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个别人眼中的坏孩子,可是,他对我是很好的,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喜欢我,他是那种没什么脑子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沈君兮边说边回想着他们俩刚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她还在念着一所普通大学,空闲的时候就在一餐馆里打工,印大仲经常去那里吃饭,主要是为了见她。渐渐地,沈君兮觉察出哪里不对劲儿,好像老有人盯着她看,后来,印大仲想尽法子跟她搭话。印大仲一开始很怕她的,因为喜欢,所以害怕。看到对沈君兮不轨的客人,印大仲就跟人家打架,就跟无理取闹的人一样,沈君兮却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虽然他长得不好看,不修边幅,可是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恋爱的人来说,是稀奇的,她很好奇,慢慢的,两人便走近了。
但沈君兮的父亲跟母亲竭力阻止他俩在一起,说印大仲是个坐过牢的人,有前科,会丢他们家的脸,于是,就这样,沈君兮不得不远离他。
印大仲一看沈君兮躲着他,着急起来,沈君兮口里也拒绝俩人当男女朋友,印大仲更难受了。一天晚上,印大仲喝醉了酒,满口胡说的威胁沈君兮,说如果不跟他结婚,他就让她家里不得好过,他就去杀人!印大仲绑架了沈君兮,想图谋不轨,沈君兮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便哇哇大哭起来,沈君兮的哭声跟胳膊上的疼痛,让印大仲恢复神智。看着沈君兮无助的样子,印大仲心有不忍,便让她穿好衣服,送她回家了。从此……
说到这,沈君兮埋头不语,咬了咬下嘴唇,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媳妇儿,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再生气了,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是不能跟人类结婚的,况且,她也没有跟印大仲成亲。
车厢内静静地,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你说这些,是故意来刺激我的吗?”陆之翼面目僵硬,眼里充满了血丝,她到底有没有脑子,现在还要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描述给他听,什么印大仲是真的喜欢她,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是不会伤害她的!什么印大仲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为人直爽,虽然有前科,她还是喜欢上他了?什么印大仲长得难看,家境又不好,曾经还想对她做那种事情,她都可以原谅他了!这种信任,真是可歌可泣啊!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陈述事实。”沈君兮小心翼翼的说。
“从头到尾,你,就一直在夸他!不然呢,什么意思呢!”
沈君兮皱了皱眉,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委屈:“如果说不好,那不是显得我很没眼光,况且,他是真的没有太坏,而且,我当时是有喜欢他的,自从那次他对我那样,我就没再理过他,他也很可怜。”
“这位沈君兮小姐!”陆之翼郑重其事的发出警告:“不要动不动就怜悯那些看似可怜的人,万一真的是坏人呢,你很可能,早就被毁了!”
“我知道错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沈君兮被训的抬不起头,泪珠子险些就要掉下来:“我爸妈那时候已经狠狠批评我了,你就不要再说我了,况且,印大仲也没有那么坏……”
“印大仲,印大仲!”陆之翼嘴里不停的咬着这个人的名字:“你能不能别在提他!”
“不提就不提,你干嘛那么凶啊。”沈君兮鼻子红红的,嗓音变得颤抖:“我……也很难过。”
“难过?对啊,跟自己心爱的人掰了,当然难过!”
“没有人在我身边告诉我啊。”沈君兮猛然抬起头,泪水已经洒满了衣襟,哭诉着:“没人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不该做,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希望自己被保护啊,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幻影,让我心里充满了阴影,我都不知道该相不相信……爱情……”沈君兮再也说不下去。
看着沈君兮掉下眼泪,陆之翼的心突然像瘫了一般,软弱无力,眼眶竟也跟着湿润染红了,因为想到母亲,想到母亲跟陆羽。
“抱歉。”
“我是真的被刺激到了。”陆之翼伸手擦擦沈君兮的眼泪,温情道:“你成功了。”
说着,陆之翼俯身含住了她的双唇,霸道的吮吸着她的柔软。这是一个宣告之吻,一个想要表明自己立场的吻。不准再提那个人,不准再说他的名字。他真的好遗憾她以前的日子他都没有在身边,好遗憾自己没有快点发现她!
