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独占欲太重了,我只是稍微献一下殷勤,就遭到这样凄厉地对待。”乐天装出一脸委屈说道。
王若希跟着他笑了。
茹果尴尬地看着白灏宁把他替她切好的牛肉放在她的面前。茹果撇着嘴,显然是不高兴。她推开白灏宁,故意和他坐的有一点距离。这样大的动作,马上让白灏宁意识到了。
“咳,你这是什么意思?”
茹果没回答他。
乐天和王若希从刚才就一直憋着笑,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灏宁,你这表达感情的方式太直接了,别人都不好意思了。”
“唉,你别误会了,我是怕你的小伙伴吃醋。你看我们对面两人这眉来眼去的。”白灏宁掩饰道。
“没有啊,怎么会呢,我不会吃醋的。”王若希回答道。
茹果的眼睛突然亮了,她问道:“你们两个果然是有情况啊。”
王若希终于不再笑抽了,马上装作淡定地吃起她盘里的牛肉。
“好啊,作为发小,居然不告诉我。”茹果追问道。
白灏宁看着乐天,又看了一下王若希,马上岔开话题,对茹果说:“诶,茹果,我给你切的肉怎么样啊?”
“有点老。”
“那不是我的问题。”白灏宁无语地看着她。
吃完饭的一群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白灏宁和茹果走在前面,已经到了电梯口。王若希和乐天留在后面,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们在那里做什么?怎么还不来?”站在电梯口的茹果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问白灏宁。
“他们俩个的事情,估计要费点心。”白灏宁说道。
“啊?你知道什么?”茹果好奇地问道。
“我这个发小,毕竟是学音乐的啊。”白灏宁话中有话地说道。
小时候,白灏宁和乐天就在一起。白灏宁的事,乐天都知道。同样,乐天的事情,白灏宁也都知道。乐天经历过的事情,并不比别人轻松。乐天是学音乐的,主修钢琴。乐天的家里人都是从事音乐方面的行业。乐天的爷爷是个琴师,曾经给领导人拉过二胡。乐天的爸爸是音乐制作人,乐天的妈妈是小学的音乐老师。学习音乐本来就是件辛苦的事,而出生在音乐世家,就变得压力更大。乐天从五岁坐在钢琴边,就生活的一大半就被钢琴占据。乐天一个人沉溺在里面,曾经把手弹到关节磨破了。后来,白灏宁出于对朋友的仗义,每个星期末放假,都会带着乐天出来玩玩。这两个孩子关系好,以致于白灏宁的老妈这个老八卦居然拿“有色”眼睛看这两个孩子。好在,事情在乐天上初中的时候,发生了改变。抛开白灏宁,尤妈知道乐天那孩子是个“正常的”孩子。乐天上学要比白灏宁早。他本来和白灏宁差不多大,但是要比白灏宁高一个年级。学音乐的孩子,感情是不是都比较敏感?乐天总是在承受着来自不同方面的压力。在音乐的熏陶下,又是不是会比较早熟呢?乐天上初中的时候,就曾经有过交往的对象。只不过,那段感情成了他心里一直的伤。新的人出现了,又离开了,没有再能给他心动的人。
乐天喜欢的钢琴曲都太过忧伤,《致爱丽丝》、《蓝色的爱》、《初雪》之类。乐天喜欢忧伤的曲子,有时能对着钢琴弹琴到哭出来。乐天本人桀骜不驯,一般是很不好相处的。除非是像白灏宁这样的爱管闲事的热心佬,一般人都只会直接把他放在一边“瞻仰”,而不会把他当成朋友。所以对于乐天来说,他最好的朋友就是白灏宁。因为白灏宁,他也认识了很多朋友。白灏宁经常和他一起玩电脑游戏。因为乐天的手指特别灵活,他总是能在竞赛中胜出。
像乐天这样朋友都少得可怜的人,能有一段情伤实在难得。乐天初中的那段情伤,实在太过悲伤,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和学音乐有什么关系啊?”茹果好奇的问白灏宁。
白灏宁看着乐天和王若希。
“我看你的朋友确实很喜欢他啊。”白灏宁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想被牵连,倒也希望他们俩个能有个好结果。”
茹果看着白灏宁,不知道他说的“被牵连”是指什么。茹果问白灏宁:“你还没有对我说他们俩个的事情和乐天学音乐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学音乐的人都感情比较丰富吗?”
