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态的变化能够瞬间完成,甚至不需要咏唱。
少女披上了布兰脱下的外套,贵族的外衣材质细而薄,虽然看起来华美,但是好像不怎么能御寒,所以布兰又脱下了另一件衣服给少女披在了身上。少女裹起衣服,抬起头给布兰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
这名少女给布兰带来了无限疑惑,这些疑惑来源于这位“少女”身上深深的神秘。
他瞥头望向安,安一副天真的神态,仿佛刚才的一切情绪都在梦中,而现在梦已经醒了一般,不仅完全没有意识到布兰的疑惑,更是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安能跟我说说你自己吗?”布兰走到了她身边。
“你想听什么?”她的语气听起来心情不错。
“比如”想问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布兰一时间都不清楚第一个想要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了,“你的诞生?”
“我睁开眼的第一刻看到的就是这个森林,我不知道是谁创造了我,我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创造我。”但是她回答地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那么你说的变形术是什么?”布兰皱眉,虽然他预感到了猫头鹰和安有所关系,但是赋予一柄剑生命这件事,他却无法相信这是变形术所为。
“那是我从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刻在脑海里的东西,我把它称为变形术,但我也就只能在剑——人类——猫头鹰中切换而已。”安一边走一边撩着自己的长发。
困惑完全没能解开。
但安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布兰觉得再怎样问也不会有进展。
回去之后其他人会如何看待安呢?布兰不禁想象,希尔可能不会惊讶,但是雷文一定会惊讶吧?罗德尼呢?他一定会觉得我在骗他。 想到这里布兰更想亲眼看到他们的反应了。
那么风语者呢?
对了!风语者!是他的话一定可以搞明白安身上的谜团!
“你想去哪里冒险?”安转过头问。
“嗯我们先去克拉梅德镇,去和我的同伴们见面。”
“克拉梅德?就是之前的那个城市吗?”
“城市?克拉梅德是一个小镇。”布兰回答。
“哦,小镇。”安不知道在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然后转回头去继续向前走了。
布兰发现安虽然看起来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心智上似乎还是个孩子,不过结合着她猫头鹰姿态时的举止来说好像也不奇怪了。
“对了你的年龄是?”布兰差点忘了问。
“不太清楚了,我想在这个森林里应该有两百年了吧。”她歪着头,像猫头鹰一样。
布兰心里有所准备,所以也不是很惊讶。不过安比希尔的年龄还要大倒是令他没有预料到。
天色渐渐暗淡,唯有小镇方向上的天空还没有被黑暗吞噬。
布兰打了一个喷嚏,衬衫下赤裸的双臂微微颤抖着。
“那个安?”布兰叫住了安。
“怎么了?”安没有停下脚步。
“你现在能变成猫头鹰吗?”布兰觉得猫头鹰的羽毛足以为她保暖,他也可以拿回他的衣服了。
“可以啊。”安回答之后直盯着布兰。
片刻的尴尬之后布兰发出了指令。
“那你变成猫头鹰吧。”
但是事与愿违,布兰意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安很快就变化为了猫头鹰,连同衣服一起。
“安,变回来。”
少女和之前的衣物一同返回了布兰的眼中。
布兰不知道该如何凭着自己在家里所学到的魔法知识来解释这个现象,但是这确实发生了。这更加深了布兰对这只是简单的变形术的否定,因为变形术决定好对象以后在之后的使用前后是不可能有多余的附加存在出现或者消失的——就算只是略微了解兰艾的人都会知道的理论。
也好,不能每次变化后都赤身**吧?就算安自己没意见布兰也是有意见的。
布兰又打了一次喷嚏,“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安歪了一下头,继续走了起来。
然而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布兰眼前,要不是她主动现身,布兰甚至察觉不到她的接近,那树叶的摩擦声和脚步声都轻微到了无法引起布兰注意的地步。
“希尔?!你怎么来了?”布兰惊叹道。
“你太久都没回来而且密林里闪起来蓝色的光,他们都害怕你出了什么事,就都赶来了,你没事就好,布兰。”希尔一如既往的温柔,手臂和脸上都分布着细小汗珠,之前应该还是有些慌张的吧。
“那么这位是?”希尔微笑着望向安。
“我是安。”少女抢在布兰之前介绍了自己。
“您好,美丽的小姐。我是希尔·克莱茵·森林之子。”希尔回应了她,然后看向布兰,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布兰噘了噘嘴,“这件事回去再说吧,比较复杂。”
“好,我先回去告诉他们你没事,让他们别再往深处走了。”
“麻烦你了,希尔。”
“没事的。”
说完希尔就消失了踪迹。
啊忘记了他们也会看到那束光了,怎么办?哥哥也一定看到了
布兰绝望地挠起了头。
之后的一个小时,布兰离开了密林,和罗德尼、伊凡、希尔、风语者、雷文、阿尔马克汇合了。在被伊凡说教的时候,布兰对阿尔马克的到来感到了十二分的惊讶,更是有种被偶像搭话的幸福感,伊凡的话大概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去了。
返回酒馆的路上,这么一个阵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好多人上前来向他们表示了感谢并送了一些面包干酒和花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向布兰,布兰因此腰也挺得更直了——虽然还是像一个犯了事的孩子。
推开酒馆的门后,布兰发现里面坐满了人,这些人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兴奋了起来,立即涌了上来。
布兰第一次被别人如此热情的对待,难免有些激动,也是热烈的回应镇民的热情。毕竟在家里,来访宾客的热情都让他觉得其中有些虚情假意。
伊凡倒是对这类事轻车熟路的样子,很好的接受了镇民的热情,然后摆出说辞让我们从大厅里脱了身。之后队伍就转移到了布兰的房间里。
一进入房间,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能够待着的地方,除了布兰和安,他们两个站在房间正中间,令布兰无比尴尬。
“你是不是该说说这位小姐的事情了?”伊凡终于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