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歌呆了,头脑蓦地一片空白。这不是他第一次亲她,却是她第一次认真地被他亲。原来被他亲是这样美好的感觉,尤其是当她也喜欢他的时候。卿慕白的唇是那样的软,带着他特有的清新檀香,她甚至能看到他带笑的眸子里呆若木鸡的自己,脸轰地红了个透。
卿慕白深深浅浅地吻着残歌,直到自己也头脑发晕了才放开她。他压下心底的悸动,微微喘息地捋过她耳边散乱的发丝,眼中带着得意的笑。
“小月月?”他轻声地唤着还未清醒过来的她,“还要来一次吗?”
“嗯?”残歌迷离着眸子,茫然地看着他。
卿慕白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丛流光,低下头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残歌立刻捂住嘴,震惊地看向他。
卿慕白目的达成,心情大好地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被他拉着,她总算少了许多羞涩。捂了半天,终于红着脸放下了手,心还在砰砰跳着。她犹豫了半晌才终于打破平静:“卿慕白,我们要去哪里?”
“残楼。”卿慕白淡淡答到。
“残楼?为什么要去残楼?”
“找一个人,讨点东西。”卿慕白的声音蓦地低沉。
残歌却没有注意到,仍旧疑惑地问道:“你是要去找云之陶么?他是残楼的楼主。”说着还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卿慕白牵着她的手,自然感觉到她的一颤,眼眸沉了下来,声音却依旧带着浅笑:“小月月喜欢他么?”
“他?”残歌又是一颤,保守道,“其实他也没把我怎么样。只是他脾气不好。”
卿慕白握着残歌的手紧了紧,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害怕云之陶,也知道云之陶为什么会这么对她。
“嗯,那我们就去找他。小月月相信我吗?”
“卿慕白,你为什么要去找云之陶?”残歌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对劲,拦到他面前问到。
卿慕白收起嘻笑,认真地看着残歌道:“如果我要小月月去抢了他的楼主之位,小月月肯不肯?”
残歌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抢得过他?
卿慕白笑得意味深长:“小月月只回答肯还是不肯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我想,还是不要去了吧?卿慕白,我打不过他的。我们回去吧。”
“没想到小月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卿慕白长长地叹了口气,来日方长,他也许太急了,等法力恢复了再去找他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去了。可是小月月要带我去王府么?”
残歌一愣,王府?那里又不是她的地方,也不是她说了算,还有个轩夜环整天阴着脸。
“那去哪里?”
卿慕白神秘一笑:“跟我来。”
卿慕白虽然行动有些迟缓,却依然熟门熟路地带着月残歌穿梭在一条条巷子中,半个时辰后便带着月残歌来到一个高墙环绕的院子。院门上没有锁,于是残歌轻轻就推开了院门。
很清幽的一个院子,厨房客厅一应俱全,唯一的缺点就是只有一间卧房。残歌郁闷了,卿慕白一定是故意的。
“等会儿咱们吃晚饭。”卿慕白放开残歌的手,很自然地走进了厨房。没多久,厨房里飘出了炊烟,残歌愣了一会儿,也走进了厨房。
白衣翩然的绝色男子此刻系着围裙站在灶台旁,唇角带着浅淡慵懒的笑,正往锅里加水。
残歌主动系上了另一条围裙,对着卿慕白一笑:“卿慕白,我也会做饭。我来帮你吧。”
“你确定你不会帮倒忙?”
残歌得意一笑:“当然!快,接下来该做什么?”
“去把旁边的菜择了,然后洗干净。”
“为什么这些菜都这么新鲜?你用法术保鲜?”如果能的话,她一定要学。
卿慕白好笑地道:“你想多了。这是因为每天都有人往这里送新鲜的蔬菜,明天你就知道了。”
啊?残歌有些窘,还是认真地将菜择好,洗干净。这时候,卿慕白已经把饭煮熟,正在往锅里倒油。油烟滋滋冒着,残歌望着卿慕白笑容灿烂。
卿慕白转过头来,笑得更加灿烂:“小月月为什么这么高兴?”
残歌眯着眼,声音轻快:“卿慕白,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好看?”
卿慕白凑近她,暧昧地问到,“我既然这么好看,那你有没有喜欢上我呢?”
残歌的脸红了。
“你,你不是说过,想要娶我么?还算不算话?”
卿慕白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又在期待着什么。
“小月月……”
“卿慕白,我说,我想嫁给你……”
“砰砰砰……”谁的心跳得那么厉害?谁的脸红得那么厉害?
残歌想,既然他那么的喜欢她,她也那么的喜欢他,也不想错过他,那就嫁给他吧,就不会再有遗憾。
卿慕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傻地问道:“小月月说的是真的么?”
残歌红着脸咬着唇轻轻点头。
卿慕白手中的锅铲啪嗒跌在了地上。
“不管你是不是爱上了我,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不论将来如何,我都绝不放手!”
“卿慕白,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即使只是奢望,可她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他会争取,绝不会放弃!
残歌忽然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卿慕白?”
“嗯?”
“油好像烧焦了?”
