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快别这么说,我和小凡准备这次就这么定了的,所以就拿了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叔叔,这是第一套人民币壹圆工厂1元工厂一元券,我听小凡说您喜欢收集钱币,就买了这个,希望您能喜欢。”这个时候的江晴晴满脸堆笑,看起来热情大方。而白雄起却看都没看,继续看自己的报纸,其实他自己清楚,买这些礼物的钱定是自己的儿子白凡出的,这些挤破脑袋想进白家的女人,哪个愿意自己花钱呀。
看到白雄起没有说话,江晴晴倒是不卑不亢,继续和蒋欣怡聊着,而蒋欣怡则是忙着打着圆场。“晴晴,你来了这么多次,也清楚你伯父的脾气,他也就是这样,不爱说话。”
“伯母快别这么说,伯父那是日理万机太辛苦了,您看这个是我给您带的黄金满天星24K项链,黄金不是保值嘛,您若是不喜欢这个款式,我可以陪您再换一条。”江晴晴自然知道,她选的这个款式是蒋欣怡早先给白凡提起的新款,她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走个过场。
“晴晴有心了,这个我很喜欢的。”蒋欣怡自然是越看江晴晴越觉得喜欢,这毕竟是白凡未来的儿媳妇,她自然不愿亏待,只是她并没有留意到已经到门口的江银纳,也许她是故意不看白歌他们的,至于她那个不是亲生儿子的儿子,她实在是不愿意多理,只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也就装作糊涂了。
“还有这个,是为白凡的弟弟准备的护膝,听说他腿经常受伤,这些应该用得着。”
江银纳看到江晴晴带的那么多贵重的礼物,而自己只准备了那些实用的生活用品,不禁觉得有些汗颜。一旁的白歌听到江晴晴有些“越界”,就拉起江银纳一直退缩的胆怯的手,大步向前。
“爸,我带纳纳回来了。”
刚刚还在看报纸的白雄起,这个时候似乎精神振奋起来,他凑了凑金边眼镜,认真地打量着江银纳。
“哦,是纳纳呀!她现在不是市场部的副总监嘛,不错不错,脱下职业装后,整个人显得更加清新、秀气。”
听到白雄起的赞扬后,江晴晴的脸色差了下来,她原本就已经知道江银纳今天要来,自然也就做足了戏码,谁知白雄起压根还是不理她,倒是让后来的江银纳抢尽了风头。而江银纳则有些害羞了,只是随之她也把手里拿的东西藏得更加靠后。
留意到江银纳的动作之后,江晴晴满心欢喜,但又要抑制得不露声色。“呦,这应该是白歌的女朋友吧,咦,你拿的是什么呀?怎么会把手藏在后面呢?”原本已经够不好意思的江银纳,只好把那些自己觉得“蹩脚”的礼物拿了出来。
“叔叔,这个是我在网上专门为您订购的全自动加热按摩足浴盆,可以舒张血管,缓解疲劳,您平时工作那么累,我想这个应该能用得上,只是……”江银纳也顾不上什么了,她心里在为自己暗暗打气,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嘿嘿,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我一直没有女儿,难得有这么样的一个女儿这么用心了。白歌,你平时那么粗心,是应该找像纳纳这样的来管管你!”白雄起眼中充满了慈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见到江银纳,他都会莫名的喜欢。不过,他这样的话,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
“阿姨,这个是艾弗莎抗皱眼霜Ⅲ(ANTI-WRINKLEEYECREAM)。”看到蒋欣怡那种爱理不理的眼神,江银纳实在是没有信心往下介绍下去了。
“小姑娘,我还没有那么老。”蒋欣怡透露出了满脸的厌恶,对于这个不是亲生儿子的未来的媳妇,她实在是热情不起来,不过这倒是让她更加怀念自己的孩子。在心底,她已经笃定,无论怎样她都绝不能让江银纳进入他们白家的门。
“不是的,阿姨,我平时也是用眼霜的。”对待长辈,江银纳向来是收起平时的锋芒,对他们唯唯是诺、毕恭毕敬。
“快别说了,吴妈把饭都已经做好了。”白雄起忙过来打圆场,刚刚已经开始四起的硝烟暂时黯淡下来。白凡原本也要数落江银纳的不是,但看见父亲已经那么说了,就没有开口,所以剩下的舞台,他就完全交给老妈了。江晴晴也因为自己是客,更不便多说话,不过她只是想要用行动在今天把江银纳完全比下去。
餐桌上。早已形成了鲜明的两派,蒋欣怡、江晴晴、白凡像是独立的小单元,他们有说有笑,不断地为对方夹着菜,只是那里的笑容多少有些伪装与泛滥。而白雄起、江银纳、白歌也组成了一个小圈。由于白雄起和白歌的话原本就不是很多,江银纳只有竭尽所能,让这顿充满险境的饭吃得更加热火。几度,她都想哄蒋欣怡开心,但还是无济于事。
环环紧扣,让人不知所措的拜访白家之行终于结束了,这让江银纳有些没有底,她不住地整了整自己高高的黑色风衣的领子,她终于明白白歌偶尔的冷酷无情了。下过雨的天很凉,江银纳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有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像是缘分亦或血缘,即使经历了千山万水,可还是会相遇。
