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老板,那你坐下,我点单,你请客。”
恰克没有异议,坐下来任滕小星宰割。
滕小星点了两杯咖啡,要了好几包奶精。
“如果你是老板的话我就要反馈几句了,这里的咖啡太苦了,太苦了,实在是太苦了。”
恰克笑意未止,点点头,算是接纳,但是后来等他走了以后滕小星再来这里喝咖啡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子根本没有把她的意见跟咖啡师说,甚至,咖啡比以前还苦,她实在忍受不了找了煮咖啡的人说,结果人家来了一句很文艺的话,当然是用英文说的,滕小星也是经司忘弦翻译才知道咖啡师说的是什么意思:思念本来就是一种很苦涩的东西,因为思念了才会来念想,所以这味道和心境应当是相符的。当然,这都是后话,此刻的滕小星,以为恰克是个守信用的人,以为自己的反馈真的让人当真了,所以也开始了自己的正题。
“姜晨想对闪闪做什么?”
恰克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关于张闪闪和姜晨的问题,惊诧了一会儿,笑问:“你怎么不跟我打探你男朋友的事?”
“我男朋友的事我自有办法,我只问你,姜晨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不喜欢闪闪,为什么非要把她绑在身边,害闪闪明明已经那么难过了,却还是要每天都能看到他,还是无法自由地过没有他的人生?”
“我又不是姜晨,怎么知道他怎么想?”他又一脸无所谓了。
这种表情真的狠欠揍,欠揍的狠狠狠
但是毕竟她是发问者,滕小星知道自己不能对他动粗。
长舒一口气,“拜托你,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到闪闪。”
“那是闪闪的事,她自己的人生,不想姜晨去参与,你又有什么资格参与?”
“我俩是发小儿!她是我朋友,娘的朋友要什么资格?”
恰克又笑,仿佛在嘲笑她一般,笑够了才说:“滕小星女士,你怎么知道,姜晨在闪闪的人生中占的地位很低呢?没准儿,他会是她未来的什么呢。呵呵,未来的事,你就不要去猜测了,张闪闪无法获得自由,是因为她自己也无法割舍下姜晨,等哪天她真的割舍下了,姜晨怎样不择手段,也留不住她了吧。”
“明明不爱她为什么非要留住她?姜晨有病吗?”滕小星愤慨。
恰克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终于卸下堆满笑容的伪装,“姜晨他,应该有点儿问题吧。”
恰克的到来,除了模棱两可地回答了她关于闪闪的几个问题,还挑起了金毛儿对滕小星无限的恨意,除这两者之外,滕小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被照顾”和被关照。
但是这不重要,如恰克所说,姜晨在不择手段地留住闪闪,这样还是不爱吗?他恐怕在欺骗别人的同时,也麻痹了自己对闪闪的情感。所以他大概不会伤害闪闪,滕小星想,于是乎,她把自己全部的经历都投入到了课程,和对北南的思念当中。
某一个风和日丽地周末,滕小星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迷彩运动衣,跳上司忘弦大美人新买的仿哈雷机车后座,潇洒地甩甩头,说,“教官,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男朋友被!好不?”
司忘弦心情不佳,“我有事,你先把你的思念放一放。”
滕小星没有看出她脸色不佳,继续死缠烂打,“教官帮帮忙嘛!我都两个星期没有看到他们了!”
司忘弦忍不住脾气,“滕小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你才两个星期没见他们,那你想没想过,他们要整整四年都看不到你,他们怎么熬过来,你就不会熬过去吗?我要是你,我现在早就去好好学习,争取早些毕业了。”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刻滕小星算是完全领悟其中含义了。
于是滕小星逼迫自己不去想司忘弦所拥有的超能力能给她带来多大的便利,她在争取着,一个提前毕业的名额。
每天除了书本就是电脑编程解码,还有非正常人所能承受的超负荷体能训练,她希望自己,可以用更短的时间,完成这一件关于梦想的事,只为了能早一点回到爱的人身边。
但是在hardworking中的滕小星,并不知道,那天司忘弦所生气的真正理由,是滕月一个人跑回了星海市。
等滕小星得知此消息的时候,她正在餐厅里补充能量:吃肉。
司忘弦做到她对面,她抬头看一眼,然后继续吃。
“你姐回星海市了。”
“哦,那好,爸妈该放心了。”滕小星口齿不清地说。
“月是因为跟雷蒙分手了才回的星海市。”
“分手?”滕小星把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肉吐出来,“他们怎么可能分手?”
滕小星的行为着实恶心到了司忘弦,她拿着纸巾把那块恶心吧啦的东西丢到垃圾桶里,然后继续道:“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月给我打电话说这段感情是个笑话。看样子很绝望。”
“啪!”滕小星刀叉狠狠一放,“他找死!”
