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开拍前的这段时间张毅有紧锣密鼓的和王掌柜反复协商了拍卖的细节,张毅也把些后世常用的一些宣传手法和盘托出结果没过两三天,登州城里的大街小巷上都知道了信义珠宝行将会在八月初八那天公开竞价拍卖一只珍贵的玻璃杯,与会者必须带有一万两以上的白银才可以参与,这可是近年来少有的新鲜事,所以闹得满城皆知。
终于等到开拍的那一天,(在晚几天怕是老方就先要病倒了)吃过早饭,洗漱完毕,迎着飒爽的秋风张毅在老方带领的众军户的保护下来到了信义珠宝行后,张毅才知道此事先前和王掌柜一起策划的广告战所取得的效果:信义珠宝行的门前停满了各种马车和轿子,一直排满了半条大街。张毅对今天将要拍出一个天文数字持毫不怀疑的态度,
狡猾的王掌柜甚至还连夜从外地找来了几个外堂掌柜的当托,让张毅不得不佩服这王掌柜的商业头脑。
这时那位白白胖胖的王掌柜早就亲自站到门口对这些个阔佬们一一迎接,打千问候,虽是中秋临近,天气已是凉爽的很了,可是张毅注意到王掌柜还是忙活的满头的大汗。
看到人差不多来齐了,王掌柜就把这帮财神们,请到了一间大厅中,只见那厅中,冲门的位置摆了一张长条桌,面对着桌子下面错落有致的放了三十几张椅子和十几面小桌,每面小桌上还摆了几样茶点小吃,旁边几个端茶递水的小丫鬟站在窗口的位置上,窗口上面均放了厚布帘,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出这么多花样不得不让张毅佩服啊。
见财神们都坐定了,王掌柜这才走到长桌前,轻咳了声道“感谢各位光临我信义珠宝行的宝物竞拍,今天本店要卖的是这世上独一分的旷古奇珍,因为奇货可居所以便想出了这个拍卖会的法子,各位竞拍,价高者得!拍卖会的规矩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但为了公正我再次宣读一下:一,价从口出,一出则如白布染皂,不可更改!二,此次交易是真金白银全部到场,各位出价后必需出示金银或其它替代品,三……王掌柜洋洋洒洒的把我们事先约定的“拍卖守则”念了个遍,说完下面早有一模样俊俏的小丫鬟,端了个托盘把那玻璃杯制于上面,端着他在大厅中转了两圈,让买家们看清楚,
等小丫鬟转回长桌前后,王掌柜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让大家看看这宝贝神奇的地方”随后随着一阵鼓声,立在窗边的小丫鬟们迅速的放下了窗帘,顿时屋中一片漆黑,只有那杯子上的,弥勒佛闪闪的放着金光,,当时就有几个人从椅子上跳下来,跪在地上高呼“阿弥托佛”
沉了好一回,屋里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玻璃杯中的弥勒佛,每个人都好像觉得佛爷正慈祥的望着自己,(那是用现代手法制造的,不过就是个视觉差和光折射的原理,可这时候的人谁懂这个啊)
本来刚才小丫鬟端着托盘游走的时候,还有些人心中有些不屑,不就是个水晶杯吗,虽是少有可也不用搞这么隆重吧,可这回一下子都被震住了。
随后在王掌柜开窗的大喝下窗前的小丫鬟赶忙七手八脚的把窗帘打开,这时王掌柜复又开口说道“各位这宝贝的的宝贵之处,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宝贝上面的佛爷,在夜里能发光”
这时张毅在一旁接口道“各位知道这佛爷为什么在夜里能发光吗”说道着张毅顿了一下才又说道“那是因为晚上阴气重,佛爷金身发光,就是为了驱妖避邪,保佑供奉他老人家的人,出入平安,四季发财的”张毅心道先忽悠忽悠再说。
最后随着王掌柜高声宣布:“拍卖开始!”
