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也从轮椅上站起来,同样撕掉伪装,身披金黄龙袍,戴着玉扳指的竟是飞寒!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玉痕子面带嘲笑的问。
行动被打破,其他剑主收回佩剑站在飞寒和少天身后,一切不过都是飞寒的计划罢了。还有就是红衣的思瞳安静无声的被傲雷抱着,这是他们的最后的王牌同样也是玉痕子的软肋!
其实飞寒的计划本没有以思瞳要挟玉痕子的这是他刚加的,因为刚才的一切告诉他,他的计划失败了,计划至关重要的就是最后那一刺可是那张火盾的出现告诉他们,真的失败了,筹备这么久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计划失败了,居然用思瞳要挟我?”玉痕子并没有因为挚爱落到他们手中而担忧。
“把我们放了,我们就把思瞳还你,南宫伯伯!”飞寒对着玉痕子,不,该叫他南宫叔平说道。即使她认为这种方法并不光明磊落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爹,你就把他们放了吧!”晴嫣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玉痕子就是他爹,他亲爱的爹!
“晴嫣,这没你事了,退下!”南宫叔平没有看她命令道,见她还不走他只好让锁魂强行把她带出去。
灰暗的大殿,跳动的蓝色火焰,安静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南宫叔平的脸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慈祥反而变得陌生,他已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南宫叔平他是玉痕子,恒一的毒蝎,死亡的源头,操控命运的人!
“你们的计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南宫叔平问道。
“从云陌偷偷把狼影送来的时候!”飞寒看了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伤痕全身的云陌说道。原来那天少天正在为收集七剑而在天舒宫发愁时,一个黑影匆匆而来留下狼影后又准备匆匆而去。
“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陆云陌!”少天紧追出来对着这暗自帮助他们却不敢露面的人。
他摘下了兜帽,转过身,果然是陆云陌,不再是天下第一庄时那可怕的复仇者,他只是陆云陌……
“你们又是何时重获功力的?”
飞寒拿出那张曾经夹在馒头里被凌羽带进来的纸条,那不是普通的纸条这是玄玑师祖给飞寒的第二个锦囊。
纸条上写着这样一句话:天地万物,气生之;水火相容,气归之。
“就是这句话告诉我们想要重获内力就必须让我和少天体内封锁内力的剑气激斗,方能冲破封锁!”飞寒把纸条揉成一团说着,用内力把纸团碎成纸屑。
这时候,千机府那灰暗的天空飞过一个矫健的身影,紧接着是一群张开双翼飞翔的雄鹰,不错他们正是从雷火族前来的铁鹰部队。为首的默风的首要任务便是去解救牢狱之中的三人。假扮飞寒的凌羽,伪装成少天的月舞和他心中一直挂念的她……
“叔平,收手吧你这么做只会让更多的人送命。”楚燃劝诫道,他还是不能相信他的生死之交竟会是一直操控他们命运的人。
“就算你救活思瞳,当她知道你用这样的方法的话也不会感谢你的!”卓君雅同样劝他可是她不知道她这一句话让原本和善的脸变得生气,因为她触碰到了他的致命。
“你住口!”南宫叔平的那一丝微笑僵住,优柔的目光仿佛能喷火,谁都不可以提到她,谁到不能用她来威胁他,她就是他高高在上的卑微,俯瞰人间的寂寞。谁都不能提到她,提到她的人都得死!
他提起周身那天下第一的内力准备要了结这群不知死活敢于挑战命运的人,可是,他发现内力在体内逆行着、翻滚着,忽然一抹血红在纯白的纱帐上晕染,那是他的鲜血。玉痕子侧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毒刺更确切的说是寒雪。
寒雪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到飞寒的身边冷冷的看着高台之上的玉痕子,现在的他竟有些狼狈。“喝了那么久的雪莲鹿花粥难怪你提不起内力,而且你的黑蝎也已被我放倒。”寒雪得意的说,但他却隐瞒最重要的一点她之所以能放倒黑蝎都是羽击鬼的功劳。
“云陌告诉我,修炼九玄归一大法的最不能吃的便是雪莲鹿花粥,所以我才会让寒雪代替寒薇让你每天坚持服用。”
孤立无援,狼狈落寞,可笑十分,曾经高高在上,操控他人的玉痕子一下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无论是谁都会得意的忘了所有,得意的忘了谨慎,飞寒还没意识到正是因为他们的得意让他忽略最重要的步骤,才导致他们的失败!
“哈哈!”玉痕子嘴角还残留这鲜血,他仰天大笑,狂妄不已仿佛是还没有结束还有更精彩的好戏要呈现出来一样,他蔑视的看着这些自以为是的,可悲的年轻人。就让他们先自鸣得意一阵子吧等一下他们就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你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真是可笑!”他的语气不再像玉痕子那样浑厚而是像南宫叔平那样单薄但却满是嘲笑与蔑视。
只见默风走了出来,他的脸庞依然刚毅只是目光在躲闪,他不敢看飞寒或许说他没有资格再看飞寒了,他背叛了他!
