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时候的黎耀祥可是就离皇帝的宝座一步之遥,他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干嘛还在苦苦恋着一个青楼女子,这样一来二去,教唆之下的莺莺姑娘慌神了,什么都听从了黎倾姿的摆布,所以这个局面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听晚这个故事,黎诗婳觉得自己的手指尖一点一点开始往外冒寒气,她从没想过朝夕相处的姐姐,和颜悦色的姐姐会是这么心肠歹毒的一个女子,可是她能去怪谁?姐姐有今天,也是为了自保。
父母有今天,是太贪心,可是若不是为了她,他们也不会如此。这一切,究竟该去怪谁?云楚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诗婳内心深处绝望地想。你要我给你一个答案,一个另你满意的答案。我父母谋逆的罪名如今已经坐实了,
你所谓的满意答案就是让我亲自去揭发我的父母和族人,然后看着他们鲜血淋漓,然后我依然是风光的贵妃,是这样的吗?云楚幽。诗婳最后看向云楚幽走出的方向,然后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黎诗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她又回到了大学时代。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那个时候她根本不爱起床,所以常常吃不上早饭,等她睡醒出现在食堂的时候,豆浆已经剩下了渣子,油饼已经只剩掉在案板上的葱花了。
为此她常常大哭发泄委屈,再后来她就不哭鼻子了,不是因为她长大了,而是她的白马王子出现了,黎少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为她打饭然后送到女生寝室楼下去,然后看着她大口地吃着热腾腾的早饭,完了之后还递上一杯无糖的酸奶。这样的情景一直上演了将近四年,无数痴男怨女把这经典的一幕无数次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再后来,她就又吃不到早饭了,因为毕业了,因为黎少沧提出分手的要求了。
最初黎少沧的分手理由是她总是和别的男生说话。这让黎少沧很没安全感。她解释很多次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在实习做新闻采访所以采访对象中男士她必不可少的会碰到。为此她在一个阴雨天哭着说: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哭的声音撕心裂肺。云楚幽静静地守候在诗婳的床边,他开始有些自责当初的狠心,为什么非要逼得诗婳承认不可呢?自己明明说过要相信她,明明说过要让她幸福。
上次中毒太深,身体还没有康复,这次足足昏迷了三天,水都喂不进去。突然,云楚幽听到了诗婳小声呢喃:“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云楚幽转身召唤半夏进来询问情况,半夏告诉云楚幽,诗婳这样的情况已经四五次了。
昏迷的这三天,她天天都会喊这句话,虽然力度很轻,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刻云楚幽很想抱起诗婳,将她抱在怀里。梦中的她很是痛苦,时而眉头紧缩,时而呼吸困难。就在和黎少沧分手后,她有了后来的工作,生活趋于清淡,却也乐的自在。
然而一次相亲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和黎少沧再见面,还是相亲这种场合,她也想不到黎少沧会为了自己的私念而利用了她,害的她穿越,她更想不到黎少沧会因为她改变的磁场而被吸到这个时空,总之这些年发生的种种就像枷锁,牢牢把她套住了。
“黎少沧,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少沧,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你要害我‘’云楚幽也听到了这句话,但是他不知道诗婳说的究竟是谁,诗婳就像一个谜团一样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诗婳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心思她都猜不透。
傍晚时分,诗婳醒了,头疼的像是要炸了一样,嘴唇干巴的厉害,她舔了舔嘴唇,正好半夏点蜡烛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欣喜坏了,诗婳再这样睡下去,太医说就要有危险了。
半夏赶忙叫忍冬进来,倒上温水,忍冬扶着诗婳,半夏为她倒水,轻轻地喝了两口,嗓子里面火辣辣的感觉减轻了好多。想容殿好安静啊,真像冷宫,这是诗婳的第一感觉。半夏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似的,似乎是不经意地对忍冬说到:
“忍冬,皇上日间过来时候命风公公拿来的紫参,炖好了吗?”诗婳心里舒坦了好多,是什么时候起,自己心中全被云楚幽占据了呢?会去在意他的看法,会去留意他的足迹。那个孤寂的影子,终究留在自己心底吧!来生若能遇到,最好!
