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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 十三章 1938（2）妥协·退让·和平
书名：往昔残响 作者：气腰鬼蝉不怕钉 更新时间：2017-10-29 22:23 字数：1713
1938年（2）妥协•退让•和平
I look but not saw， I hear but not listened
未免有点难看了。
在训练场里看着自己的眷族被自己的管家摁在地上摩擦，尼蒂亚敲着沙发的扶手，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说对人类来说承平日久，但这样也有点太难看了。
世界大战*留下的关于从天而降的火焰的记忆掠过皮肤，尼蒂亚的手指微微抽动，让敲打的节奏乱了套。蜷起手指，尼蒂亚再一次叹气。一股疲倦从内心油然而生，像一团从烟囱里咳出来的漆黑煤烟，缓慢又不可逆转的腐蚀掉构筑她心灵世界的可怜红砖。
突然，封闭的空间中传来微弱的翅膀拍打的声音，一只谷仓猫头鹰从虚空中现身，稳稳的落在椅背上，将印着皇室徽章的信封叼给窝在沙发里的伦敦之魂。
“召唤……？”接过猫头鹰递来的信封，尼蒂亚歪头，紫色的眼睛滑过一道暗光。
“亚瑟，汤先生，我需要现在离开，国王的召唤。”从沙发里站起来，尼蒂亚说道，斗篷再度垂落，将她的身形遮掩。“请继续训练。亚瑟，我的随堂小测就放到下一次。”
话音刚落，尼蒂亚就消失在了训练场中，留下了另外两人面面相顾。
“抱歉了，亚瑟少爷。”看着自己的女主人消失，汤先生拍拍手，吸引亚瑟的注意力。“为了您能够通过小姐的随堂测试，在下必须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专注来帮助您复习了。”
“仁慈，汤先生，仁慈。”亚瑟扯出笑容，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必定将要面对的水深火热。
白金汉宫走廊的角落阴影聚拢成人形又随后退去，尼蒂亚站在原地，收拢了自己的斗篷。
国王的意志对她而言便是责任。
而责任总是最高优先。
斗篷在空气中打了个卷，尼蒂亚迈开步子，穿过走廊前去自己的目的地。
推开门，尼蒂亚挑起一边眉毛，看到自己的国王是意料之中，毕竟就是他召唤自己前来，但是直接看到首相可不在她的预期范围内。
“伦敦。”乔治六世向尼蒂亚点头致意，尼蒂亚屈膝行礼，动作间尼蒂亚已经隐于里侧，伦敦之魂浮现于表面。“日安，陛下，首相大人。”
“日安，伦敦。”
短暂的问候之后由首相张伯伦切入了话题，伦敦的眉头则随着话题的深入而越发的拧成一团。
“请原谅我，首相大人，德意志的元首想要苏台德，但是那是人类的事，阴影的世界并不会被所谓国界困扰，也不会被人类的决定左右。”挥挥手像是要赶走什么，伦敦看着两人，感到越发暴躁了起来。
“如果希特勒阁下只是随便说说，那对我们的世界没有丝毫影响，如果他真的试图宣称，那也毫无意义，一个人类怎胆敢使役传奇 ，他还差的太远。”
“但是你宣誓效忠一如他人。”一旁的乔治六世开口，而伦敦摇头，遗憾、悲伤和愤怒在她的心里翻滚，然后被理智紧紧箍住。
“您的曾祖母命我向大英帝国献上责任与忠诚，而我跪在她的床前发誓。”窗外的阳光落在地面上留下光斑，伦敦之魂盯着缓慢移动的阳光，银色的眼睛错开了与所有人的对视。“若是纯粹的私人原因，陛下，我永远也不会把录音给C先生。”
“听起来让人不安啊，伦敦小姐。”首相在一旁搭话，而伦敦之魂拒绝回应。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一时间三人都安静了下来。
“人类不能号令我等阴影，当然，如果是另一位城市之魂的号令恐怕就是另一码事了…… ”手指绕着自己银白的头发，伦敦之魂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一些线索被连上，像是她在自己位于苏格兰场的办公室中在软木板上钉出的红色蛛网，带来一丝隐秘的不安。“苏台德，波西米亚……布拉格。”
布拉格。她曾经感受到过的地脉中的变流，即将苏醒的城市之魂。至今为止她所知道的讯息都是在布拉格离去之后，那片土地上的传说者们应当是形成了议会去管理自身，直到城市之魂重新苏醒。但是……
“无主之地。”吐出一个单词，伦敦之魂缠绕头发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布拉格。”
“什么？”
“不不，原谅我的失礼，我的国王，我得去……见个老朋友。”
匆匆行礼，伦敦之魂不等国王的准许就拢起斗篷消失，一丝不安像是伦敦城经久不散的雾气那样笼罩着她，驱使她尽快行动。
也许快要来不及了。她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高空的云层之上阳光明媚，伦敦之魂在一片云层上悬浮，瞬膜让她的眼睛免受紫外线的伤害，几乎将她的眼睛的颜色遮盖殆尽。
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她的一部分内心这么对她说道。
闭嘴。
闭上眼，尼蒂亚收起翅膀，然后放任自己坠落。
啊，是啊。那心中的声音嘲笑着。你从来都不听。
世界大战*：The War，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之前一战被称作‘世界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