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莎莎背着行囊在漫天黄沙之中踽踽独行,太阳躲进云层后,她便卸了行囊扎在沙堆里拿起水壶准备饮一口水袋中的“琼浆玉露”,她刚将壶嘴送至嘴边,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她咬紧牙关握紧水袋…
不知过了多久,呼啸的狂风戛然而止,陈莎莎摇掉自己头上的沙土然后睁开眼睛搜寻着自己的背包,“我的照相机,我的日记本,我的地图…”她用手刨着眼前厚厚的黄沙试图找到它们,它们保存了自己大学所有的记忆,她想找到它们,因为喜欢亦是因为习惯。
“看来失去心爱之物真的可以让人失去理智”,陈莎莎揉了揉眼睛,瞧见一双干净的白鞋和白袍。
“不会是白无常或者强盗吧”,陈莎莎的心砰砰直跳。
“怎么,不承认?”,陈莎莎听见对方有挑衅的意思,迅速起身盯着对方的眼睛。
男子的眼睛如一汪清水,他鼻梁高挺,唇瓣粉嫩,再加上皮肤白皙,又散着及腰的黑发,算得上绝色美男。
“你,你不热么?”,陈莎莎擦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向后退了几步,问道。
“只有你们这些凡人才有冷热”,男子不屑道。
“凡人?…出了个骗子”,陈莎莎再次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梦仙-白灵”,男子甩了甩白色长袖,背对着陈莎莎说道。
“你是白霖,你居然出现在我梦中,还自称梦仙?”,陈莎莎挑衅道。
“看着我的眼睛”,男子突然飘过来凝视着莎莎的眼眸。
“看到了什么?”,男子拉开与莎莎之间的距离后问道。
“什么也没看到”,陈莎莎的确没看到什么,他的眸子清澈无比。
“梦仙的眸中容不下任何污秽之物”,男子再次甩了甩他的长袖,然后转身,抬起头望着天空。
“胡言乱语,我不相信”,陈莎莎刚才从他的眸中的确没有看到自己,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你看着我的眼睛”,男子直视着远方,几秒之后他的眼球居然成了黄色,不到一分钟连皮肤衣服都成了黄色,陈莎莎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黄人”。
“你,你是梦仙,你也叫白霖,你可以变成黄色?”,陈莎莎见他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才开口问道。
“恩,白色可以是任何颜色”,男子抬起头望着此时蔚蓝的天空,然后黑色眸子变成水蓝色,然后变成了“蓝人”,陈莎莎却在想“相机没了,日记本没了,好可惜”。
“等一下…再变个绿人好吗?”陈莎莎突然笑道。
“啊?为什么是绿色”男子错愕道。
“那还是黑色吧…你能变我就相信你”陈莎莎说道,说句实话,陈莎莎常常觉得自己分不清黑与白。
“黑到极致便是白,白到极致便是黑”白灵默念后皮肤像烧焦了一般黑,若是他在火堆里奔跑肯定会有人喊“烧焦了还在努力奔跑…”。
“这对比也太夸张了,你衣服怎么不变色”,陈莎莎有些奔溃。
“嗯…因为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白灵摇了摇头便后恢复了之前的容貌。
“白加黑?”陈莎莎调侃道。
“你要和我一起走了,且让你看看自己吧”男子长袖一挥,莎莎眼前出现一面镜子,镜子中自己正安静地趴在床边,如雪的身上盖着长长的白色被子,四周发出微弱的光,林宇拿着手电筒,在如雪的额头落下深情一吻,莎莎冲过去,试图抱住那把镶满绿宝石的镜子,然而没等自己到它面前,它已消失不见。
“这是在梦里,你带不走我的”,陈莎莎吼道。
“你与大漠有缘,与梦有缘,我是来请你帮忙的”,男子话音未落,陈莎莎的四周变成了死寂的白色,她努力的跑,却发现周围依旧是一片白。
“有你这样请人帮忙的吗?”,陈莎莎指着死寂的四周吼道。
