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姂说最爱吃的,白砚挂上宠溺了然的笑。她什么都说是最爱吃的,只要是好吃的,都是最爱。
牧克自那天在影院门口撇下察敏熙后就再也没有遇见到过她。每次想起妹妹的样子,察敏熙的五官总是清晰浮现在眼前,她们真的很像,牧意、她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他爱着她,守护了十几年,可到头来,这守护狠狠地讽刺了他自己一番。
当牧意选择了结生命起的那一刻,他的坚持和守护都不再具任何意义。
“走吧,陪我出去吃一顿饭。快点。”被金拉着走出警局,又不能拒绝,牧克不情不愿跟在她的后面。
宅在家里多天的察敏熙被爷爷硬压着和裴伯礼出来逛街,说是培养感情。
有机会相处,裴伯礼是愉快的。只是当看到她现在这样安安静静,乖巧懂事,有问必答的样子,裴伯礼不愿看到。
“敏熙,你不怎么愿和我出来的吧。”
“呃。”察敏熙有种被看穿的尴尬,她倒也诚实,坦率回答,“是的,礼哥哥。”
“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也不短,我想知道敏熙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我先坦诚我很喜欢你。”
“礼哥哥,对不起!我,好像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在第一次给他抓住的时候。”察敏熙用手指着对面街与一个女人并肩而行的牧克,“这样的心情我不清楚你理不理解,就是认定他了,除了他再也不能接受别的人,哪怕是裴伯礼哥你。”
“是他啊。”察敏熙以为自己说这样的话,裴伯礼会生气,会不高兴,然,他却再次告诉她。“我懂,就是认定你了,不能是别人。我便是这样的感情对你!你可明?”
抬眸,淡然的他,被一种从容柔和的气质包围,犹如秋般静美。裴伯礼对着察敏熙诉说淡淡的情,全没半点虚伪和压迫,语气也淡淡的。察敏熙有那么一瞬间被他身上释出的这种淡泊氛围所迷惑。他淡淡的相处给人一种宁静的美好。
这样的男人,不甜不腻真是极好、极好。那么,如此好的人,需要遇到他的伯乐,显然,察敏熙自认为不是。
裴伯礼却另有看法,他不认为这么年轻的察敏熙会将自己的感情能透彻理解,说不定是一时半会儿的心仪。因为他知道,人生需要执着,但是更重要的还是随缘。
所以他不想在这刻做决定,想跟着心的方向走。“爷爷的身体我担心,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急着和爷爷说?真的不行的话,由我去说吧。”裴伯礼伸手轻轻佛过察敏熙的脸蛋,神情温柔极致。
被这般对待,任察敏熙怎么躲闪,心还是忍不住小小悸动。只是,她心里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双双扭过头,牧克与察敏熙四目交触。隔着一条街,他们仍然看见彼此。
压抑的思念疯狂涌上,如果不是见到察敏熙,牧克都不知道想见一个人的心是这么的强烈。他停下脚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对面步行街的察敏熙。
“怎么不走了?”金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牧克。今天她也同时约了白砚见面,不管怎么说,三个人一定要在她回悉尼之前见上一面,管他什么恩怨情仇不能解决的。
感觉到牧克的脚步放慢,金顺着牧克的视线望向对面步行街,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和一个男人,“你认识对面的?”
接着金发挥想象空间,她兴奋地将想的几个版本一一说出口,“你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啦?所以你恨不得上去抢回来?还是和那男人打一顿?还是……”
话还没有讲完便挨了一记,金呼痛,揉着额头撅嘴瞪着牧克。这一幕落入别人的眼里,尤其是察敏熙的,怎么看怎么像打情骂俏。
察敏熙回头看面前的裴伯礼,心里憋得慌,她很想扑到他身上嚎啕大哭。
那个混蛋男人怎么能这样嘛。他的温柔他的宠溺怎么能给别的女人,察敏熙气死了。
“噗!”这真的不能怪裴伯礼笑。刚才和他说认定一个人的真的是察敏熙吗?
被取笑,察敏熙更加郁闷。她再一次瞪着对面俩人的举动。
裴伯礼放开察敏熙的手,让她去找牧克。
但,牧克已经不在原地。察敏熙一个人穿梭在茫茫人群里东张西望,探寻那个男人的伟岸身影。
远处,裴伯礼一直待在阶梯上面一动不动,默默注视着察敏熙因寻找心爱男人微微着急地脸蛋,心里的一个角落隐隐有些作痛。
他没有那么大方,将未婚妻拱手让人。放开手,需要相当的勇气。
兜里的手机震动,他回头再望了一眼远处的女孩,然后走开。
察敏熙目不斜视横穿马路,唯恐跟丢了前面好不容易寻到的身影。
金无意回头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察敏熙,她拍了拍牧克的臂膀,“喂,那个女孩跟着我们耶。”
牧克惊愕回头。真的是察敏熙!
