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冰站在窗前,宁静的夜,每晚都是,如此沉静,如此享受,又如此排斥。拿出一只绿色盒子,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20根香烟。Sobranie又名寿百长,口味清淡,穆冰纤细的;两指夹住一根凑到嘴里,点燃的火星透着微亮。轻轻的呡上一口,像是能将烦乱的情绪抛在脑后。落地窗的玻璃反射着她现在的面容,窗外路灯一排排亮着,只是没有行人伴着它,也许它们在深夜也是孤寂的,如同她。
清脆的响铃滑过黑漆漆的夜,穆冰思索着,现在还会有谁给她打电话。可想了一圈还是确定不了,因为她的朋友少的可怜,而工作的事情大都不会在深夜扰她清梦,这点她还是十分自信的。
“喂。我是穆冰。”穆冰将剩下的烟揉进烟灰缸接通电话,又移动步伐靠近乐乐的卧室。
“我是,还没休息?”詹姆斯有礼的微笑,不过现在的穆冰是看不到他笑的有多灿烂。
“什么事。”穆冰轻轻推开门,看到乐乐还在熟睡才放心的重新关上,回到客厅,今晚就是他害的她没有机会哄乐乐睡觉的,天知道,她走进客厅看到那卷缩的小身体睡在沙发上,电视里还在放这天线宝宝,她有多心疼。现在正是清梦有真的时候,他竟然敢打电话来扰了,果然接下来的话题让她不敢兴趣的话,她保不好下一句话就骂他。
“我想明天带你见见政府的人。”詹姆斯挑明话意。
“我干嘛见?”穆冰好像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你又反应慢了,算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我下午我去公司接你。”詹姆斯总是把事情做到最好,当然他答应她的那些怨主的事,他也会处理好。
“好吧。”穆冰挂上电话,将手里的电话儒在胸前,头侧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现在夜好像已经安静到不能再安静的地步了,她清晰的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一夜不止穆冰一个失眠,各置一处的两男也相继失眠了。
清晨,穆冰被一阵门铃声吵醒,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的出来卧室,路径客厅来到玄关处,透过猫眼,外面站着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时常扰人清梦的詹姆斯,穆冰无奈的用手抓了抓头发,打开门,詹姆斯还在不罢休的按着门铃,门一开,他尴尬的笑容挤上脸。
“什么事?一大早的。”穆冰单手捂着正要打哈气的嘴。
“我饿了。”詹姆斯自深夜打过电话给穆冰之后就失眠了,满脑子里都是那抹小女人的笑,他终于在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驱车到了穆冰的公寓楼下,车子熄了火,抬过手腕一看才4点,这么早他还不能上去敲门,得让她多睡会儿,手表指针好不容易在期盼下指到了6点,这就迫不及待的上楼来敲门。
“什,什么?”穆冰难以置信的看着詹姆斯挤开她撑在门上的手,直接进来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喂,我有叫你不用客气吗?”穆冰将门关上,随着进来客厅站在沙发一头,双手环臂对着詹姆斯很是难理解,自己是不是被赖上了。
“昨天还说了答应的事不准反悔的,现在这么快就忘记了。”詹姆斯很是受伤的模样。穆冰也只好放软了声音。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未婚妈妈,这样会影响我们各自的清白的。”穆冰找了个靠谱的理由。
“我现在饿了,你做早饭给我吃。”詹姆斯就耍赖,看你穆冰怎么办。
听着卧室外的吵杂声,乐乐也醒了,下床,才床上拖鞋出来卧室。
“妈妈,怎么了。”乐乐揉着还睡醒的双眼问。
“宝贝,你醒了。”穆冰连忙跑过来抱起乐乐,在他脸上轻啄了一口。
“叔叔,您怎么也在我家,难道你和冰冰同居了?”乐乐惊讶的看着詹姆斯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穆冰此刻真是觉得生这么个孩子出来就不该给他足够的智商。
詹姆斯对着乐乐摊开怀抱,乐乐挣开穆冰,走向詹姆斯,抱着乐乐坐在他的腿上,有附在小耳朵上咬了会儿,穆冰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晾在一边了,这里还是她的家吗,错觉,完全是错觉。
“妈妈。我要吃早餐,你去做吧。”乐乐看着穆冰还呆站在原地,吩咐道。穆冰点点头走向厨房。
“妈妈,别忘了,要准备叔叔的那份哦,我也和叔叔一起吃。”乐乐补上一句。穆冰脸拉黑了一半,这是明着跟他宣示所属权啊。恨死詹姆斯了,一定要报复。
心里的抗议是无效的,看着詹姆斯和乐乐一块看着早间新闻的情景,穆冰竟然有些感触,或许在什么时候,她也期盼有这样一个早晨,画面和谐又温馨,虽是想着就觉得心里的压力大啊,看来乐乐的成长光靠她一个是不够的,平常不提爸爸的乐乐,现在大了,应该也会疑惑这个问题吧。
不知不觉早餐已经全部排上桌面,穆冰喊了两声,愣是没一个应她的,怎么,自己成了自导自演的主了!