“你在我的衣袖之中”,陈莎莎的头顶上传来男子的声音,她大喊道:“放我出去,我要回去,我的姐姐需要我”。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可以让你回去,但是你要去做三件事,第一是找到魇;第二件是去天之国渡如雪成仙;第三件事是待到七星连珠之日沉沙”,陈莎莎一听这些“无厘头”要求,心想:“我一个凡人,连自己的亲人都救不了,哪里还能承担这么高尚的责任,但是既然答应了就有可能回去,还是答应了吧”。
待陈莎莎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躺在温软的床上,帘子是紫色的轻纱,如梦似幻。
“这是哪里?”,陈莎莎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眼里含着泪,端坐在自己的床边。
“莎莎,别想不开,他也没有传说的那么残暴”,妇人扶起莎莎,抚摸着她的脸庞。
“呃,这是天之国”,陈莎莎望着四周,感觉像中国古代的建筑。
“什么天之国地之国的,让娘再多看你一眼”,妇人将陈莎莎抱起,陈莎莎一看自己的腿,胳膊,都小了好几号。
“我居然未成年”,看着镜子中稚嫩的自己,陈莎莎心里甚是别扭。
“夫人,我来送小姐出嫁”,一个与刚才的妇人年纪相仿的女人为陈莎莎穿上一身红,陈莎莎抱着院子中的最后一排的一颗树喊道:“我不嫁”。
“将她拖上轿”,一个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带了五六个大汉过来。
“天呐,完了”,陈莎莎无力反抗只能被一个大汉扛在肩上,扔到轿中。
“我还未成年啊”,陈莎莎捶着轿子。
“都怪那个白霖”,陈莎莎气的咬牙切齿。
“好困”,陈莎莎不由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进入梦乡。
“你不想见到我”,白衣男子温柔的抚摸着莎莎的脸庞。
“你,你还有没有人性,我还未成年啊,你就要我嫁人,不是找人么”,莎莎朝着白霖吼道。
“嫁人也算是另一种相遇,再说你要嫁的是另一个我”,男子挥了挥衣袖,背对着莎莎。
“什么!什么叫另一个你”,陈莎莎扯着嗓子吼。
“就是一日之中一半是我,一半是他,一年之中一半是我,一半是他,我们共用一个躯体,但他是魇”,白霖突然转身抱住莎莎。
“你,你的意思是一女侍二夫,要我签卖身契,想都别想”,陈莎莎推开他,心里将他骂了一万遍。
“是始祖派我来的,当年魇在梦中杀了几万仙人,始祖与他大战几十个回合也未能分出胜负,最后他与始祖立下盟约,每年只杀十个仙人,直至遇到沙神的女儿”,男子突然停下来,凝视着莎莎。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是王,你是草包,你都这样无礼了,更何况他呢”,陈莎莎不屑道。
“因为你的前生便是沙神之女,沙神当年与凡人生下一个女儿,她拥有绝世之姿,且时常身披蓝衣翩翩起舞,一次夜仙偶然经过大漠,见蓝衣女子在起舞,便动了情,他进入她的梦中,才知道她爱的人是梦仙也就是我白灵,最终他离开她的梦境,她却灰飞烟灭,始祖说,沙神之女会重新回来,只要我进入她的梦中并且在大漠之中等待”,男子慢慢靠近莎莎。
“刚才签的是卖身契,现在还想要我的命,我才不会那么蠢”,陈莎莎在后退的同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意识逐渐模糊。
“只要你完成了那三件事,我会让你回去的,你会未成年是因为当你穿上一件衣服时已经注定你要脱胎换骨”,陈莎莎努力要自己保持清醒,神志不清之时她仿佛看见白衣男子吻了下自己的额头。
“胡说”,陈莎莎大吼一声,却发现一个冷峻的男子正抱着自己,这个冷峻的不同往日的男子正是白霖。
“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男子盯着陈莎莎的眸子,她看了眼蔚蓝色的纱帐,竟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