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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选择和未来 （4）
书名：刷卡哥哥 作者：十三粒 更新时间：2017-07-08 21:20 字数：3238
前情提要：
朴灿烈一个人走在只有微弱灯光照着的樱花大道上，心里突然有不太好的预感。离办公室越近越强烈。
是那种正经的预感。
教学楼这会儿已经是昏暗的一片了，除了左侧教务办一类的房间还亮着一些灯。朴灿烈上了二楼直奔办公室，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了步伐。
他听见办公室里传来说笑的声音。
除了班主任，似乎还有其他几个任课老师，以及一个在那些熟悉声音中突兀的陌生男音。
属于大人的说笑声让朴灿烈的预感更加打实了。
他沉了沉气，推门而入。
“哎灿烈？你来了？”班主任看到朴灿烈探进的半个身子，伸手招呼他过来。朴灿烈把门关好，趁着走过来的间隙迅速扫了一眼面前的所有人。
班主任，声台老师，音创指导，剧排老师，影赏教授，还有……陌生的一对男女。
朴灿烈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了句老师们好，然后把目光放在那对男女身上，脑袋里浮起三个问号。男士穿着宽松的帽衫，一顶灰色鸭舌帽，干净的短发。女士是一身严谨的职业装。
“灿烈，这是年轻有为的姜导，来打个招呼。”
三个问号转化成感叹号。
导，导，导演？！
“姜导好……”朴灿烈一脸懵样只能先照着小姐姐的话做，脑子里把面前的人物身份过了一遍，突然一个激灵。
这，这，这是要怎么的呢……？
“啊你就是灿烈啊。别那么客气，我也没那么老成，”姜导演的声音出人意料地精神又清脆，更出人意料的是，他这会儿竟然站起来礼貌性地摘了帽子和朴灿烈握了握手，“我姓姜，单名一个琛字。你喊小姜啊琛哥啊什么的都OK，嘿嘿。”
摘了帽子的姜琛露出他清秀俊朗的五官。
……肯定是受。
朴灿烈暗暗点头。
“你别一上来就蹭关系好吧。”赵果果白了姜琛一眼，“说正事儿，人家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儿赶着回去呢对吧。”
朴灿烈看了一眼神情暧昧的班主任，暗暗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赵果果知道他和边伯贤的关系，还经常拿这个在课上举例趁机调侃他。所以朴灿烈去年的生日愿望之一是，希望下学期吴世勋可以转到他班里来，然后一起被调侃。
不过这个愿望显然没实现。
“嗯，那就说正事吧，你先坐。”姜琛把帽子重新戴上，然后示意朴灿烈坐下，“我今天过来本来是来看望老同学的——啊也就是你班主任，次要目的呢，是想来选个角色。”
朴灿烈一惊。
“我和你班主任说了，我最近苦恼一部新电影男主角的事儿，顺便问问她班里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给我看看。然后她就给我推荐了你。”姜琛说到一半突然扭了一下身子，“哎其实这种官方的话我平常不讲的，现在讲主要是为了和你说明事因，让你脑子清……”
“别扯乱七八糟的。”赵果果又白他一眼。
姜琛尴尬地看了看旁边那些憋笑的老师，整整鸭舌帽继续对上朴灿烈复杂的眼神，“咳，那什么……啊对，我看了你的几个摄影作业，还有上学期期末你们班的那个戏剧排演，觉得你真挺适合我那个角色的。”
“敢问……是什么设定的电影和角色？”
“人精相恋的一个带点科幻色彩的一部电影，你是男主，啊，就是那精。”
朴灿烈吓得后退一步——
“哈哈哈哈哈你别怕，不是精神病，是精灵啦。”姜琛看见朴灿烈的反应鹅鹅鹅地笑起来，“你也看到了，你专业课的老师基本都在这儿了，我们也讨论了一下，觉得你综合素质真的挺不错的，外形放在大荧幕上很适合。所以，我让赵果果叫你过来，就是想把你挖走了。”
“什么叫挖走！”赵果果瞪他，“学业还是要的好吧。”
“哎噫，我的意思就是暂时挖去我们剧组啦，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不激动能行吗！你把这家伙一挖走我们班平均颜值就拉低了不少好吧！”
朴灿烈看着莫名其妙互怼的两个人，哭笑不得。
“所以，灿烈你怎么想的？”姜琛转过来期待地看着他。
“我……”
朴灿烈的脑子里瞬间浮现边伯贤那张可爱的脸。
“灿烈，这个机会真的挺难得的，不管是对你以后的工作还是个人经历，还是说，在学校里的测评啊成绩啊之类的，都会有很大帮助。”赵果果看见朴灿烈犹豫的神情，不自觉柔下声来好心劝道。
姜琛的表情也正经了不少，“你班主任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而且就在你面前。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这周六就可以跟我进组了，而且我会尽量根据你的课表来调整拍摄。”
周六……
边妈妈出院的日子。
朴灿烈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再考虑一下吧。因为最近家里有点事，而且……这样有点太突然了，我得再想想。”
“让孩子再考虑考虑吧，和家里也商量一下。小果你也别急着把这好苗子往外推，是金子都会发光的，再说人家没准以后不会走演艺这条道路。”一边静静听着三人对话的影赏老教授开口，站起来拍了拍跟着起立的朴灿烈的肩。
