松柏园再也没有出去过。
谷儿最然不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景药身上的伤痕大概猜到了几分。那晚之后的景药仿佛换了一个人,她明亮的眼睛失去光彩,不再嬉笑打闹,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院子里,一天又一天按部就班的过,好像没有了灵魂。
谷儿再也不敢在景药面前提褚人修,更不会求她去讨好褚人修。因为在那晚之后,褚人修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他又娶了好几个侍妾,夜夜笙歌。这些都是谷儿不敢告诉景药的。
“二皇嫂!”这天,景药正在院子里面看书,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褚人玉珍来了。
“二皇嫂,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瘦了?谷儿,你是怎么照顾二皇嫂的,你看二皇嫂变成什么样了?”玉珍看到景药消瘦的模样甚是心疼。
谷儿只是忧郁地看了景药一眼,也不说什么。
“二皇嫂,是不是二皇兄欺负你了,你看你现在多憔悴啊。”玉珍眼眶有些泛红。
“玉珍,你怎么出来了?皇后他们知道吗?”景药淡淡地转移话题。
“我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是跟着惠妃娘娘一起来的。”玉珍得意的说。
“哦。”景药应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二皇嫂,你是不是因为二皇兄要娶平宁若霜和他吵架了?”
谷儿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她赶紧拉起三公主,说:“三公主,你跟我来,我这里有好玩的东西。”褚人玉珍就这样被谷儿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他要娶平宁若霜了。”景药呢喃着说,声音小不可闻。
“谷儿,你拉我干嘛?我还有好多话要和皇嫂说呢。”玉珍很不高兴地说。
“三公主,谷儿求您,您能不能不要在王妃面前提王爷的事。”谷儿眼泪都出来了。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王妃和王爷怎么了,他们从启苍国回来就一直不理对方。那天我好不容易劝王妃找王爷和好,哪知道事情变得更糟糕了。王妃第二天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只要谁提到王爷,王妃就砸东西发脾气,后来不发脾气了却变得安安静静谁也不搭理。我去找过王爷很多次,王爷一直都避而不见,并且王爷还接了很多女人回府。王爷好像把王妃忘了,王妃是喜欢王爷的,可是现在我们在她面前提王爷,只是让王妃伤心罢了。王妃根本就不知道王爷要娶平宁姑娘的事,所以三公主能不能不要在王妃面前提王爷的事?”
“怎么是这样?可我在启苍国看到他们不是很好的嘛?”褚人玉珍对此事难以相信。
“三公主,你也看见王妃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她的身子本来就弱,不能再受打击了,就当奴婢求你了。”谷儿“咚”地跪到地上给褚人玉珍磕头。
“你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再说我也心疼皇嫂的。”褚人玉珍把谷儿拉起来。
但景药毕竟是长平王妃,褚人修要娶亲的事不可能瞒住她的。当褚人玉珍和谷儿回到园子里,看见惠妃娘娘正在和景药说些什么,惠妃神色有些为难,景药始终面含微笑。
“珍儿,我们回宫吧。”看到褚人玉珍,惠妃说道。
“可是,我还想再陪陪二皇嫂。”玉珍很不想回去。
“珍儿听话,跟我回去。”
“玉珍,你就陪母妃回宫吧,下次我们再聊。”景药淡淡的说。
惠妃带着玉珍走后,谷儿有些不安地问:“王妃,惠妃娘娘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说完景药起身回房。
其实惠妃这次出来也是因为听说了褚人修最近放浪的行径,并且褚人修还郑重地说要娶平宁若霜作平妃,惠妃多次反对、极力劝阻都没有用,于是妥协下来。考虑到景药的心情,惠妃特意出来劝慰,希望景药能多担待褚人修一点。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作为一个女人就要多包容他的男人,即便平宁若霜成为平妃,和景药平起平坐,惠妃她也绝对不会让平宁越到景药头上,毕竟景药先嫁给褚人修,她才是权力最大的那一个。同时还让景药多多争取褚人修的关注,牢牢抓住褚人修的心。