只是这样就结束了吗?不,后面跟着的是凌羽和月舞,他们被反绑起来没有反抗,他们也反抗不了。月舞傲美的脸庞上那一双眸子还是淡漠,她镇定自若等待他们的结果,凌羽还是不改那轻柔的如羽毛般的微笑,对他来说能和月舞一起死他也死而无憾了。
怎么会?飞寒大惊,就好像忽然有把刀插进他的心脏,而举刀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人。
他败了,真的败了,败得这么的惨,败得让他心服口服,败得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败得无力再反抗!
他侧头看了看身后的人,他从云陌的口里得知这场“天命”的棋局的原委,从师父那知道玉痕子棋局所必须的七剑、绝殇和月舞这三样东西,从寒雪的那了解《轮回济世经》能救月舞。于是他利用一切因素展开他的棋局,让少天扮成月舞等待最佳时机,让小梨也就是妖狐放倒黑蝎,让寒雪代替寒薇潜伏他身边令他暂时失去内力,让楚燃等人联合其余剑主,让默风带着铁鹰部队摆平毒钩的家蝎精兵,让凌羽暂时拖住玉痕子从而有足够时间令飞寒、少天恢复功力。让凌羽、月舞和寒薇来扮成引颈待斩的飞寒、少天和寒雪来稳住玉痕子。
原本是多么精密的计划,精密到本以为天衣无缝。可是,他没想到玉痕子的王牌竟会是飞寒最信任、最没有想到的人。
他还是败了,他知道自己再没有方法能逃离了。他目光孤傲一如凛冽的龙隐般,可他的眼眸深处,那不会屈服的孤傲之下隐藏的是无奈与认命。
临走之前,他对玉痕子说:“你以为结束了吗,可笑!”飞寒笑着被押下去。
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场戏的落幕并不代表结束它可能代表另一场戏的开始!
樱花飘零,漫天飞舞。
那花雨之间,飘落的花瓣之间一女子廖漠的站立这,没有过多的话语,没有过多的眼神。她抬起手想要抓住那飘飞的樱花,一片樱花正巧落到她纤细白嫩的手掌内,她正要握住它时一阵微风拂过,撩拨起她的秀发,她的衣裙,也带走了那片樱花。她抬头看着,美丽明亮的眼眸是那么美丽。樱花雨中的她,她周身的樱花雨,不知是她美了樱花还是樱花醉了她。
“月舞!”暗黑无光,冰冷刺骨的水牢里,飞寒低声呢喃,他昏昏沉沉的没有知觉只是嘴里不断呢喃着“月舞”二字,就好像他心底的支柱支撑他顽强的活下去。
“醒醒!”一名身穿黑衣服的家蝎成员把他从昏迷中泼醒,飞寒甩甩头甩掉水珠又恢复了清醒。他应该感到庆幸吧,这是他几天来昏睡的最长的一回虽然只昏睡了三分钟。
“可怜的家伙!”这个人不屑的说着,他扳动开关放空池子里至阴至寒的冷泉。那刺骨凉透的冷泉之下居然是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触目惊心的伤痕,早已凝固成黑色的血把他的白衣晕染,那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是那么恐怖,仿佛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身躯是怎样在那么寒的池水里呆了七天,可这还不够。
他又扳动另一个开关,又有一股清澈透明的液体涌进来,它没有之前池水那么寒冷可却比那更可怕,那液体是酒精!
飞寒没有过多的话语,傲寞的眼眸还是那么傲寞,就好像一柄锐利的长剑!
“就只有这样了吗,废物!”轻蔑的语气,倨傲的面庞,死寂的眸子,死神一般的少天被绑在架上仿佛待宰的公牛,他的手指放在夹板间并且不断的滴着血水,全身上下无数的鞭痕,那是荆条抽打在身上的痕迹而且是七天七夜连续不断没有间隔,除此之外他身上的旧伤也全都裂开。
“还嘴硬!”一个家蝎成员提起一桶辣椒油泼到了他的身上,它刺激着每一处伤口,他冷笑一声道:“废物,就只是这样?”
那人看他还嘴硬又提起一桶泼了上去,他依旧冷漠不堪……
千机府大殿,暗无天日的灰暗,蓝色的火焰静静地跳动为这灰暗的地方带来一丝光亮,十名黑蝎成员屹立两旁就好像暗夜的修罗守护着这炼狱。玉痕子,南宫叔平坐在高台之上看着面前的“天命”棋盘,微微笑着。没有纱帐的隔阂他的面容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让人怎么相信,那时候温和从容的南宫叔平怎会是玉痕子?
一阵轮子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后凌羽驱动着木质轮椅走了进来。他温文如玉的脸庞上似乎多了一丝邪佞。
“真没想到,玉痕子居然是你!”凌羽说着,并没有惧怕他的的威压。他知道他不可能杀他也不能杀他。可是他错了,其实不用杀他照样可以惩罚他。
“看来你很惊讶,有些事物一旦见到了阳光它就在也没有之前的感觉。就好像……”他省略后面的话,看着天命棋盘。
“好像什么?”
“好像爱,有些爱一旦见到了阳光就不再像原来,可能会逃避可能会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