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苍濡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想让那些士兵们停止对自己和白度音的揣测及幻想,但奈何自己的身价和权利在这个练兵场上只是一个女人的气场。没有人将目光在揣测和大量外多分一丝出来。
“你们都是想死了吗?皇家之事岂容你们来揣测?活腻味了?”陈恪的一声怒喝将原本嘈杂的声音盖住,所有人为止一震,再不敢多言。练兵场上安静的只剩下初春寒风的呼啸声以及笔直站立的士兵们的呼吸声。
“我知道你们对于我们未来的萱后没有信心,你们认为她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漂亮一点的女人!现在我给你们机会,谁站出来和我们未来的萱后比试一下,若赢了,我的位置让给他做!”陈恪顿了顿,看向凤苍濡问,“这便是我的请求,您能答应吗?”
凤苍濡笑了笑,她本并没有想要和这群士兵对话的思想,只不过经过陈恪的提醒,她发现,其实和士兵最直接的进行比武是让他们增强信心和忠诚性的最佳方式。让他们见识到自己所跟随的人的强大,他们自然会觉得他们是所向无敌的。这一做法不但可以鼓舞军心还能让军队变得前所未有的团结。
“好,我就和你们比试,你们大可以放开手脚来和我打,不必忌讳伤了我会受到什么惩罚或是牵连性命。只要能打败我的人,我请太子升他为武将。”
“苍濡,怎么能让他们和你打?他们这群人都是大老爷们儿,力气大得很呀。”苏锦文担忧的试图阻止凤苍濡这一冒险的做法。
“行了行了,你就管着到时候清点良将就好了。打赢我的人不准责罚,赏金和官职一样都不能少知道吗?”凤苍濡嫌烦的挥了挥手说。
苏锦文瘪了瘪嘴,一脸的无奈,“那,那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受伤了。”
凤苍濡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将身上所披着的他的衣服还给他,“我不会有事的,你得相信我。我是高手呀,现在我就是金庸笔下的超人……”
没人去注意凤苍濡最后的这一句话说的是对是错,符不符合逻辑。他们听不懂,也不想听。此刻他们的所有思想都汇聚在了她说的那句“打赢我的人不准责罚,赏金和官职一样都不能少”和太子所表现出的无限柔情和担忧。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是一点都没错的。
她凤苍濡只是走下高台,还没来得及吆喝两句“谁敢出来和我打”,就有一个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五大三粗的壮汉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是最开始的时候对苏锦文说,“俺就为了给俺娘报仇,她是死在苏锦江的手下的手里的,俺要杀了他们给俺娘报仇”的男人。男人揉了揉粗壮的胳膊说:“俺看你是一个女人,俺也就不欺负你。俺准你用兵器跟俺打,场上的兵器你随便挑,俺等你。”
凤苍濡冲他温和地笑了笑,“我觉得还是你挑一件兵器稳妥些,我用不用兵器都是可以的。”
壮汉被凤苍濡的这一句话道的噤了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沉稳自信的女人。
“你不用俺当然也不会用,俺就不信你能打的过俺,”壮汉伸开拳脚,收气运力,“俺叫王壮山,你放马过来吧。”“王壮山?好名字,人如其人,”凤苍濡双手抱拳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试,“凤苍濡在这里讨教了。”
王壮山看了她一眼,也不做作,猛然出拳,拳头带起的劲风连带着早春尚寒的冬风一齐在她的耳边冽冽做响。
凤苍濡惊诧地笑了笑,慌忙侧身躲过一击。
王壮山的这一记拳头落了空。
凤苍濡大喘一口气,如果不是她躲的快,步伐快刚刚的那一拳就该四平八稳的站在她的脸上了。
王壮山本算计着自己的拳头在离她的脸庞只剩一公分的地方停下,可当他看到自己的拳头还没竖到女子的面前就被躲开,不免暗暗吃惊。当初教他功夫的师傅曾对他说,“当灵巧遇见力量时,力量可以扳倒灵巧,灵巧也可以削弱力量。”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只不过想扳倒这个凤苍濡的灵巧劲儿怕不是什么易事。
“好功夫,竟能躲得过我的拳头,再吃我一招!”他虎喝一声,大步迈开挡在凤苍濡面前,左手伸出去揪她的衣服,右手握拳朝着她的腰侧猛然出击。
如果这一拳命中,他敢保证,这凤苍濡会有半个月下不得床,尽管他已经将力量收到最小了,但剩下的力量仍旧是不可低估的。
王壮山本以为被揪住衣服的凤苍濡一定会惊慌失措乱了自己的方寸让他有机可逞。