方嘉忆还像往常那样接着通告,但现在只能接拍一些二流杂志的封面,她有些感慨现在不可同日而语的境遇,目前她的身价远没有出国之前高。然而为了过日子,她又能怎么做呢?只能隐忍和百般委屈,现在自己的脚伤还是没有恢复彻底,她甚至有些惧怕登台演出。她怕那天登台彩排脚落空从台上摔倒的场面再现,她怕观众们失望的眼睛,她怕自己的脚再也不能自如的旋转。
只是最近晚上下班,她总能见到同一个陌生的黑影,先是被持续跟踪,可这已经让她吓得够呛,毕竟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居住,每晚她几乎都能从噩梦中惊醒。而后,在突然的一天,那个黑影竟然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把她约到了一家咖啡厅。而形单影只的方嘉忆只能选择尾随,她想过途中逃跑,可黑衣男子像是背后也长了眼睛似的,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凉。
仔细观察,黑衣男子的眼睛像是没有瞳仁,有些呆滞,可眼神并不分散,盯射得渗人,方嘉忆早已吓得手脚哆嗦,但头脑还是没有乱了阵脚。
“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想和你谈判。”就像是那冰冷的身躯,黑衣男子的声音也是这般冰冷。
“我?不好意思,你搞错了吧?”方嘉忆的声音也跟着手脚一同颤抖。
“没有,你就是即将在金色大厅演奏的方嘉忆方小姐。”黑衣男子一直在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个方嘉忆已经死了。”慢慢镇静下来的方嘉忆,口齿开始清晰,语言也慢慢连贯起来。
“若是你连争取自己爱人的机会都放弃的话,那便是真的死了。”黑衣男子的话直戳方嘉忆的心脏。若不是看到自己再也不能为白歌跳他最喜欢的舞蹈,若不是白歌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女人,她怎么不愿意去争,去抢?只是她又太过爱他,一心想要他幸福,也许现在互不打扰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方嘉忆甚至有些紧张,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该怎么做?或许你不照做,工作就没有了,又或许你挚爱的人将遭遇危险,你残废也是有这种可能的。”黑衣男子明显比刚刚更加严肃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你?”方嘉忆的火气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可由于害怕,她只能选择隐忍。
“你自己好好想想,最好现在就能争取。”说完这些,黑衣男子便再也没有理会,离开座位直接走了。留下方嘉忆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恐怖的画面,她的身子完全瘫软了,不能动态。惊呆了好久,直到背后的汗意尽落,她才捧着脸开始哭了起来。
也许现在同情是最好的砝码,可她又实在不愿利用,毕竟她对白歌的爱是至真至纯的。可内心的恐惧又让她急于想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拨通了白歌的电话。
白歌原本正在和江银纳在外约会,听到电话那头方嘉忆哭得那么伤心,他的心也揪了起来,毕竟是和自己在一起两年的女人,他不能坐视不管,然而顾及到身边的江银纳,他开始犹豫起来。
“纳纳,我还有事,要不送你回家吧?”
和白歌挨得那么近的江银纳又怎会没有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女人的声音,随着他们对话的进行,她已明白电话那头的是方嘉忆。
她不是不相信白歌,只是怕要失去,纠缠了那么久,也许现在是该面对了,是三个人纠缠的关系该结束的时候了。
“我也去吧?都是女人,更何况她又是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照顾了你那么久的女人,我不会为难她的,说不定还可以帮上你什么忙呢?”在自己信任的爱人面前,尤其是对方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江银纳必须竭尽所能地表现得更加大度一点,毕竟以后在一起生活的还是他们,她也完全没有必要小肚鸡肠。
“也好,你们女人之间也能相互劝劝。”遇事坦诚、相互商量,这才是真正的爱人之间的真实写照,白歌觉得现在的他们更像是这种关系,这让他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