心里的角落被狂喜淹没。
知道被发现了,察敏熙开心一笑,加快步伐迎了上去。
仿佛没有看到牧克身边的女人,察敏熙只和牧克打招呼,“嗨,牧克。”
牧克震惊大于困惑,不过他很快收敛,冷淡地回了短暂的一句,“嗯。”
都不知道他装什么酷,别以为她没有看见他喜悦的那一瞬间。金看着牧克佯装镇定很想笑。
虽然金也很好奇很想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不是今天。今天安排了很久的饭局一定不能再被破坏。金只能装成恶人,硬拉着牧克说,“别妄想我放过你啊今天,要叙旧以后大把时间,咱们先走吧。”
“让我也去吧?”察敏熙主动拉过牧克的另一只手臂,抬头乞求。望着她充满期待的汪汪大眼,牧克迟疑了一下,想回复她可以。但被金抢先了一步回答,“不行,你们改天再聚。今天他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话里的意思很暧昧,不清不楚,听在任何人的耳里都忍不住去乱想。察敏熙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金心有不忍。
“一起吧。”牧克不顾金的反对,毅然拉起察敏熙的小手。
察敏熙心一下雀跃了。连连点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都这么说了,能怎么办?金无语地跟在两个人的后面。
牧克和白砚两个见面后会生气甚至大发雷霆这都在金的预料之中。
“你先到一边去吧。”金扯过察敏熙的手,将她拉到一边去,以免祸及到她这个无辜人的身上。
“我没事。原来你说的重要事情是这个啊?”
金意外地看着她问,“你知道他们的事情?”
察敏熙点点头,附在金的耳边轻声回答她知道的事情。眼睛却一直都望着那两个男人,她怕他们又相互揪衣领。反正她在包厢的门口看到白砚哥时,已经悄悄给墨姂发了个信息。
“你和牧克学长到哪一步了啊?怎么你知道的事情比我的还多啊!我还是最近才了解了他们的事情耶。来来来,给我说说。”金再也无法淡定,将察敏熙安排落座到远处的沙发上,跟着她也坐了下来。
太过直白的话,察敏熙听着变得害羞。她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完全没有以往的利落和胆大妄为。可她却不知不觉满脑子想起与牧克的相处。
即使许久不见面,两个男人还是很不自在。都保持缄默。
“你们试试握个手吧,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真的。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也就那么一回事。何必变成这样!如果你们现在不这样,兴许以后就没有勇气也不会有机会言和了,我有预感。以后我们三个人永远会缺席一个人,太可怕了那画面,我不要这样啊!”金好说歹说,她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说开放下就行。
墨姂赶到,她走到白砚的身旁,拉住他的手,把那天的误解摊开,“砚哥,钱包被抢那天,是我的关系,才会被刺。真的与牧克哥无关。他提醒过我,是我一意孤行跑了过去。”如果早知道这件事令白砚产生误会,她一定早就和白砚说了。
包厢里面的气氛一下变得尴尬,白砚深知自己在这件事上误会了牧克,抱歉地望向牧克。
听了墨姂的解释,牧克眼神一变。他真的希望墨姂不要讲,这样他们就不必去理会什么见鬼的和好之类,太尴尬了。
留下两个男人,三个女孩子侧耳在门边倾听。哎呀,男人就是死要面子的骄傲动物,金懂。所以她和身边的两个女孩,协力去帮他们,让他们都放下面子,好好解决。
尽管一点点都没有看到他们握手言和那种画面,但,事情似乎是切切实实顺利进展着。因为他们踏出房间的那一刻,脸上都挂着释然的淡笑。尤其是白砚!
白砚一踏出房间的那瞬间兴奋抱着墨姂转圈圈,全然不顾其他人尚在旁边,一直不断感谢着墨姂。
牧克走在后面还翻白眼鄙视了一下他失控的言行,察敏熙注意到了。她也为他们感到开心。
“喂,你们怎么走了?喂,买单啊,谁买啊?快给我回来呀!”金见他们一对对陆续走掉,她一个人却被服务员拿着账单跟着,不让她脱身。她在后面鬼叫狼嚎,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谁让你多管闲事,哼!
金将这件事告诉她的亲亲未婚夫就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着实让人泄气!尽然牧特一直是这幅腔调,但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现在解决了这件事,想着也要回悉尼了,她开始回法医部交接工作。不管做什么,只有呆在喜欢的人身边方能幸福。金一直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