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白元
巨扇过处,鸟避云散。似银蝶舞空,风中戏花。
银边子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脚下是茂林深木,高山雄岭。没有见到什么建筑物的存在。
“唉,这么快就到了。”若语也有些失望。
“但是下面什么都没有啊。”鸣玉向下看去,有些怕高,但是还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就在下面,你看那九座山峰。”若语给鸣玉指着。
“九星(注:九星,天元,木野狐,虎口,劫,这些都是围棋用语。这里作者只是用了字面上的意思,没有过多深意,并不影响阅读。),嘿嘿,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天元吧。”执白笑道。
银边子接道:“不错,就在最中间那座山峰上。”
鸣玉问道:“这座山叫什么山啊?”
若语得意地答道:“木野狐山。”
鸣玉笑道:“呵呵,还是和棋扯上关系了。”
“这名字不好,一般人还以为这里有狐狸呢。”执白又有不同意见。
“谁说这里没有狐狸了,这里的狐狸还会下棋呢。”
“咦,还有这般奇事。”这个执白还是头一次听说。但是转念一想,肯定是修炼有成的狐狸。虽然没有见过妖类,但是九龙派的书上写过,任何事物修炼有成都可以成精。
“什么时候我带你们去看看。”若语已经介绍起自己家的好玩去处了。
巨扇落下,山峰更近。这样鸣玉也确认这里确实有建筑物了。
山上的风和云头的风差不多大,但是山头的风经过了山峰之间的狭缝,吹得是呼呼作响,来势更急。
还在空中,若语指着那山风吹得最厉害的山口道:“那里是‘虎口’,很好玩的。”
“不好玩,虎口易遇劫。”执白打起了哑谜。
几人走下扇子,周围没有发现一个人。
“咦?怪了,怎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若语问银边子。
执白东张西望:“这里深山老林的,又不会有人来偷东西,还要人守门?”
“小姐回来了,怎么没有人出来迎接?”银边子大声道。
结果一点回应都没有。
“哈哈…看来你这个大小姐不怎么像大小姐嘛。”执白不忘挖苦若语。
“才不是呢。”
银边子道:“像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家被召集到天元堂议,另一种是有人在道场对弈。”
“咦!你们这么重视围棋吗?”鸣玉问若语。
“那是当然,我们门中人人精通围棋。”
“为什么呀?”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难道是派里又在举行大会议事?”若语喃喃道。
银边子道:“不可能,我不在,这会怎么开?”
执白不爽自己被他抓起来,挖苦道:“说得自己真的很重要似的。”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听起来还很稚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执白抬头,入眼的不是人而是建筑。刚才在空中是往下看,没有看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但是当你从正面抬头看的时候才觉得它的壮观。白元门的山门旁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纵横十九道,零星的落子无数。巨大气派,相当壮观。但是棋盘上的局却不是什么名局,执白一眼就看出那只是装饰用的罢了。
“不错,从上面很难辨别,从正面看却相当的雄伟气魄。既能顾及隐蔽,又能在别人面前体现自己的大气。设计的人肯定是一个天才,正应了这句‘横看成岭侧成峰’,有趣。”
“姐姐,你可回来了,这次出去又有什么好玩的?快给我讲讲吧。”
若语这时摆起做姐姐的架子来了:“谁叫你不敢跟我一起出去。这次我发现的好玩的可多了。”
“公子,所有人都到哪去了?”银边子客气地问道。
“道场。”那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道。
“道场?”银边子的表情有些异样。
执白这才好好地观察那男孩,容貌俊美,和他姐姐有些相像,都有一双大大的眼睛。
若语问:“去道场做事什么?难道有人在道场对弈?”
“不知道,爸爸不让我问。”那男孩低着头。
银边子眼神一变,道:“看来有事发生,我要赶快去。小姐你们就自己回来吧。”
银边子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一手执白一手剑什将他们提起便飞走了。看来他还想得比较周到,还是考虑到执白和剑什可能会逃跑。
“哥哥!”鸣玉想追去,但是银边子一下就不见了踪迹。
“别着急,我带你去。”若语和鸣玉在这一路上谈得比较投机,基本上算是姐妹关系,虽然有时若语还是要耍小姐脾气。
鸣玉求之不得:“好好好!我们快点吧!”
“好,我带路。若问你也跟来吧。”
那个小男孩道:“好啊。”
路上,三人无话。若问轻呼:“姐姐…”
“嗯?”
若问又唤道:“姐姐。”
“有什么你就说吧。别结结巴巴的。”
“你不要离开家了好不好?”若问的话有些哽咽。
“那怎么…”本来若语脱口而出的是“那怎么行”,但是察觉到若问的声音有些哽咽,便说不下去了。
“要不你下次你出门把我也带上。”
“小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爸爸他…”
苏若问点点头。
一路上还真没有见着一个人,看来真如若问所说,全派的人都去道场了。这深山老林的,一般也不会有人来,加上白元门名声不好也少和别派交往,所以山门无守也无所谓。
或者,还有比守山门更重要的事呢。
执白和剑什被银边子冷不防地提起,剑什法术未解还好,执白差点就暴露了已经自解法术了的事了。
不多时,执白和剑什被银边子提着来到一个相当大的广场。快到的时候执白就听见了很多人的声音,虽然这些人都是小声地说话,但是那么多人一起说,听起来声音也不小。
执白一眼就看出场上有一千八百六十三人,最后执白把目光集中在场中的两人身上。
其中一个带着锁链,衣着破烂的老者突然循着执白的目光向这边瞥了一眼。这一眼,执白一惊,他明明是斜背对着自己,但是他好像知道背后有人在看自己。然而老者也是面露惊疑,不过这表情一闪而过,除了执白的眼睛能察觉,其他人甚至不知道老人向这边瞥了一眼。
随着三人靠近,也有其他人发现他们了。其中一个人向这边迎过来。
那人也是手持折扇,不过他的扇子不是银边,但扇子的骨却是金色的,而且还坠了一枚铜钱。
银边子也迎上去:“师兄。”
原来是银边子的师兄,执白道:“你师兄?难道叫金角子?”这样明显不太尊敬,执白天不怕地不怕,他知道现在银边子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这样出出自己被抓来的恶气也好。
金角子显然是听到了,怒颜微露:“不错,老子浑号金角子。”
银边子嘴角连动,执白听不到他说什么,但是他知道银边子这是在给金角子传音入密。
金角子听了银边子的话,对执白道:“老子现在不和你计较,今后再收拾你。”
银边子推着执白和剑什,自己在后面走,向场中走去。
这些人见到是银边子和金角子,都向两边散开,口中叫道什么“金护法”,“银护法”。
这两人,说是下围棋,但却坐得很远。两人大概离得有三丈远,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棋盘。那棋子都有碗口那么大,当然两人不是用手捏着棋子在下棋,而是隔空移物。巨大的棋子在两人潇洒挥动手臂的同时在棋盘上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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