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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城下
书名：凡人修真之冲破天际 作者：半灰半蓝 更新时间：2017-02-16 23:37 字数：2590
紫禁林中。
未来单膝跪在树桩的面前。
他说：“若是玄池回到落君还未死亡之前，改变他死亡的结果，让他一直活到现在，这会怎样？”
树桩大惊看着他：“你是想篡改历史？将过去已经逝去的人，在现世复活归来？”
未来郑重地点了点头：“你可以这样理解，落君既然被称为最接近神，是连神都畏惧的强大的男人，如果他在四十年后的劫难中，替我们挡住神致命的毁灭，那我们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树桩闻言，不禁失色：“你这是在与天地规则作对！”
未来面色平静地看着它：“你直接告诉我，这个想法可不可以变为现实？”
树桩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要知道，世间万物的运行都遵循了一定的规律，就算是强大如斯的神，也不能违抗。某些规则是我们不能逾越的，一点沾染了一丁点，我们将会灰飞烟灭……在这世间无法存在……”
未来轻轻叹气：“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神的强大，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
树桩摇头：“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用轮回之术送你去轮回……”
树桩话还未说完，就被未来打断：“我不会去的，我已没了一切，就连记忆的已经残缺不全，我的城，我的家，我的朋友。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九天之上，那无所不能的神毁灭了，我已没了退路，没了畏惧……”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一旦像你所说的那样将落君在现实中复活，那过去的他便会一直存在，甚至是会改变既定的一切规矩，使得平衡世界的节点被打破，陷入不复之地。”
未来看着它：“如果我坚持做呢？”
树桩沉默，过了许久才道：“那样你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未来问：“什么样的代价？”
树桩道：“你的命，我的命，我们所有人的命……”
未来皱着眉头：“可我没了其他的选择……”
树桩道：“要知道，我们的存在便是依附于我们的过去，如果我们强行改变了过去，那就代表着，现实中的我们的命运都会在过去改变，现在的我们就将不复存在。”
未来道：“如果无法在过去让落君逃脱死亡，那么至少也要让他留下一丝残魂……”
树桩大惊失色，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是让他残魂复活？”
未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树桩怒骂道：“疯子，疯子，你已经疯了……”
“哈哈……”未来仰天大笑着：“在被神打落幽冥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我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因为我要用尽一切办法，一切手段，将那可恨的，在九天之上，掌控着众生命运的神拉下地狱，让他也承受一下，失去一切，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痛苦感觉！”
树桩看着他，无奈地道：“一千年过去了，你竟然已变成了这个模样……”
未来仰天：“我本仁慈，奈何诸神不许，我唯有残忍嗜血，用尖锐而可怕的利剑将自己包围起来。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我身边的一切……”
树桩长长叹了口气：“那便依了你吧，既然你不想入轮回，那我们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未来闻言，起身朝着树桩行了一礼，道：“三天后，我会带着玄池之魂再来找你。”
树桩闭上了眼，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未来见状，转身在离开时，又停顿了一下脚步：“对了，无论是什么代价，都由我承担吧，你们为暮城，为我们的信仰，付出了太多……这一次，就让我这个不称职的王，为你们打开一道能够看到一丝光芒的大门吧……”
说着，他大步向前走去，不再回头。只是树桩没有看到，在未来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眼中含着泪，透着抉择与疯狂……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后，树桩方才睁开它那混浊的而深邃的眼，它看着未来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代价何其的大，你一个人怎能承担？”
“更何况，你是所有人的未来……如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不幸死于这条不归路的路上，岂不是正合了诸神的意？”
树桩抬头看着昏沉的天空：“所有人都可以死，唯独你，唯独逃脱了神的诅咒的你不可以死，你已经跳出了神的掌控，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亦可以带领我们悍不畏死的战士，打败九天之上，骄傲的神……”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在头顶，压抑的可怕。
一阵微风抚来，带着腐朽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鲜血的血腥味。
那是千百年来无数战士留下的烙印，他们的血染红了城，浸透了地上的泥土，将她染的鲜艳。
他们的味道留在了城中的空气中，让所有人记住当年的惨败……
王城。
未来走了六十多年，如今的王城已变了模样，不再是他当初离开时的残破的模样。
虽然此刻的城，没有当初暮城处于巅峰之际的繁华，但是却不再是被神的使者霸占时，那中荒凉的感觉。
整座城，在初一和初心的引导下，历经六十多年的修缮和重建，略微恢复了当年的荣光。
未来悄无声息的来到王城的大门前，他本意是不想惊动初一和初心，可是他却不曾料想，初心在他回到王城的时候，便早已站在了城墙上，看见了他。
一如曾经他出征后凯旋而归一样，她站在墙上，一直看着他被众人拥戴着回到他的城。
他们遥遥相望，彼此间都有一种回到了当年的感觉。
他问：“你站那么高干嘛？”
她流着泪说：“看着你。”
他说：“我回来了。”
她笑着：“我知道。”
说着，她轻轻挥舞着衣袖，从城墙上跃下，如一片羽毛般，毫无重量地飘落而下，站在了他面前。
他情不知所起，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我回来了……”
她哭着，没有挣扎，也没有话语。
他们这样抱着，时间像是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过了许久，未来才放开她，说道：“跟我去找一个人。”
她微微蹙眉，道：“去找玄池是吗？”
未来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默认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问道：“你想过后果吗？”
“想过。”未来点了点头。
初心说：“那你还要继续吗？”
他笑着：“为什么不继续？这是唯一的路。”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你可以遁入轮回，在轮回中，神是无法改变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随后附耳在她的耳畔轻轻说道：“我不怕堕入轮回，也不怕神再一次将我打落幽冥。我只是……我只是怕你消失，我舍不得……”
他在说着，可是她的泪却一直在忍不住的往下流。
她捂着嘴，一把抱住了他。
他没有推开她，而是接着道：“你们用生命和信念陪着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并不美好，且丑陋的可怕。你们不顾一切，走进了我梦的前半部分，现在，就由我用尽残生的力量，为你们，为你，编制出一个美好的，记忆深刻，永远幸福的梦。”
“相信我，我说过，一定会打败神，就算我违背了天下，我也不会违背这个为你许下的诺言……”
她流着泪，犹记那年她问他：“你们打破宿命吗？”
他笑着说：“暂时不能。”
于是他至今都还在一直在努力，他对她说暂时不能，并不是不能。
这是他的诺言，专门为她许下的，一个王的誓言。
第二卷：此泪何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