那个时候,不论发生什么,她都选择和云江染在一起。恢复了体力之后的诗婳渐渐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柳家算是完了,想起柳絮对她的误解和诅咒,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而想到岌岌可危的黎府,不知道父母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云楚幽会不会让黎府走上和柳家一样的灭门之路。
“半夏,柳絮怎么样了?”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提黎府,也许潜意识里面她还在回避这个,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娘娘,柳絮她,自尽了。”
半夏缓缓将这句话说出,这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这三天里面风云变化,外面的天,已经变了。想到这里半夏很是心疼。诗婳正在喝水,听闻这个消息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有拿住,柳家,彻底消失了,柳絮,终究还是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
其实死是最解脱的,活着才是最痛苦。记得前世在看《甄嬛传》,那个时候因为被皇后和闺密陷害,甄嬛差点家破人亡,对所爱的人彻底失望后她去了尼姑庵,那个时候她该是多么痛苦。如果不是果郡王的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甄嬛怕最终也会香消玉殒了。
柳絮死了,柳家亡了,黎府呢?“半夏,黎府,怎么样了?”再不想问,再想回避,可是她是黎府的独女,她和黎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娘,外界所有的消息全都封锁了,奴婢们能力有限。”半夏回答道。
昏睡了三天了,黎诗婳实在不想再睡了,心头有事,心烦意乱,可是外界所有的消息全都打听不到,这种滋味实在是太煎熬了。
“半夏姑娘,这样好吗?黎府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为什么不告诉娘娘?”忍冬不解地问道。“你懂什么?口风紧点,娘娘身体要是有任何不是,拿你是问。”半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告诉想容殿所有人,如果让娘娘受到惊吓,定不轻饶!”半夏不是有意要摆出大丫鬟的架势来吓唬其他人,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就是不能马虎。紫苏不在了,她必须承担起照顾贵妃娘娘的责任。
紫苏是云楚幽的人,这个半夏一早就清楚,所以她很放心。可是眼下,她看不清这个想容殿的下人都是来自何方,保险起见,她必须慎重。“娘娘,这下子黎家算是完了呢!”这是孙静佳的声音,娇媚无比,此刻她正在林倾姿的宫中,这件事过后,倾姿就彻底换掉了姓氏,改为林。
看着黎家由家大业大变成最后的顷刻间化为子虚乌有,她觉得畅快无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还得盯紧前朝,毕竟黎府经营那么多年,难免会有残余的势利。”倾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下,还有一件事情得去办。她总是这样,未雨绸缪。
诗婳无论怎么担心,总还留着最后一丝幻想,那就是斩草未必除根。一宿无眠,浑浑噩噩得躺着,总觉得眼前有好多黑影闪过,待到天不亮,她就起来了。今日当值的不是半夏也不是忍冬,这几日她昏迷不醒,二人也没有怎么休息,所以昨夜等她休息后二人便去休息了。
侍奉她的小姑娘也是在她宫里待着的人,因为之前近身伺候的都是紫苏,紫苏死后是半夏,还有忍冬,所以剩余的丫鬟都在外。躺着久了浑身都乏力,所以诗婳便让这个小丫鬟扶着她去花园散散心。
小丫鬟名字叫蜜桃,很是机灵,明白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现自己的机会,所以格外卖力。到花园的路有很多条,因为诗婳躺了很久的缘故了,所以小丫鬟建议走左边的路,那条路两侧树木比较少,所以可以均匀地晒到日光,诗婳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此刻堃轩已经是仲秋时节,但是地处南段,所以气候舒适,中午时分的太阳竟然还有些晒的慌,穿越来的时候诗婳的皮肤很是白皙,所以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