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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空柳。泱华怨念地瞥她一眼,万种妖娆,半天蹦了句:“不准去。”
念息身子胖,软宣宣的,抱在怀里又暖和又舒服,泱华方才被念息哄得高兴,上了床就抱住她,说:“今天都去了哪儿?”
念息忆起镇上的繁华热闹,兴奋了起来,细细数道:“嗯……卖泥人的,卖首饰的,还有好吃的豆腐脑!”
“豆腐脑好吃?”泱华看见念息向往外界生活的表情,心里酸酸的。果然,还是绑不住她的吧。大千宇宙,花花世界,诱惑那么多,好男子那么多,念息怎会守得自己一个?
念息没听出泱华失落的口气,继续兴奋道:“嗯!好吃!软软的咸咸的,比斋饭好吃太多啦!”
斋饭不好吃。斋饭是不好吃。没有油水没有滋味,没有吃习惯的人根本就难以下咽。山下的日子,哪是这兰山寺能比得了的呢?泱华低叹一口气,下床吹了蜡烛,又摸着回来抱住了念息。
暖暖的,可以暖身,却暖不了人心。
一屋子黑暗,念息稚软的声音说:“不过山下再好也没有泱华……唔,你抱得太紧了,太紧了!”
第二天念息很早就醒来了,泱华还是那么紧紧地抱着她,连在睡梦中也不撒手分毫。念息以龟速慢慢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把泱华的手拿开,刚拿开没几厘米,泱华就又抱住她了,慵懒的对她说:“做什么。”
泱华还没睡醒,说话时几乎把念息整个耳朵都含在嘴里了。念息的身子打了个机灵,想推开泱华,泱华又不放,苦着脸说:“痒……我要起床……”
“嗯?”泱华终于睁开眼,看见那张小包子脸,轻笑一声,自己也睡不着了,“这么早做什么?”
“练轻功。”
“不准。”泱华重新把她抱紧,想到她一身又紫又青的样子就心疼,“再不许你爬树了。”摔下来她倒是大大咧咧的不哭不叫,自己却心疼得要死,这是折磨谁呢?
“想练嘛……”撒娇什么的最管用了呢。
泱华把被子给她掖好,严厉的说:“不准。睡觉。”
外面天蒙蒙亮,泱华既说了要睡,念息也不忍心让他困着,就安心窝在他怀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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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斋饭的时候,念息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尝过了外面的“美食”,寺里的饭菜就有点抵触,但还是拿起筷子乖乖吃了,一边心道自己果然不是从佛的料儿。
然而就是这么一丁点情绪,也被泱华收入眼底。泱华的内心极为敏感,所有关于念息的,他的知觉都会变得十分灵敏。泱华心底几分忧郁,说:“快吃吧。”
他只怕一个不注意念息就会离了他去,哪怕他看再紧,束缚得再多,念息的注意力还是会转向别处。他不喜。不喜这种不能完全拥有念息的感觉,所以只会无助地更加约束她,让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这种窒息的占有,念息你是在逃吗?
念息完全不知道泱华纠结的心思,只看见他皱个眉都心惊胆跳得不行。又生气了又生气了么?我又干了什么?她放下碗筷,讨巧地说:“泱华,一会我去练轻功,你在旁边看着,绝不摔,好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练?”
念息歪头一笑,有点小狐狸的狡黠味道,“为了保护泱华什么都要学。”
泱华听了也是笑,说:“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还用得到你保护我?”心却像被什么凿了一下似的,既震撼又感动。念息念息,你的人生里只有我,这样才好。
空柳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个很是精致的茶杯,放在桌上,说:“泱华师兄,去吃饭吧。”
泱华想起念息昨夜说,她是给他买了个茶杯的,眉角一条,抿着嘴笑,说:“念息,便是这个么?”
“嗯,”念息点点头,把碗筷收拾利落,说,“是啊,空柳师兄帮着挑的。”
空柳也在旁点头附和着,说:“念息挑了很久呢。”谁不知道泱华盯念息盯得紧,不说几句好话,泱华师兄可是会怨念他的啊。
别人挑的么?泱华脸上的笑意褪去,把被子往桌上一放就再也不看一眼了,对空柳说:“走吧。”
于是念息又迷惑了。不过她也早习惯了泱华这种转眼变天的脾气,如果琢磨不出来那就干脆不要琢磨了——反正撒娇什么的肯定能解决问题的。
泱华走了,而且生气了,估摸上午没人会教自己轻功了。想了想,也只能拜托空竟师叔了。
快正午时念息不禁为自己的注意感到得意,因为空竟师叔那硕大的身体,活脱脱一移动树荫。
空竟还是那么胖,人高马大,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其实他和念息的接触后来就很少很少了。他很忌惮每次去找念息时泱华师兄那张哀怨的脸和深幽的眼神。久而久之,也就有眼力的不再去找念息了。这拨人里,大概就只有空柳还不要命的顶着泱华师兄的眼刀儿去找念息,而且屡次带出来。在他们的眼里,那简直是不要命的行为啊!
泱华师兄离了念息的脸色很可怕!不吃饭的样子很心疼!
空竟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泱华师兄没准就躲在哪给他使眼刀,所以尽管是教武,也绝不和念息有肢体接触。
但是不得不说,念息对武很有天分,手到擒来,资质上乘。
泱华早回了屋,却找不到念息了。
他幻想念息是又去给自己摘果子讨自己开心去了,可是他看见了她和空竟。
佛珠在指尖拼命地被波动,一颗一粒,没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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