“嗯?”卿慕白还没有反应过来,锅中原本冒着烟的油“哄”一下子燃了起来,窜出尺高的火苗,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把火苗熄灭了,灶台上已经一片狼藉。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半晌,残歌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拿抹布,卿慕白也刚好把手伸过来,一下子覆在她手上。残歌脸红地抬起头,迎面撞上卿慕白深邃如海的眸子,就此转不开眼。
从没有想过,他的眼睛也能这样迷惑人心……不知道谁先碰上的对方的唇,等残歌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全身软绵绵地挂在了卿慕白的身上。
卿慕白放开残歌,打横抱起她,出了厨房直接进了卧房。
被他抱起来的瞬间,残歌的心瞬间紧张到极点。
卿慕白感觉到她的紧张,却什么也没说地将她放在了床上,顺手解下了她腰间的围裙。
“你在这里休息会儿,饭好了我再叫你。”卿慕白对她宠溺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就出去了。
残歌红着脸看着他离开,心里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刚刚还以为……哎!真是丢脸!要是他真要对她做什么,她,嗯,是不会介意的。呵呵。她是傻了吧?
卿慕白,我想靠近你,没来由的想靠近你,在青灵渊墙头初见的时候我就想靠近你,可是你当时真是太可恶了!
挫败地倒在床上,残歌捂住脸。啊,求婚的话她居然真的说出了口!好丢脸好丢脸!不过卿慕白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他好像没说。呜。“小月月?可以吃饭了。”卿慕白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残歌这会儿有种无动于衷的感觉,特别不想听到这个声音。
“卿慕白,你到底是答应娶我了,还是没答应娶我?你也不说个清楚,这样我会很丢脸的!好伤心,好沮丧……”
“歌儿。”卿慕白的叹息就在她耳旁?这是他第一次叫她歌儿,却有种缠绵的味道。
“我娶你。”
轰!天崩地裂!残歌整个人都懵了。
良久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也跳得飞快:“卿慕白?”
“你若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拜堂成亲。但婚礼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会愿意吗?”他想娶她,是她不能想象到的渴望,这种渴望,穿越了万年的时光,痛在心底,无法解脱。即便穿越时光的枷锁亦不能磨灭,他爱她,愿意为了她生愿意为了她死。
“卿慕白……”
“嘘,不要说话。”卿慕白修长的指压住了她的唇,又是一阵神秘的笑,转过身,从床侧的衣柜里翻出了两件衣服。红色的,黑色的,有些喜庆,但——天色开始暗下来,有风渐渐吹起,残歌忽然很不安。
“这是?”
卿慕白回身来,笑道:“这是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本来以为永远都用不上,所以就那么的放在了这里。小月月现在要嫁我了,这衣服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要换么?”
残歌颤抖着手从卿慕白手中接过来,红色的轻纱柔软地握在手中,令她无法平静。都说婚纱都要纯白的,那代表着新娘的纯洁,可她却对那男孩子说,她喜欢红色的婚纱,那样会有幸福的感觉。可为什么卿慕白会知道?
“这是秘密。小月月喜欢么?”
重重地点头,残歌眼中泪光闪闪。可她不会知道,为了找到她,卿慕白穿梭时空,将自己的灵魂分成无数份,轮回为无数的人,一世一世一个时空一个时空地找她破碎的魂?那么长久的岁月,那样渺茫的希望,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持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而其中有一个便是她身旁那个她以为终于辜负的遗憾了的男孩子!
卿慕白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只是她不知道。
“我好想穿穿看!”她眼睛晶亮,爱不释手。
卿慕白但笑不语,静静地退出了房间。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纯黑的西装,残歌拉扯着裙摆看他走进来,突然有总啼笑皆非的感觉。
“婚纱很合身。小月月很美。”
一袭红色的纱裙,露肩的设计,红绸紧贴腰身,曲线流畅,层层红纱水一般流泻,将残歌包裹着,有种不一样的美丽。
“卿慕白,你也……很帅!”她毫不吝啬地夸奖,笑容璀璨。本就绝色的男人,此刻穿一身黑色的西服,头发用红绸扎在脑后,显得格外帅气逼人。
卿慕白从身后拿出两根红玉簪子,朝她扬了扬,走上前来重新为她挽了发,这才牵过她的手带着她来了厅堂外。
将红烛插好点燃,两人携手跪在了铺了红布的椅垫上,对着茫茫天地,对着这满空的夜色星辰,拜了下去。
“我卿慕白,从今开始,不论未来是生是死、是轮回还是重生,都以血的名义立下丈夫的誓约:保护月残歌,爱月残歌,永生永世!”
残歌有些哽咽,还是笑着重复道:“我月残歌,从此刻开始,不论未来是生是死、是轮回还是重生,都以血的名义立下妻子的誓约:”她看了卿慕白一眼又继续到,“保护卿慕白,爱卿慕白,永生永世!绝不反悔!”
“绝不放手。”卿慕白深情地看着残歌。
残歌绽开笑容:“现在,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
“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
“新娘可以吻新郎了。”残歌狡诈一笑,不由分说直接朝卿慕白亲了过去。
末了还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卿慕白眸中流光溢彩,万千光华,直把残歌看得目眩神迷。
人果然不能长得太好看,看了之后是会忘记某些事情的,比如,吃饭。
两人坐在桌旁,桌上是卿慕白亲手做的汤和菜,残歌饿得前胸贴后背,立刻就是狼吞虎咽。卿慕白目光迷离地看着残歌吃,一脸幸福的样子,自己却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