“没错。”司忘弦点头,顺便把掉在地上的叉子捡起来,然后风轻云淡地说,“雷蒙一会儿要来ST。”
然后滕小星就沸腾了,满身的暴力因子倾泻而出,脸上分明写着:我想杀人四个大字。
当然,让她姐姐感觉自己的爱情很可笑,不是混蛋才会做的事吗?
于是等雷蒙到ST的时候,迎来的就是滕小星已经变得尖锐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个鼻青脸肿。
“小星,areyoucrazy?”
“你才crazy,你们全家都crazy!雷蒙,你还真敢来这里见我?你竟然敢把滕月气走,你知道她是背负着家里的反对才选择跟你在一起的吗?你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她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吗?可是你竟然敢辜负这样一个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你的人!雷蒙,你是不是也没有心啊,啊?”
被滕小星骂了一顿,雷蒙也知道自己疏忽了滕月的感受,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滕月为什么突然说分手,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他来这里,只是想问个究竟而已。
“小星,你冷静点,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选择离开我,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跟忘弦。”
司忘弦不乐意了,“别叫我忘弦,我认识你谁啊!”
雷蒙挫败感顿生。调节了情绪,他再次挂上绅士的笑容,“那麻烦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跟奢盎透露你在这里的事实。”
司忘弦暗暗咬牙,大爷的,被威胁了。
滕小星在一旁恍然大悟,“原来奢盎不知道你在这里啊,怪不得……”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忘弦用手捂住。
“你手干不干净啊?”
“你闭嘴,反正比你嘴干净!”司忘弦拿出教官的威严恐吓她,然后跟雷蒙说:“月只是说她很失望,没有跟我说为什么。”
“可是你一定有办法不是吗?你帮我找到她,或者告诉我原因。两者之间选一个,否则我绝对会给奢盎透露这个有用的信息。”
一提起奢盎,坚强如司忘弦都会呈现出破裂的表情,滕小星觉得有意思,就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胕部,“喂,忘弦教官,这男的在威胁你诶!”
司忘弦咬牙切齿:“我看出来了。”
雷蒙见她仍无任何回应,便拿出手机,作势要给奢盎打电话。
司忘弦实在不想妥协,可是雷蒙已经在这个时候拨通了电话号。放了外音,一时间三人听到的只有等待接听的重复不停的声音。
奢盎接通了电话,司忘弦屏住了呼吸。
“喂,雷蒙,有事吗?”
“奢盎,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司忘弦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说出来她在这里的事实。
雷蒙挑眉,只听奢盎问:“什么消息?不会跟我老婆有关吧?”
“是……”
司忘弦摇摇头,用唇语说,不要说出来。
雷蒙知道她妥协了,对着话筒说,“是滕月,她不见了,我很担心。”
奢盎停顿了一会儿,“滕月吗?她怎么了呢?”
“她生我的气,可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我还没有搞清楚原因,她就已经消失了。”
通话突然中断。
司忘弦却已经做了选择。“我会帮你找到原因,但我不能帮你找到滕月。”
“成交。”
两人达成协议,用司忘弦特有的能力回到滕月离开之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滕月一怒之下一声不吭地离开。
然而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在大洋彼岸的星海市第一大宅holmes庄园里也上演着一幕交易。
“司忘弦应该在哪里呢。”奢盎看着被滕月挂断的电话,一边喃喃自语。
“奢盎,我只是想做一笔对你我都有利的生意而已。你决定了吧,应该,否则刚才在电话里应该已经透露出我在你这里的事了。”
奢盎点头,“到底司忘弦在哪儿?”
“那你确保不会告诉雷蒙我在星海市的事了?”滕月还是觉得眼前的人不是那么让她信任。
奢盎点头,表情诚恳,“我只要司忘弦。”
“呵呵,你只要司忘弦?奢盎,你不知道自己伤她多深吗?你没资格拥有她,知道她在哪里,也就是给你个念想而已,她在联邦ST警校当教官,也是你把她送去那里的,记不得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司忘弦跟我说的,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那我可真不清楚,好了,你已经知道了?那我走了,记住你的话。”
奢盎,于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磨人的孤单,望向茶几对面的沙发,司忘弦曾经抱着《时间简史》坐在上面读,读的很认真,连他叫她冲咖啡她都无视掉,他不耐烦走过去打断她,她还会因为他夺走了她的书而冲他大吼:“你有病啊!”
可是这样他还是很想她,就算是那样一个骂着他“有病”的她,他也很想念,看来,他真的是病的不清啊。
滕月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在Holmes继续做老师的工作,甚至还升级当了北南杨爱秋班的班导,比正常职位的老师多了两千块的工资。
滕月很是欣慰,没了爱情,金钱可以抚慰她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