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中的几张照片让我陷入了回忆:
《黄磊》
有一张我和黄磊喝酒的照片,照片上我们俩各自拿着一瓶啤酒,他光着膀子,我穿着一个跨栏背心,满面红光的,眼睛还都照成了红眼。记得那天黄磊刚刚被学校勒令去剪掉了不符合长度标准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当时很流行的小贝式的莫西干头。
黄磊每天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吊样子,总故意的把自己装的像是混混一样。可内心还是善良的,至少当时是的。他唯一的爱好可能就是女人了,总是用六个字来概括自己——性别男爱好女。照片上的我们俩都喝多了,不记得照相的是谁,可是那一晚黄磊和我说了很多酒后肺腑的话却让我记忆犹新。他说从他记事起他们家就很艰苦,他爸爸之前做官被人算计一蹶不振,后来家里做生意又几次赔的血本无归。直到高二的时候,他们家忽然就有了起色,他爸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或代价,让家里瞬间扭转了逆境,将所有生意都一路标红。他也就有机会转学到重点高中了。黄磊一直和我强调,他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些话,他说他怕别人会看不起他,每天都要装作从小就生活在很贵族的家庭的样子——这点倒是不假,任何时候我们6个在一起的种种消费,他都一定坚持要他来结账。也许是希望用金钱来填补难得的害怕失去的友谊吧,我想,就是这个原因,才能让他还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还能真正和我们这几个潘孔雠笥寻伞
《于楚楚》
一张于楚楚、黄磊和我,我们3个人举着糖葫芦傻笑的照片。于楚楚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说话都是轻声轻语的,生怕被路过的人听的似得。她家里还有个妹妹,不过我们都没见过,传说是妹妹还很小不能带出来玩,她也总是很习惯的去照顾我们其他人,典型的温柔贤惠家居必备型。当时我们几个都不太知道于楚楚和黄磊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包括他们两个自己也说不清楚。于楚楚不能算个极品的美女,属于那种标准相貌的女孩,不具备慑人魂魄的狐狸眼神。所以我们都猜测,黄磊虽喜欢着她,但是并不心甘情愿和她交往,暴发户的心理驱使着他幼稚的内心——有钱就能睡更多更好的姑娘。
记得那天我们吃糖葫芦的时候,我当着于楚楚的面问于黄磊,“你说你爸给你弄好了出国留学,那你出国了楚楚怎么办啊?”
黄磊吃了一口糖葫芦,看了楚楚一眼,然后对我说“那是她的事,不是我的事。”。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这是什么话?”
“他这种人啊,不会和任何人交往的。他只会每天鬼混”于楚楚虽然开玩笑似得说的轻松,但,我想她此刻心里一定悲伤的要命。
“我出国了就会把你们都忘了”黄磊这种纨绔的语气又来了,但是他另一半被掩饰的脆弱欺骗不了真正的自己,又补充了一句对他来说算是非常难为情的话“如果楚楚你和别人好,我会祝福你的;但如果你愿意等我,那你就等,这就是你的事了。”
她真的等了,而且这一等就是10年。
于楚楚正是那种安静的可以坐在阳台等待日出的女孩,所以,现在他们就要结婚了。
《张涛》
我和张涛有一张在校园操场前等待高考出成绩的照片,也不记得当时我们俩正在专注的说着什么。这还要感谢那天带相机去学校的裴紫薇抓住了这个瞬间。从高一开始,我就和张涛混在一起,张涛的爸爸是个法医,他们家有很多专业的生物课上学不到的人体解剖之类的书籍,这让我对他家的书柜产生了兴趣。同时整整一书柜的《我恨摇滚乐》和《我爱摇滚乐》杂志让我当时就震惊了,我就觉得这么多买杂志的钱能买多少套的《机器猫》和《七龙珠》啊。张涛高一时就能用吉他流畅的弹下整首加州旅馆,受张涛的影响,我也取下了我家挂在墙上当装饰的古典吉他,每天学着摆弄,手指的皮掉了一层有一层。挺执着的。那会儿每个周末我和张涛就都背着吉他去找另一个玩琴的好哥们刘畅去制造噪音,刘畅的妈妈还总是戏称我们三个是红高粱吉他队组合。不过这个活动只坚持到了高二就改为集体玩跳舞毯了。
我人生中对于吉他最辉煌的记忆就是高一的那个元旦了,我们红高粱吉他组合在联欢会上弹唱演出了自己改编了词的“最近比较烦”,那感觉无异于上了一次春晚。可随着岁月蹉跎,我甚至在大四毕业的时候把闲置在宿舍阳台整整4年的吉他当作废品卖了3块钱,和暖壶卖了一个价钱。本以为张涛一直在玩琴,可上次回去找他时和他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才知道,他也把当年视为珍宝不让我碰的电吉他卖了用来打魔兽了。我听后还为这个事唏嘘过,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唏嘘的,人都是会随着环境不断变化的,总能找到最适合自己兴趣的,曾经精彩过就没有遗憾了,何必为了别人的看法来约束自己,那样也就谈不上精彩了。这就好像是纹身,20岁在后背纹了“毛主席万岁”,30岁你忽然觉得这纹身有点丢人了,想想不能带着这个纹身过一辈子啊,洗掉换个十字架会更好一点,那就去换掉好了,没必要一辈子背着这几个字。
我们当年那个另一个一起玩琴的好哥们刘畅,现在在北京已经组了乐队,偶尔晚上还有演出。我一直承诺要去捧个场,可就是一直也没去过,即使去了我的兴趣爱好估计也不会在演奏上了,只能是去姑娘ons。保持浓香持久型的兴趣爱好很让人羡慕,我们都喜欢为美好的事物祝福,希望美好的能一直美好,但我们不能用教育的口吻来阐述什么这才是坚守了自己的梦想,这他妈的只是一个人的想去爱好使然,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坚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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