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曾这般对待过她,曾触摸她的唇,甚至还想……陆之翼内心就燃起了醋意跟嫉妒。
“他曾这样对待过你。”陆之翼移开她的唇,起伏不定的问。
“恩……恩?”沈君兮瘫软的说不出话来,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搞的头晕目眩,嘴里不断的发出呢喃,让陆之翼近乎发狂,想要进一步的掠夺她的甘甜清香。
陆之翼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再次袭上她无助的薄唇,更激烈的触碰扰乱了她的心魄跟思绪。
“你放开我吧……求求你……我害怕……”沈君兮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却唤不醒陆之翼神智。
沈君兮的手胡乱摸索着,不知道抓住个什么东西,便朝陆之翼背后狠狠敲了一下。
陆之翼疼痛的发出哀呼,终于恢复了意识跟理智,停止动作,他在干什么?他这个样子,跟那个傻大个有何区别!
他终于不再发疯,起身躲开她的视线,目视前方的车窗。后视镜中,沈君兮还惊魂未定,梨花带雨般躲在角落里衣衫褴褛的颤抖,脸色吓得惨白,目光闪着惊惶。
“对不起。”陆之翼见状慌忙帮她整理衣服,却发现她的衣衫已经被他扯破了,陆之翼为之一怔,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我去给你买件衣服!”说着陆之翼慌里慌张的踩紧了油门,才发现自己忘了插钥匙。
行往夜市的路上陆之翼都无法精力集中,他左顾右盼,唯恐沈君兮会因此而发怒。
车子速度不稳的前行着,一会儿急刹车一会儿磨幽幽的走的比乌龟还慢。
“不要去远处了,在路旁随便买一件就好。”沈君兮担心他会出车祸,看他心神不定的,便提醒道。
“哦哦,好。”陆之翼紧张的下了车,来到一个摆夜摊的地方,挑三拣四,不知道买哪件好,因为,他从来没有买过女人的衣服。
“就这个吧……”陆之翼付了钱就赶回车里,摊主惊讶的看着他。
“给,穿上吧,别冻着。”陆之翼将衣服扔在后头,深吸口气,让自己恢复镇定。
沈君兮打开衣服,左看右看,发现了问题,这哪是衣服,是一套冬天穿的睡衣。
“你怎么不穿?穿好了下车,我有话对你说。”陆之翼控制自己的情绪说。他不能再迟疑了,这一路开过来,满脑子全是如何说明自己的心意才合适。
沈君兮摩擦着衣服,小声说:“这是睡衣。”
陆之翼猛然踩了刹车打了个踉跄,回头看过去,那是个斑点狗一样的绒衣。他不知道啊,看着可爱就买了。
“算了。”陆之翼吐了口气,得先找个地方落落脚才行,他可不能让她认为他是流氓级别的,不负责任。
沈君兮一路坐卧不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陆之翼却不让:“不要说话。”
“额?”
“你只要坐着就好,我来说。”陆之翼打了方向盘,去了一个地方。
“这是哪?”沈君兮越来越紧张,本身就是受到惊吓了,这下更不敢轻举妄动,他到底要说什么。
“我家。”陆之翼淡淡的说。
“你……”
“嘘。”没有让她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他率先打开后车门,将穿着斑点狗睡衣的沈君兮抱了出来,小小的身躯,软软的质感,陆之翼竟怕把她碰碎了,每一步都呵护着她,有意的踮着脚尖,不让自己步伐的颠簸动作震到她身上原有的伤口。看到沈君兮一动不动乖巧、懵懂的神情,他不得不忍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小心翼翼的进了房子。
他打开房间的灯,灯光轻柔的洒在室内,整洁又亮堂,淡淡的蓝色点缀着些许鹅黄小花,冷静中透着温暖。
他将她放下,她傻傻的站着:“你,要说啥?”
陆之翼呼吸不均匀的酝酿自己的情绪,先让自己平静下来。“还能说什么。”陆之翼给了自己一份勇气,直视沈君兮的眼睛,认真的说:“刚才我对你那样,你都不会好奇么,我对你的想法?”
沈君兮呆呆的点点头,心里被激起一阵狂风,碎石乱杀开始到处飞舞。
“我要你,做我的人。”陆之翼脱口而出:“我喜欢你,我无法忽视你!我没办法装作不在乎你!”陆之翼有些激动,额头涔出了汗珠,在灯光下闪着美丽的光泽。
“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我们都是月亮人,你才……”沈君兮不敢相信,怯懦的说。
“即使我们都是人类,我还是不能放下你!”陆之翼打消沈君兮的猜疑说:“就在第一次知道你名字的时候,我就无法做到无视跟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