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赋异禀,自是突飞猛进”,男子觉得自己的女儿若是男子,定是个豪爽的英雄。
黄沙汇聚,随女子的掌心聚拢而后旋转升腾,漩涡扩散,风力猛增,从远处望去,像是黄沙做成的巨大滚筒。
“有意思”,风灵将双手合十,而后掌心外翻,翻了数十个跟头后,只见沙筒变做蘑菇云状,漫天的沙石像雨一样落下,砸在灵民的头上﹑肩上﹑鞋上,也落在建筑的屋上﹑院落之中,就连沙漠的绿洲的河水也变的浑浊不堪。
金碧辉煌的殿堂上的骆驼金椅上坐着一位冷俊轻蔑的男子,男子已有200多岁,但是面容却如同是十五六岁一般,只见他蹙眉道:“即刻查明原因,速速来报”。
“是风灵的恶作剧,望圣上宽恕”,紫衣男子双手合十,颈深深弯曲,头顺垂至肩,由于总是带着银色面具,没谁能读到他的表情。
“倒是小孩的恶作剧也罢了,若是被有心机的人利用,可是会招致大祸的,圣上,如今四个邻国对天之国虎视眈眈,不得不防啊”,身披白色风衣的男子道。
“圭丞相,严重了,不过是一个风灵而已,能引发些什么呢,想必是任务繁重,您这操劳之心过重呢”,身着草绿色长袍的男子眉心绿光闪烁,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千里之外的灵蝶煽动一下翅膀,天之国就足以遭遇灭顶之灾”,白色风衣飘荡,男子的长发飞舞,掌心的飞速金针已成盘状,但是无人嗅到此时的杀气。
“圭,寻找灵蝶的任务就交付于你了,至于风灵,猷,你来监督”,隔着金色的纱帐和丝帘,金椅上的男子说罢便连同影子也不见了,如同刚才的对话是一场梦境。
“不知圣上是何幻术”,草绿色长袍男子心中不觉一惊。
“圣上早已离去,刚才的对话是在幻术完成的”,白衣男子说罢忽觉掌心一阵寒冷,若是自己出手伤了猷,怕是此刻不能安然地站在这大殿之中。
黄衣男子嘴角上扬,注视着水晶球中的一切,事实上每次对话他都启用灵力将与他对话的灵或仙或魔困在水晶球中,将虚幻的自己抛至臣子或者敌人面前,他们都以为自己就真真实实地站在眼前,事实上眼睛看到的毕竟是有限的,魔眼天眼法眼凡眼佛眼终不能幸免。
“圭是个人才”,黄衣男子粉嫩的肤色比正值青春的女子更像桃花,水汪汪的大眼睛让看到的仙魔都忍不住想要亲吻,唇更如同抹了蜜一般,玲珑的身段也是一绝,女子见了都要妒忌,故四国给天之国的圣上余烽起了个外号叫“余桃花”,但见过他的仙魔鬼怪毕竟是少的,就连天之国的臣子也是隔着帘子隐约见到轮廓。
余烽自知无法灭掉风灵,但是若能使她如同自己一样只是岁月改变,而身体并无异样,那她是如何也不得使用风术的,“一个小女子罢了,倒是四国的仙灵得对付啊”,余烽如何也想不到正是因为自己的自信断送了风之国,当一个国王认为自己强大的时候,并不会意识到有些错误就是敲响自己毁灭的丧钟。
“圣上,您可是要去见命运之神?”,身披黑色铠甲的男子道。
“我觉得脆弱的人才算命”,余烽笑道,不是他不信所谓命运,只是他觉得知道了又如何,道轮回,结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一道火光划过天之国的上空。
“是余烽”,林云有些懊恼,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使不见踪迹的仙帝出动,他只是一个将军,如今比起他来是差许多的。
“据说圣上每出幻殿一次,天之国都有火光划过”,正在绿洲散步的雪灵道。
也不知怎的,余烽觉得天之国的一切都是美的,即使太阳众多,即使永无星夜,这里炽热的一切都令自己热血沸腾。
青色的风衣摆动,余烽望着流动的溪水,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之感,他忽而变做一团火在水面翻滚。
雪灵骑着白马正要到河边饮水,看着火球沿着溪水流动方向滚,被惊地目瞪口呆。
金黄的城堡将白衣女子与白马困住。
“这”,雪灵启用灵力,但是毫无用处,显然这是幻境。
“你是何人”,余烽在水晶球外注视着白衣女子,心中的火苗燃烧,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何。
“叫我雪灵吧”,看到城堡上有天之国的建筑标志,雪灵知自己不会有危险。
“仙子姐姐”,余烽将大殿撤去,梨涡浅笑,面前的女子迷了他的魂。
雪灵见到青衣男子,面色红润,浅笑甚是迷人,微风拂动,衣袂飘飘,身材窈窕,女子都不及他的风韵一分,但奈何这偏偏是男子。
“不知公子家住何方?来此作甚?那火球?”雪灵心中万千疑问,眼前的男子像一团谜。
“俊朗小民一个,无家可归,特来此地玩耍,没成想能遇见冰清玉洁的仙子姐姐”,话音未落,余烽便扑在雪灵怀中。
“既然你无家可归,跟我回九曲也好,你既叫我姐姐,那我变称呼你为弟弟吧”,雪灵自知战争让灵民孩童流离失所,心中的怜悯之心顿起,伸出手摸了摸男子的头。
余烽的心跳如同骆驼的脊背一般,他的母亲从未抱过他,女子掌心的温度已经将自己融化,这个高傲的只是停留在传说之中的王此刻只是一个有着普通的民众感情的一个。
雪灵觉得青衣男子目光如炬,想是他定将自己看作家人了,故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余烽觉得这百年时光都不如这一刻漫长,明眸皓齿,一笑倾城,灵动如溪水。
“还是叫我示吧”,余烽零时编了这个名字。
“好,示,跟我回家”,雪灵将男子拉上白马,往回赶。
余烽觉得幻殿之中不过是虚空,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名字不过代号,温暖和微笑才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