“额,难道是,乐天感情泛滥?”茹果感觉乐天就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看他对王若希的态度,就显得很随性,太随性了,显得他们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要是这样,大概还比较好吧。”白灏宁若有所思地说道。
“什么,那是什么?他不会是同志吧?”茹果警觉地看着白灏宁。
白灏宁瞪大了眼睛,“是我妈在你那里说什么了吧!”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茹果眯起了眼睛。
“少发傻了。”白灏宁偏开头。他看着乐天和王若希过来了。“他们来了。”
茹果一听白灏宁这么说,就赶紧笑脸迎上王若希和乐天。
白灏宁和乐天要把两个女生送回学校大门口。一上公交车,茹果找到了一个座位。茹果和王若希坐在一起。白灏宁和乐天坐在最后一排。一路上,王若希总是若有所失。茹果问她问题,她只是应应,但却总是出神。茹果只好悻悻地坐着,给白灏宁发了一个消息。
“我这边有点状况。”
“我这边也有状况。”
茹果叹了口气,她想着应该给白灏宁发什么。结果白灏宁给她发来这样一句。
“我们应该留时间给他们自己考虑。我们就平常那样就好。不要问太多。”
茹果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她关上手机。继续若无其事地和王若希聊天。
等到了学校门口。茹果和王若希先下车,白灏宁和乐天跟在她们后面。茹果注意到王若希并没有再去看乐天。王若希没有再那么多动发花痴,这点很反常。即使不问,茹果看得出她现在兴致不佳。不用多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茹果对白灏宁和乐天道谢,看着他们回公交车站台,就带着王若希一起回寝室。回到寝室的王若希,还没洗漱,就倒在床上睡了。
因为要带茹果出去散心,王若希反而心情不好了。这让茹果很愧疚。
“茹果,我脑袋有点疼。”白灏宁给茹果发来消息。
“去撞一下。撞一下就不疼了。”
“那倒是不疼,晕了还疼个毛线。”白灏宁回复茹果。
茹果笑了。
两个人相互交换了一身边的人的情况。
“我真的很想知道乐天到底对小希说了什么,小希是那种不论什么时候,都很乐观的人。现在这样不说话,真的不像她。”
“我也想知道啊。这边这位,也是这样的状况。”
“他还叫乐天呢,怎么一来就把别人弄成这样?整个就是一个阴郁怪物!”茹果在寝室外面打电话,王若希在寝室里面睡觉。
“诶,你怎么能这样片面的判断一个人呢,这世界上除了我最善解人意,就是乐天了。”白灏宁还在不知趣的变相自夸。
“我们可以不要说话了。”
“怎么又是这样一句。”白灏宁问道。每次都是茹果先结束话题。但是,只要是茹果说打住,白灏宁就算是有再多话说,也不会再去骚扰她。
“你还是没有说他们俩个和乐天学音乐有什么关系!”茹果感觉白灏宁故意在转移话题,她马上反应过来,让白灏宁好好的解释。
“这,如果乐天他没说,我也不能随便说。”
“说个大致的。”
白灏宁觉得,要是不告诉茹果,她肯定会生气的。以她对朋友的义气,好肯定不会放过他的。但是他也不能随便出卖自己的兄弟啊。无奈之下,就觉得说一半,留一半。
“是这样的,他在初中的时候,有个喜欢的人。因为家里面反对早恋,他们很低调的在一起过。初恋嘛,都是美好的。但是,他们最后没有能在一起。”
“没有能在一起?分手了?”茹果追问道。
“我只能说到这里了。要是你的朋友有能力承担,就加油吧!”
茹果看着白灏宁发给她的话大骂了一句。虽说她也能想到白灏宁不会告诉她多少,没想到真就告诉她这么一句。这样的情报,就算他白灏宁不告诉她,她也能大致脑补出来。她直接下线了。
无论怎样,黎明还是会来临。茹果今天早起,王若希还在蜷缩在被窝里。王若希这天早上没有课,茹果猜想她是不会起床的。茹果在卫生间洗漱完,轻手轻脚地出了寝室。初春,寒风依旧是刺骨的。茹果手上带着以前易浒霖送给她的手套。灰色的手套却没有给她灰色的心情。人生总是要有经历的。茹果认为,不论是怎样的经历,都需要人自己承受。
人经过摔打,就会更加坚强,才会更加珍惜得到的东西。太容易得到的,人总是不去珍惜。人都是这样的。并不是说这是某个人的性格劣性,而是人的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