实际上,凤苍濡丝毫不理会王壮山揪着她的衣服的手,她将她所有的思想都凝聚在了他的右手上。
她在等待时机,等待猎物闯入收网之地。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凤苍濡将男人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抓住,一个快速的侧身踢脚,原本还势气咄人的王壮山就被她打得败下阵来。
王壮山见形势不对,急忙紧扎下盘,站稳脚跟,这才没被摔出去。
待凤苍濡站稳,王壮山后退两步,“好一招借力使力,看样子俺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了,姑娘还请小心了,拳脚不长眼,伤到姑娘俺可不负责。”
“没人让你负责,今日就各凭本事,好好打一场。放马过来吧。”凤苍濡卷了卷衣袖,对着男人笑说。
王壮山出拳方式依旧威猛如虎,猎猎生风,凤苍濡灵活闪躲,见缝插针。
打了约摸三四个回合,王壮山开始压不住烦燥之气了,他一面怒吼着一面草草出拳,原本仅剩的那一丝威猛之气也被他的这一打法给一扫而光。
还是敢紧结束吧,凤苍濡这样想。
她不再耍玩与他,伸手一纵,一个利落的擒拿肩摔,将他扔到了地上。
王壮山急忙爬起身来,右拳猛击凤苍濡的左肩侧,意图将她打得跪地求饶。
不过,金庸笔下的超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到的。
只看凤苍濡似雾团一般从王壮山的右面跑到左边,轻松一个弯腰段摔,王壮山就被华丽丽得以完没的弧线形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摔倒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练兵场上的士兵们都很不解,他们并没有看到凤苍濡对王壮山的还击,但王壮山仍是被结结实实的给扔了出去。
“凤小姐真是女英雄,俺王壮山着实佩服,刚刚这一架俺服了,心服口服。要是凤小姐不嫌弃俺,俺这条小命今日就交到您手上了。要是陈教头和太子同意,俺任你吩咐任你使唤,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一保准完成你让俺做的事儿。”从地上艰难爬起的王壮山用手掸了掸衣上的尘土,又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珠说。
“得了,什么命不命的,你王壮山的命还是由你自己收着吧。我看你底子还不错,”凤苍濡面冲高台对着苏锦文说,“你给他封个官儿吧,正九品的什么官儿?或者你让他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他底子不错,好好练练是个人材。”
苏锦文沉思了一会儿,将问题抛给站在台下的王壮山,“两样里面你自己选一样吧,是想做官还是跟着凤苍濡?”
“俺要跟着凤小姐,俺会驾马车,可以给小姐当车夫。”
“车夫什么的就不用了,我不坐马车。这样吧,你要跟着我就做个侍卫就成了,现在你去一旁看着吧,”凤苍濡见王壮山点了点头后又对着正为王壮山放弃官位而感慨不已的士兵说,“你们中有谁看到我刚刚是怎么将王壮山扔出去的,上来演示一遍,同样官升九品。”
一个瘦小的,看上去还不足十三岁的小男孩儿从人群中挤出,怯懦得说:“我知道你是怎么将他摔出去的,但是我不会武功。你的速度很快,我学不上。”
有几个士兵听了男孩儿的话,哄然大笑起来,有一个更是拎着男孩儿的耳朵嘲讽地说:“连我们都看不见你能看见?小屁孩儿,年纪这么小就学会说谎,当心以后娶不着媳妇!”说完,那个士兵更是嚣张得给了男孩儿几个耳光,男孩儿的嘴都被打得肿了起来。
凤苍濡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准备看好戏的陈恪又看了一眼那个仍在抽着男孩儿嘴巴的士兵,冷笑一声,对着站在一旁想要伸手阻止的王壮山说:“壮山,我现在吩咐你第一件事儿,你将这个士兵拖到一旁去,他打男孩儿几个耳光,你就去打几个,给我用劲儿打!”
原本还在娱乐似得笑着的士兵愣了愣,停下不停抽着男孩儿嘴巴的手指着凤苍濡说:“你敢!我告诉你,我爹可是白度音的老友,他的三儿子白黎可是我的三哥,你不过就是他家里的住宿客,有什么资格好嚣张的!”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可真不敢,您吓得我心都快蹦出来了,我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凤苍濡故做可怜的对着那士兵赔礼道。
那士兵得意地看了凤苍濡一眼后冲她笑道:“我呢,念在你是初犯,而且还不认识小爷我,你给小爷香一个,小爷就放你一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