“一万一千两!”这是他们事先安排的托儿在报价,因为张毅和王掌柜虽然对玻璃杯的魅力很有信心,但为了调动场内竞拍的气氛,所以特意嘱咐了那两个托一定在开场的时候大杀四方。
“一万两千两”
“一万三千两”——
“两万两千两”自从拍卖开始后,还没有等底下竞拍者回过味来,那两个托便把价钱翻了一番多。
“两万三千两”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终于忍受不住出手了,那两个托完成任务后当然不会再出手了,剩下来就看真正的竞拍者的表现了。
“两万六千两!……”现场的气氛终于被调动起来了,王掌柜虽然没有经过拍卖师的培训,但在张毅的眼中,他比二十一世纪那些拍卖师还能调动现场竞拍气氛,
经过一段时间的竞拍后,继续跟进的人已经很少了,只剩下三五个忠实的竞拍者,但此时玻璃杯的价格也被炒到了一个让张毅眼热的程度:六万两千两银子。
正当张毅沾沾自喜,以为价码还要升高的时候,位于大厅中正中样的那桌忽的站起一个满脸横肉,一副蛮横相的家伙,向着厅中的阔佬们一抱拳,瓮声瓮气的道了句“这杯子我们大当家的要了,各位请抬抬手吧”
张毅扭头望去只见那桌上居中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短衣肥裤的,胖的流油的家伙,身边围坐着几个粗壮的汉子,
这桌一发话,场内顿时一片安静,有几个临近桌的还抱拳致意表示恭喜,王掌柜也打出暗号示意几个托停止抬价,
这是在张毅身边的王管事低声向张毅介绍到“此人外号混海龙,明里是个行商之人,其实背地里却是在海上干的无本买卖,靠着这个早已是登州首富,不过此人善于钻营,虽然干着无本买卖,却历来和官府走的很近,从来没有因为他的那些事情,被官府追究过一次,几年来势力倒是发展很大,据说他拥有的船只就不下百条之多,手下更是聚集了四五千人,除了行船运货之外,海上还有多个岛屿,近期还从福建订购了多艘大海船,隐隐已经成为了海上的一霸,几乎控制了胶州湾,以前也就是海商李家还能与之抗衡一下,头两年李老爷子又遭了海难,这下他就更是为所欲为了,这些行船经商的人少不得都要和他打交道,在这登州城中行事也是极为霸道,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此人放出话来,我看价格也就止步于此了,张公子我看咱们也就见好就收吧,免得把他给得罪了,
现在这个价位早已突破了张毅的心理预期,当然不会再傻得横生枝节了,就在张毅准备竟拍结束便拿钱走人的时候,门口一声“七万两”打断了张毅的思绪,张毅身旁的王管事低低的道了声坏了她怎么来了,原来这这少女正是李家的掌舵人,由于这混海龙的嚣张霸气两家多有执拗据说在海上已是冲突了多次,几近水火了,
“李家丫头啊,听说你在海上刚折了几船的货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气力啊,哈哈不若你陪我们大当家的一晚,让我们大当家的把这物件送你如何啊”混海龙的手下对这门口的少女调侃的说道。
混海龙听完也只是哈哈一笑胖手一伸道“十万两,侄女这游戏太贵不是你能玩起的”
听完这话少女身后的武士当即便要拔刀上前,被少女喝令制止,随后不急不慢的在边角的一张桌子下坐定,悠闲地和了口茶轻轻的吐出句“二十万两”说完还一脸不屑的望着混海龙,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三十万两”
“四十万两”
“五十万两”等到混海龙说出五十万两后,少女不温不火的抿了口茶用略带嘲讽的口气说道“混叔叔真是大手笔啊,你说的对这游戏我还真是玩不起,付钱吧,叔叔别是充大头没钱付了吧”
混海龙目光如同饿狼一样狠狠的盯着那个少女,咬着牙几乎是用嘴唇发出来的声音对身旁的一个手下说道“拿银票”
到台前交付了银票后签字画押后,在少女嘲弄的掌声中混海龙勉强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意,带着杯子匆忙的离开了信义珠宝行,王掌柜在台上说了两句场面话后就散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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