所有这些话,景药都微笑着听着、答应着,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谁会知道感情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快呢?要说两人真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闹成这样倒也可以理解,可偏偏他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本以为气两天、吵两天,事情也就过了,两个人又好了。可这一次却是他们各自生气,他们都不吵。
若那天景药推开房门看到的不是那样的场景,而是褚人修一个人站在那里,事情或许就是另外一个样子:景药向褚人修道歉,说自己太任性了,然后褚人修抱着景药说其实他也有不对,不该不顾她的感受强行拉她回来。于是,两个人和好如初。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没有再来的时候。褚人修和景药冷战,内心烦躁不安却始终憋着一口气不愿再低头,景药不明白男人的欲望,褚人修找女人并不代表他对那女人有情,他发泄的只是欲。而对于景药,褚人修对她的是爱,男人的爱是既包含情又包含欲的。
于情来说,他一个能运筹一切的人独独掌握不了景药的情,控制不好自己的心,这让他有挫败感;对于欲望来说,褚人修通过肉体上的快感彻底拥有掌控景药的成就感,在景药身上发泄的欲望里面包含彻底的征服、完全的占有、不离不弃地唯一。然而,对一个你爱的人粗野地发泄的后果只是让自己更加难以面对她、掌控她、拥有她,甚至在清醒后,捉摸不定的感情涌入,面对这种循环往复的心理纠结考量,自己最终会陷入一种无力的疲惫之中。褚人修就是如此。
褚人修那段时间烦乱地心理压抑以及之后失去理智的索要让他在这场感情游戏里面疲惫下来,他突然不愿意自己再这样为了一个无法完全拥有的人而疯狂,他决定放弃这种扰人心智的征服战,因为他觉得累了。
景药也觉得累了,遇到与褚人修有关的一切她都变得敏感脆弱小心眼,她也总被一些莫名地情绪困扰,明明会痛苦,她还是会为偶尔的一点小幸福坚持不放手,直到最后她渐渐明白自己和褚人修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和谐相处的地步,只要还爱着褚人修,对于他的事自己就不可能不计较。于是,她也决定放弃这种折磨人的感情之争。
他们沉默着不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以各自的方式忘记彼此,或者说放开这段情,让各自好过。
景药像个修身的隐士,而褚人修则是通过其他女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想证明景药对于他来说和其他女人特别不了多少,然而这样的行动注定失败,最后,褚人修决定娶平宁若霜,他告诉自己说他最爱的应该是这个守护了三年的女子——平宁若霜。
“谷儿,你告诉我,平宁姑娘的婚期是什么时候?”惠妃来过的第四天景药开口问谷儿。
“碰!”茶杯掉到地上,谷儿瞪大眼睛看着景药一脸平淡的样子,问:“王、王妃,你、你刚才说什么?”
自从景药在启苍国生病后,谷儿就一直叫景药王妃了,一个原因是景姑娘根本不姓景,另一个原因是景药毕竟是王妃,总是姑娘姑娘地叫不成体统。
“我问你平宁姑娘什么时候成亲?”景药扫了谷儿一眼。
“是后、后天。不是,王妃,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谷儿有些不安,这两个多月来景药只字不提与褚人修有关的事情,现在突然问起他的婚事,谷儿怎么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时候你帮我打扮一下,我要去。”
“什么!”谷儿一下子站起来。
“你那是什么反应?难道我不能去吗?”
“不是不能去,可是王妃,你还好吧?”
景药看着一脸悚然的谷儿,抿嘴一笑,说:“谷儿,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委婉了?”
“王妃,我、我也是担心你。你看你最近这个状态……”谷儿瘪瘪嘴说。
景药站起来,拉住谷儿的手说:“你放心,我没事的。我答应了惠妃娘娘会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毕竟我现在还是长平王妃,总不能失了王妃的风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