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轻唤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担忧。东闾凝月缓缓睁开红肿的双眼,一脸的倦容,声音稍微沙哑:“真琴。”东闾凝月慢慢撑起身子,只觉全身疲惫乏力,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扯动得她下肢生疼,无力轻喘着。锦被从她的身上滑落,木野真琴看见她白玉般的肌肤遍布了点点淤痕,床铺上一滩干涸的血迹赫然入目。不必细想,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主。”明明这是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木野真琴阵阵心疼。
“真琴,我没事,作为一个妃子最想得到的不就是皇上的恩宠嘛。”她脸上的苦笑与说出的话完全不相符,看着人揪心。“你不开心就跟我说啊,要不就哭出来吧。”她的公主从小就是爱哭鬼,她宁愿她的哀伤随泪水流走,只是不要像现在这样逞强。东闾凝月一滴泪水也没流,莞然而笑说:“帮我沐浴净身好吧。”心死了还能有泪吗?木野真琴吩咐小宫女烧来一盆热水,让东闾凝月的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温暖和舒适。
但是她的心呢,还会有温暖吗?“皇上,军中又传来捷报,相信不用多时我国大军便可攻下金纳。”昶熙殿的正殿上,一名气质儒雅的挺拔男子正与星野光商议政事。这名男子便是西煌的宰相大气光,二十四岁便坐上宰相之位,是西煌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宰相。他不仅才高八斗,更长得俊雅英挺,不知迷倒了西煌多少皇孙贵族的小姐。奈何他视这些空有容貌的女子为庸脂俗粉,他要觅的是真正心灵相交的女子,以致如今二十五岁仍未娶妻。
“嗯,很好。以金纳的兵力,最多也就再抵两个月。对了,有一件事朕差点就忘了,日前太后向朕提及,皇甫臻的女儿心仪你已久,太后想给你们赐婚,你意下如何?”皇甫臻是太后的兄长,他的女儿正是星野光的表妹。要不是太后亲自问及,他也是懒得管这样的事情。星野光如此一问,大气光确是始料未及。他们除了君臣关系,私下相交亦是不错。星野光更是知道他心中所求,还曾笑话他天下女子众如繁花,何必亏待自己,他只是回了一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大气拱手行礼,说:“皇上,您是知道微臣的,只愿娶倾心之人。”
“哈哈。你啊,聪明绝顶,怎么就这感情之事不开窍呢,太后赐婚莫大的荣耀,日后遇心仪女子你亦可纳妾。”这时的星野光少了一分威严,这就是他与大气的相处,自然不拘束于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多了微臣还怕消受不起。匆匆一生遇上一个心动的人也属难得了,或许皇上后宫众妃嫔亦未曾有人令您心动。”心动?他亦曾因女子的美貌或独特而有所触动,但心动真不曾有过。如此想来,他的脑中闪过了一倩影,说:“这还真没有,不过。挂心的倒是有一个。”但这样的挂心无关情爱。男女之情,他从来都不认为他需要,即使一生中没有一心人也不是憾事。“能让您挂心的想必也是与众不同,至于让您心动的还不知世上可有否。”命中牵一线的人,在芸芸众生中便如沧海一粟,或许穷极一生未必可得。“这样的事还不必扯到朕身上,反而是你,我还要想法子帮你拒绝太后。”
天底之下,哪还有皇帝给臣子收拾摊子的。“微臣谢过皇上。”大气宽心一笑,那个皇甫宛悠他可不敢领教,刁蛮得很。夜色弥漫,沿着一条白石小径,四周环绕玲珑山石,清幽僻静。山石间,载满了一树一树丹桂,橙黄色的花如彩云霞光,漫无天际。花木深处又闻流水淙淙,但见一处清池,以一块块大小均等的白石围着,正面望去有二龙争珠的白玉石雕立于池边。清池中间有一出水口,不断涌上温热的泉水。这是西煌皇帝沐浴的汤池,名曰“清桂池”,筑于昶熙殿后面。星野光正在池边浸浴,他闭目养神,双臂张开搁在池边的白石上,在二龙争珠之下自有一派帝王之气。“徐硕。”“奴才在。”“召月妃。”清桂池除了历代皇帝之外,亦只有恩宠之极的妃子才特许在此沐浴。而星野光的妃子中尚未有人踏足此地,此刻他是想起东闾凝月了,至于这些倒是没有想到。“是,皇上。”
徐硕领旨,马上就去了棠芸殿。心里还想着:看来皇上对月妃娘娘真的不一样。一会儿,徐硕已经领着东闾凝月来到了,说:“皇上,月妃娘娘到。”“嗯,你退下吧。”待徐硕退下,星野光这才睁开眼睛,打量着东闾凝月,她怔怔立于池边,看着池中的他,神色默然,但眸中却是掠过了厌恶与。害怕!“脱掉衣服。”她的怯意让他有一种捕猎的快意,他乐于欣赏她屈服在他身下的无助与无奈。东闾凝月闻言一愣,不知所措地咬着下唇,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脱掉衣服,不要让朕说第三次。”星野光冷声道。他说过她不能对他说一个不。无论如何的屈辱羞耻,她也只能遵从。东闾凝月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羞耻与欲哭的激动,柔荑抖颤着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东闾凝月的动作极为缓慢,一件一件衣物脱落在地上,悄无声息。星野光冷眼看着她的动作,难得如此耐性。
当她玲珑有致的雪白胴体出现在他眼前,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月光如水,静静洒落在她白皙的身体上有一种透明的错觉,美得让人怦然心动。“过来。”然而东闾凝月依然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你就非得要朕说两次吗。”他已经明显地不耐烦了。她的双腿僵硬地抬不出脚步,最后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下,在星野光的不耐烦与冷眼中,她作出了让他意料不到的选择。她拾起了地上的衣服,转身离开。“你试着再踏出一步看看。”语气中的冷冽让人不寒而栗。闻言,东闾凝月知道自己是无法离开,或许这辈子她都不能挣脱他的掌控。由踏入西煌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经注定。“你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强迫我。”她终于回头直直盯着他,眼中不再漠然无波,而是恨如流水。
“朕不强迫你,你可以离开,只要你能够付出代价,届时朕要的就不是区区棠芸殿,而是东临。”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屈服,她不应该妄图逆他的意,这样只会让他更狠心。最后,她还是走进了池中,温热的泉水很是舒适,但是她只觉心中一阵寒冷与凄酸。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入怀中,肌肤相触,她感觉到他身上的燥热,不禁一阵脸红。她伸手推去他宽厚的胸膛,却被他拥得更紧。他贴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佛在她的耳后及脖子上,轻咬她小巧的耳垂,让她的耳根阵阵瘙痒,一下子就通红了。“朕会让你后悔曾经选择了天王遥。”语中的阴冷与他们此刻的亲密相背而驰。夜长漫漫,一次又一次的掠夺,他仍觉不够,这样不足以让她赎罪。他要禁锢她的一生,直至她愿臣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