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小星被不明人士打的**射中了,正中心脏部位,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雷蒙跑出去追凶手,所以现在是星海市中心医院的医生在进行抢救工作。
因为是北南最先发现滕小星受伤,所以是他送小星去的医院,在大家还没来得及赶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推着滕小星进了手术室。
“怎么样了?”奢盎不知为何跟着他前妻一起赶到医院来,杨爱秋张闪闪也都相继到场。
“小星怎么样了?”
“小星还好吧?”
“有没有危险?”
不只是谁的提问,北南也来不及一一回答,只能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太过凶狠。
“到底是谁干的!”
似乎没有人敢回答。看来,北南的平静没有真正的起到作用。
突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脸色沉重,明显是即将带来不好的消息。
“伤者的心跳已经停止了,各位节哀。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
接下来,陆续有人从抢救室走出来,带着一脸疲惫,似乎遇上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张闪闪心里空空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她现在又像被困在井底的人,怎么也爬不到出口。
不对的,这一切都不对,小星怎么会停止心跳呢?怎么可以呢?
不对不对,张闪闪拼命摇头,看着大家绝望的样子,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但是,到底又该是怎样的,她也说不清,总之,滕小星怎么会心跳停止呢?她的心脏不是寄存在雷蒙家里了吗!
“对!就是这样,医生,医生。”张闪闪跑去叫住走远的医生,“请继续给她供氧,我们会想办法,只要帮她维持呼吸就好。”
杨爱秋想站过去拉住她,让她冷静,结果几个知情者也相继反应过来,滕小星本来就是没有心跳的,她的心脏都不在她的身体里,又怎么会跳动呢?
大家只不过一时慌乱,忘了而已。
医生莫名奇妙地看着张闪闪,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是奢盎也走过去,对着医生说了几句后,那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立马儿开始安排供养设备和VIP病房。
杨爱秋和北南一头雾水,不,杨爱秋一头,北南两头雾水。
“滕小星不会有事,只要雷蒙来,不要着急,北南。”张闪闪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却迎来北南反射性极强的一个反推,张闪闪坐到了地上。
杨爱秋急忙走过去,也来不及指责北南,心疼地问闪闪:“疼到不疼,但是感觉挺丢人的。”
这时,姜晨突然带着夏满和雷蒙一起赶到,他看到闪闪坐在地上,看到北南隐约有懊恼悔意的表情,就知道是他干的,几乎没有犹豫地,他走过去抓住北南的衣领,声音平静地说到:“北南,让小星受伤跟闪闪一点关系都没有,反倒是你,小星在你怀里受的伤,是你没有保护好她,你没有资格迁怒于闪闪。”
闪闪的名字叫的那么亲密,可是谁都知道,他喜欢的,可以是闪闪身边任何一个,却不是喜欢着他的闪闪。
张闪闪像是没有看见姜晨,从地上爬起来,还是冲着北南说:“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心情道歉,但是有些事小星一直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权利告诉你,但是怕你担心的小星,应该也不会反对。”
这时姜晨已经松开自己的手,站回到夏满身边。
“我来吧。”司忘弦突然出声,一脸冰冷的看着北南,“告诉你实情之前,我警告你,你再敢无理取闹,我绝对敢保证小星醒来以后不认识你是谁,这样的你,没有资格作为一个男人现在小星身边守护她,那样,我还不如真的把她交给奢盎。”
北南奢盎闻言均皱了皱眉头,还来不及领悟她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抓起北南的手,“闭上眼。”
北南下意识地就遵从她的指示闭上了眼。
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奢盎把牙咬的紧紧的,忍了许久最终才没有发作。
走进过去北南闭上眼后看到了一幕熟悉的场景。
滕小星在跟滕爸练体能。但是那时的她,还小,脸上还带着稚嫩可爱的婴儿肥,但是眼里却写满了坚毅,不像是那么小的孩子该有的。
“这是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司忘弦的声音突然于耳边响起,北南低头,却看不到自己的脚。“我在哪里?”
“我们在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北南不可思议地问,但目光还是聚焦在小星身上。
“我是妖精,用小星的话来说是狐狸精。我有回顾过去的能力,但是对过去依然无能为力。现在你握着我的手,所以你也能看到我想让你看到的,这些都是滕小星今天想要告诉你的,但是我猜他告诉你的时候会偷工减料,所以不如让我把过去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你眼前,让你自己去发现,她到底经历了多少。”
“那开始吧。”北南说。
“小子,已经开始了。”
此刻他们眼前的滕小星已经小学五年级,正是暴力因子旺盛的年纪。是吗?所以看到她正跟一群看起来比她大很多的人打架,北南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小年纪,还是个女生,没想到这么能打。”说话人是张烁,现在看起来也有几分稚嫩。
“我叫滕小星。还有,你可别小看女生,这年头女生都很强的。”
“我叫张烁,在你们学校旁边的初级中学上学。”
“哦?”