“说的是……”赵果果犹豫了一下，和姜琛对视一眼，抿了抿嘴，“时间也不早了，那灿烈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
“留个联系方式吧。”姜琛从座位上跳起来，走到朴灿烈面前递给他一张精致的名片。两人的身高竟然相差无几，朴灿烈能清楚地看见姜琛眼底下的波涛。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会是一个很好的导师和合作对象。朴灿烈攥紧了那张名片。
只是……
边伯贤看着门口神色复杂的朴灿烈，揉了揉眼睛：“灿烈？怎么了？”
“伯贤，陪我去情人湖那边走走吧。”
“啊，噢好。”
边伯贤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却被朴灿烈一个巴掌推了回去。
“换件厚点的外套，外面风冷。”
边伯贤乖乖地又转回去套衣服，看见隔壁都暻秀夹杂着吐槽和羡慕的眼神，无声地嘲笑他：（羡慕有本事你去倒追回金钟仁啊。）然后在都暻秀一个巴掌落下之前逃出了508。
四月末尾，乍暖还寒的天气。晚间的风还是沁沁凉凉的，朴灿烈单手搂住边伯贤，和他走在校园小道上。
这时候的他已经把之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完了。
意料之中的，边伯贤的长久的沉默。
两人在一只路边椅旁停下。
“坐一下吧，走了挺久了。”边伯贤拉过朴灿烈。
椅子冰凉凉的，但是一直握着自己的那只朴灿烈的手确是暖乎乎的。
“我好开心啊。”边伯贤直了直脊背，深呼一口气之后转头看昏暗里朴灿烈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你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说……朴灿烈真的是很优秀的一个人。”
朴灿烈一愣。
突然想起初三那年，中考前一个月他还逃课去酒吧被抓的那一晚。那天是朴灿烈出生以来第一次被朴爸爸骂得狗血淋头的一晚。他叛逆地锁了门，晚饭也不吃，就这样待在房间里，任凭边妈妈怎么敲门也不肯开。
其实他是想等边伯贤来敲门的，不过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怄气的他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来电人是边伯贤。
朴灿烈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接起来。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他听见了敲门声。门口真实的敲门声和电话里空洞的敲门声叠起来，让朴灿烈的心情莫名其妙好转。
他刚想下床去开门，却听见边伯贤说：“过来门口，但别开，我有东西给你。”
电话挂断了，没过多久，门口传来微弱而熟悉的音乐声。朴灿烈走过去，听清的瞬间愣在原地。
那是他的歌，他这一年里在几家酒吧里断断续续演奏过的歌。
跟着歌声出来的还有一些嘈杂的吵闹声。
歌尽，朴灿烈的手机又响起来。还是边伯贤的电话。他接起，身体靠在门上，心跳像鼓点。
“我去听过你的演唱，虽然每次都没有完整地听完，但是……朴灿烈，你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知道吗。”
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连给朴灿烈回应的机会都没有。朴灿烈开了门，面前却是一片空。
他一直都不知道边伯贤说那句话的时候究竟是何种表情。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
唇角翘起，恬淡清浅的声音，眼里映上遥远的灯光和月光，满满是柔软如棉的欢喜。
朴灿烈转过身，伸出双手抱紧了边伯贤，靠在他的肩膀上，满腔安心。
“其实，我从没想过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小时候跟着别人梦想成为超人成为魔法师成为大英雄，初中开始梦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吉他手，后来却被好多好多东西给弄迷糊了。现在看着你忙忙碌碌，我却在边上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的未来，就是去做自己呀。”边伯贤好笑地拍了一下朴灿烈的背，“你以为我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未来是什么样的吗，我只是在偶然之中，因为爸才找到方向的。我的未来其实是你们给我的，知道嘛。而灿烈你呢…不管是演戏，还是音乐，还是任何一条路，你都先遵循自己的心去走走试试看，不要害怕跌倒，我会扶着你的。人面临选择是很正常的事……”
边伯贤放开朴灿烈，看进他的眼睛，然后笑嘻嘻地凑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但是反正不管你怎么选择，你的未来都是和我拴在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