“妈妈。”
“冰。”几乎同时喊出。穆冰将关掉的遥控器在一大一小面晃悠,示意现在是吃饭时间,电视节目到此结束。
詹姆斯和乐乐相互报以无奈的表情随后进军餐桌。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餐,詹姆斯有些怀疑,连简单的蛋都不会做的人会做出这一桌子的美味。
“怀疑可以不用吃,我不会介意。”穆冰将豆浆倒好放在乐乐面前。詹姆斯也只好坐下,看着她一副挑衅的目光,没错,她赢了,他吃了起来,而且吃的很满足。
“叔叔,我妈妈做的饼好吃吧。”乐乐看着詹姆斯意犹未尽的样子道。
“恩,还可以,比起五星级的餐馆就稍稍差了些。”詹姆斯还不忘损上一句。
“五星级请我还不去呢。”穆冰将剩下的残渣收拾进了厨房。
得意的笑容在俊俏的脸上晕开,只是没想到,她似乎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看来侦探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全面的,詹姆斯有些懊恼不该相信一个侦探能把她调查的很透明。
“好了,乐乐,我们出门吧,你该上学了。”穆冰说着走进卧室拿来手提袋,好像把那个坐在客厅的高大男人当做了透明的了。
“哦,妈妈,我拿书包。”乐乐小跑进了房间,背好了书包准备出门。
“我送你们额。”詹姆斯缓缓的站起身来,其实他是不想走的,不过既然主人都要出门了,他也不能脸皮厚到不知道好歹吧。
送完了乐乐又送穆冰,詹姆斯也有种自己变成人父和老公的错觉,这样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就连一夜未睡的疲惫也全然消失了。
开车行驶在高耸入云的大厦下,纤细的十指随着音乐的节凑不断敲打着方向盘,也许一个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明显。
时间停止在下午3点,穆冰望了一眼挂在墙上大钟。记得詹姆斯说过下午要来接她,从抽屉里拿起手机,恰好手机握在手里屏幕闪动着‘无赖’两个字,这是穆冰在詹姆斯深夜扰她清梦的后果,不过庆幸自己没有把他拉入黑名单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直接按了挂断键。走到沙发掐青年小手指勾起手提袋,斜跨上肩,优雅的动作一气呵成。
公司门外詹姆斯坐在车上烦躁的不行,连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从大厦里出来后,他真想将她一把拉扯进入怀里。手不自觉的按下喇叭,一声没人应他,两声还是没人瞅他,气的他真想掐死她。甩下车门,大步伐向穆冰走去,很好,既然你不喜欢自己来,那就让他来迎接她吧,只是她别后悔就行。
“啊,你干嘛?”穆冰被一把打横抱起,小心肝被满满的惊吓住了。
“你看现在是干嘛就是干嘛。”詹姆斯现在的脸臭的不得了,虽然穆冰不想惹他,可是这是在她的地盘,到处都是认识她的人,而且那目光都齐刷刷的,她也难免有些脸红。
“你,你又干吗?”穆冰刚被放在车上,大气还没踹两口,这大脸就压过来了,吓得穆冰双腿树倒了座位上,不用想,她现在一定难看的要死,但是有关贞洁的问题,她是不能马虎的。
“我就是……”话说了一半,另一半噎在嘴里,挑逗她,他有的是办法。
“敢,干嘛?光天化日的。”穆冰胆怯的提醒,她就不信他能光天化日就把她卡卡了。
“哦?你是想让我等晚上夜高风黑的时候在……”詹姆斯越说嘴角狡猾的弧度不断加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穆冰真想喊老天,她真可受不了面前这个妖男,长成这样也难免让人嫉妒,不上心吗。
“好了。”詹姆斯坐正身子,启动车子,打动方向盘,穆冰感觉身上好像多了一道防阻,车字也在行驶,睁开水汪汪的大眼,扇叶型的睫毛扑闪扑闪,原来又被耍了,詹姆斯得意的笑声充斥着两人之间,穆冰的脸红了一大截,久久没有退去。
华灯初上,豪华的凯迪拉克载着一男一女停在本市的五星级酒店门口,穆冰先从后门下来,紧接着是驾驶座上的司机,两人从车后座拖出已经不省人事的詹姆斯,穆冰将詹姆斯的一直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勉强的支撑站着。
“回去吧,没有要是有事再通知你。”司机点点头后上车离开,穆冰艰难的驾着詹姆斯挪着步子走进酒店大堂。门口的门卫连忙跑过来接过詹姆斯称重的身体,穆冰才能松口气。经前台问过房号后,穆冰领着一醉一醒两人进来电梯。
到达目的地门口,穆冰从手提袋里掏出詹姆斯一早给她的房卡滑过门把,刷的一声房门开了。极力房间随手放下房卡,将詹姆斯一把甩在柔软的大床上,穆冰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刚刚从他们上来的门卫。
“这个是给你,顺便让人等会儿送点吃的来。”见那人没有结果,穆冰额手微微抖了抖,意思你再不接,我这首就要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