“你这什么反应?”
“能不能直接看重点,不让他们再打情骂俏了。”
眼前的一切像电影镜头一样被快速播放,然后北南就看到了小星旁边的自己。
“原来你那时候那样看小星啊,你们都是感情迟钝的货,哼哼,这么小感情已经暴露的这么明显,北南,你可真是强,竟然忍到高中才对她下手。”
“能不能安静点啊,认真看。”
司忘弦撇撇嘴,还真当电影看了。
滕小星正跟北南子河一起在打完架后回家的路上。那个时候,因为怕两个男孩子回家挨训,滕小星把他们带回家先让家里人确认一下,编了一个受伤的理由,然后再让他们回家去。
的确是这样的,与回忆分毫不差。
但是,在他们离开以后,北南看到了捂着心口痛到昏厥的小星,被滕爸抱起送往医院。
滕小星被诊断出了心脏病,怕滕月和滕妈担心,自己编造出了一个钝器恐惧症的理由。北南觉得自己的反应已经不能仅用意外,震惊什么的来形容了。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是最后一个吗?小星把他当成什么?
“你情绪不要太激动,我好不容易结起来的结界,你别给打破了,这都不是重点呢。”你以为小星承受的只有这些?你以为你不知道的只有这些?还早呢。
北南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滕小星过去藏起来的那些没有让他看到的人生。
小星转眼间已经亭亭玉立,没了婴儿肥,但仍旧有一丝稚嫩可爱,她一个人偷偷的吃着药,转眼间又对他和子河笑的仿佛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他看到她一个人去陶艺村帮他做杯子,还有她去手工店做带有照片的杯子,他看到她因为他摔碎了她送的杯子而僵住的表情,看到她因为听到他说会陪她重新做一个而再次笑出来。他看到她按时到达收工店门口等他,他看到她在不停的看表,不停的给他打电话,他看到她因为下了大雨而绝望的表情,他看到她漫无目的地淋着大雨,然后被一辆法拉利撞倒在血泊里,他看到她握着手机,昏倒在大雨中,他看到奢盎从车上走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把她抱上了车。
这些,他现在所看到的,都是在他没有看到的情况下,滕小星一个人承受的。
痛苦,难过,绝望,伤心,也都是他给的。
“原来,我是个混蛋啊。”
司忘弦:“算你有自知之明,但是,还要不要往下看?”
“还有?”北南大声问,“接下来不就是去英国了?”
“英国发生的才是最精彩的部分,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小星会变得不能吃肉,变得怕血,为什么闪闪在听到医生说她没有心跳以后也要你也不关心吗?”
滕小星去了英国一年,虽然不是因为生他的气,但到底也是因为他才出了那场车祸,滕小星才加速了心脏衰竭。
“雷蒙原来在那个时候就认识小星了。”
“雷蒙是吸血鬼的事,知道就算了,不要往出说。”司忘弦一开口便吓死人不偿命,雷的北南外酥里嫩。“雷蒙是吸血鬼?”
“你没看到他在喝着血呢?”
果然,跟奢盎讨论小星病情的雷蒙手中举着一只高脚杯,里面盛着鲜红的液体,那不是红酒?是血!
“司老师,不要告诉我滕小星每天喝的也都是这种东西。”北南觉得世界已经开始玄幻起来了。
“不一样吧,小星喝的是能让人类变为吸血鬼的BLOOD,应该是吸血鬼的血,不是人类的血。”
怪不得,北南想,怪不得滕小星的血流出来时是冰冷的,原来她都要靠吸血鬼的血液维生。他手伤了那次,她是怕自己伤口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道会引发她的嗜血欲望,所以才离他那么远,她是怕他们在一起后她又不得不消失,所以一直不肯回应他的感情,她是怕他像现在这样担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些他都懂,可是小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这些,心里的痛楚,是翻倍的汹涌的。
心疼她,也气她,责怪自己,也同情自己,滕小星,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呢?
“看够了没?”司忘弦的声音再次响起,“松手吧,凭你的感觉松开手。睁开眼。”
滕小星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南安琪。两个人在葬礼上见过一面,倒是没正式说过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