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牵机
听脚步声相当轻盈,那人一定是小心翼翼地。
剑什轻声道:“这声音像是个女子的脚步声。”
执白笑道:“呵呵,剑什你这么小声做什么?我们都已经被抓起来了,难道还有什么更惨的遭遇不成?”
突然一个声音从脚步声那边传过来:“你小声点要死啊,亏我冒险来救你们。”
“是若语!”鸣玉喜道。
执白却道:“你来做什么?”
若语从门外进来,不时小心地回头看看。走到铁栏跟前道:“还有谁像我这么好心来救你们?”
“你有那么好心?”执白头也不抬。
“你…”若语的声音中有些哭过的痕迹。
察觉到异样的执白抬起头,看到若语竟然红着眼圈,整个人也显得憔悴了许多。
“若语你怎么了?”鸣玉关心地问道。
“唉,这是我们家里的事。”
执白看她也不和自己斗嘴了,而且还说来救自己。无论真假,总有些感动。便道:“说来听听。”
若语也像是忘了自己此次的目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狱卒,盘坐在铁栏前面就讲了起来。
这个监狱本来就很少有人来,这时唯一的两个狱卒又昏倒在地,所以谁也不会来打扰。
“都是因为我的父亲。”
“你说白元门的门主?他怎么了?”执白道。
“他…他变了。变得不苟言笑,变得喜怒无常。对我们姐弟也变得不像从前那么好了。变得不像一个父亲。”若语伤心道。
“那知道为什么吗?”执白也觉得那个门主有些冷冰冰的。
“具体的不知道,但是这种变化是从得到本门前辈留下的秘密开始的。从那以后就发生了很多事。”
执白饶有兴趣地道:“说来听听。”
“他千方百计抓了那个牵机真人,然后就和他下棋,你们也看到了。本来我爹的棋艺高绝,但是就是下不赢牵机真人。那以后我爹就开始变了。”若语道。
“你说的就是那天那个老头?”
“就是他,不知他被关在哪里。”
“这个老头不简单。”执白想起了那天那个老头看自己的神情。
“我爹后来就变得越来越暴躁,但是很奇怪他虽然捉住了牵机真人,但是却不把他怎么样。可是每当提到牵机真人的时候就咬牙切齿。”
“哦。”执白也想不出是为什么。
“所以我怕我爹对你们做些什么,我就来将你们放了。”若语语气中很是担心。
“不用了。”执白很肯定地道。
“什么!为什么?”若语不解。
“因为你就算放我们出去我们也逃不掉,再有放了我们你怎么和你父亲交待。”执白解释道。
若语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可是,你们会有危险的。”
“暂时不会,因为我们还有用。”
“你们…”若语有些不舍,从小没有什么年龄相当的朋友,她真的很舍不得,即使她时常和执白吵嘴。
“放心吧,你快离开,不然这两个人就要醒了。”
若语刚要抬脚,又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若语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很快就进来两个白元门的弟子。
两人在执白他们的牢房前面停了下来,躲在暗处的若语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父亲真的要对执白他们不利吗?但是她有没有办法阻止,只有默默地希望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很不幸,那两个人确实是苏追元派来的。
其中一人道:“我们奉了门主的命令,来接你们的。”
“接我们做什么?”执白正色道。
“不要问那么多,对你没有好处。”其中一个白元门弟子道。
“你不说我就不跟你们去。”执白执拗道。
那人无奈:“好,告诉你也无妨。门主也没有说不可以告诉你。”那弟子提到门主的时候神色都有些畏惧,看来苏追元在弟子中的积威甚深。
“那快说呀。”
“门主要我们来找你去跟他下棋。”那白元弟子道。
执白奇道:“找我下棋,虽然我很喜欢下棋,但是也不下不明不白的棋。”
另外一个白元弟子有些不耐烦了:“那你小子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他想想又接着道:“不过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另一个白元弟子补充道:“今天请不去你,我们就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好吧。”
他们打开监狱的大门,放出了执白,执白见到钥匙并不是从昏倒的狱卒身上取的。看来这白元门大牢的钥匙都不是狱卒管的,这样应该可以尽量防止在押的人逃跑。
“诶?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他们呢?”执白见他们只放自己一个人出来。
“他们不知道,门主只是说要带你一个人去。”
“剑什,你照顾一下鸣玉,我去去就来。”执白对剑什道。
剑什点头,冷冷地盯着两个白元门的弟子。
鸣玉趴在监狱的铁栏杆上,对外面的执白说道:“哥哥,你一定要快回来。”
执白正要被带走的当口,若语从暗处钻出来:“等等,真的是爹要找他下棋吗?”
“咦?小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语还是在问自己的话:“两位师兄回答我,真的是爹要找他下棋吗?”
两人同时答道:“是的。”
执白见若语的脸色不对,问道:“有什么不妥吗?我也挺喜欢下棋的。”
若语叹了一口气:“但是你必须赢。不然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执白奇怪道:“为什么?”
“哼哼,你小子还不知道吧。”若语口中的师兄道。
另一个有接着道:“以前门主找过很多有名的围棋高手,但是没有一个是门主的对手。”
“那又怎么样?”执白不解。
“所以那些人就没有活着出去。”若语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正因为外面有很多人来了白元门就没有回去过,所以白元门在修真界的名声变得很差。”
“就没有一个人赢过?”说实话,执白也有些没底了。
“有,有一个人是爹从来没有赢过的。我刚才跟你说了,就是那个牵机。”
“哇,那不是很危险。”执白道。
若语开始有些哭腔:“所以你必须要赢。”但是她心里比执白更加没有底。
“你行的。”这是剑什坚定的声音。
“对,哥哥你一定行的。”这是鸣玉鼓励的声音。
“对,我一定行。”这是执白毫无底气的声音。
虽然执白的棋艺能够让知天真人和离璃子另眼相看,能够将狱卒耍得团团转,但是执白心里真是没有底。执白什么都有,就是缺少和不同的人对弈的大量经验。缺少经验的执白就缺少对下围棋很重要的胜负感,说白了就是执白不了解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是劣势还是优势,一概不知。
没有办法,若语没有能力从两个师兄那里抢回执白,更没有能力阻止父亲的做法,只有默默地祈祷执白能够获胜。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每当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寄希望与老天。每当一件事明知会很糟糕的时候,总希望它能够很快过去。
不过执白从不寄希望与老天,因为那件事,他从来就不信老天,反而要与天斗。
执白被带走,若语也无奈地离开。剑什还是回到原处静静地打他的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执白的事情。而鸣玉这时才有时间自己一个人细心地体会气的存在。
白元门的地牢又深又大,外面的房屋也是数也数不清。走了好久,执白终于被带到了目的地。此处好像是苏追元的书房。
苏追元背对着执白而坐,手里捧着一本棋谱正看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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