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族里的人相继前来探望母亲,又不住的拉着叶溪说这说那。比如什么,溪丫头啊,你看我家什么什么什么的。叶溪一开始就当着八卦来听。
后来次数一多,杂七杂八的琐事一堆积起来让她有些吃不消,所以那些族中妇人一拉着她又要开始唠嗑说“哎呀小溪啊你看我家……”
叶溪就会一脸深沉指着头,打断准备营造悲苦气氛的亲戚道,“大婶你看我的头……”
“……”
虽收效甚微,但好歹也算自娱自乐。叶溪不止一次的跟叶父抱怨此事,叶父只是眉头紧锁,并未回答。
半月后,叶母的身体大好,叶溪是下任家主的事情也有一些风声渐渐捉到了她的耳中。她将此事同父亲一说,谁知父亲竟发了脾气让她不要在意这些蜚语。
几日后叶父召集了族中的当家们,拉着叶溪一一见了长辈们,才缓声道,“爱女年幼顽劣,又被内人宠的娇纵,怕不能胜任家主一事。前几日的事情大家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爱女顽劣偷跑出府,各位爱女心切竞相寻找。是小女的不对,溪儿还不道歉?”
叶溪及时的上前施了一礼,“众位叔伯,前段日子溪儿让你们费心了。”
两个人将话说的面面俱到,其他人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好起身告辞,回家商议去了。
见他们走光,下人前来收拾茶盏时叶父才问向瘫软在椅子上不愿意起来的叶溪,“你不喜欢那些叔伯?”
叶溪点头,嘟囔着,“他们的眼睛一点都不亮,我不喜欢。”
最主要的是,他们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虽说姑娘我上辈子与家人聚少离多但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还是摸索到一二的,再者说了,眼睛是通往心灵的窗户,一个不对你真诚相待的人你能指望他用什么眼光来看你?当她年幼真当她傻啊?蠢!
话说的无意,叶父内心却是一震,自家女儿果真不曾接触那些腌臜的事情。看事物倒是准的紧。至于那些所谓的宗族…早被利欲熏心了,若今日之事他们不曾听劝…叶父手一紧,若他们敢动他妻女,他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入夜后叶溪才发现今日是又是十五,此次溪影消失的日子久了点,都没人带她上屋顶品茶看月亮了。
没办法,这已经成了她多年的习惯。让下人架了个梯子过来后,叶溪提着食盒颤巍巍的爬上了屋顶。
好容易摆好一切物什,自己也热的一身大汗,不过见此美景也无所谓了。叶溪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对着月亮轻轻碰饮。
前些日子忙着照顾母亲也无暇想其他事情,如今难得的安逸竟将前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衡量了起来。
父亲说她在石门里待了两天,对此叶溪表示很茫然。当她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见幽长的小道里满满的花香和暖煦。虽然此异景她感觉到很诧异,但无暇动脑子想太多。她一路走一路看,尽头是间石屋。内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盘点心一幅画。
那副画有些年头了,宣纸微微泛黄,但不失一副好丹青。青山葱翠,竹影依稀。四角凉亭填补风月亭三字点缀,亭内四人,欢声笑语。
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谁知一出门就说自己是下任的叶家家主。
她可不是武则天,管不了天下也管不了叶家。虽是异世之魂,却没有任何远大的抱负,待年长可婚嫁时就寻个良人,然后生孩子打豆豆。垂垂老矣跟孙儿说一段自己瞎编的从前,困倦了在藤椅上慢慢的睡着然后死去,也许在某一个恰好的时光里回想起曾经朦胧爱上的人,游玩时认识的好友抑或其他。
但她绝对不适合打起精神放弃一切思想将自己捆绑在叶家的琐事上。
她做不到一心一意为叶家众人筹划未来。她也不想为他们做出蓝图。她只想一家三口慢慢生活。
很简单和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