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宸忽然冲到白凡面前往他的脸色揍了一拳,白凡踉跄了一下站稳才理了理衣服冷笑了一下从我身旁走过。
不知为何看着白凡的背影我却没有感觉到厌恶和邪恶而是心疼和遗憾,我始终相信白凡是一个天使不属于邪恶。
我欠了那么多人的,欠尔阳的一条命,欠白凡一刀,欠李智宸的一往情深。
坐在李智宸的车上我一直都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搅弄的手指,李智宸看了看我想说什么看我这样便又转过头继续开车,这一切我都看见了只是李智宸以为我没看见而已。
大家都以为我受了惊吓,李智宸也是这么认为,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连李智宸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
我一直在想白凡对我说的那些话“差两毫米就到了心脏……”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要不要我一一说给你听,让你知道你到底欠了我多少……”。
李智宸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没有让他进来,他也没有要求,没有说一句话我就往楼上走了,刚进门我就倒在床上睡了,这三天都是在医院都是趴在我姐的床边睡得,累的我是腰酸背痛,不到两分钟我便睡着了。
手机疯狂的响着,第一次我顶着噪声不接,第二次我堵着耳朵不听,第三次我实在受不了无奈的拿起手机接了,我眯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是凌晨三点。
喂……
小轩,你现在手上有钱吗?
姐?怎么了?
我听见姐有轻微的哽咽声,脑袋便忽然一下清醒了,我坐起来把灯打开,瞬间强烈的灯光照的我眼睛睁不开,我又把灯关了。
你姐夫……姐夫……他……
姐夫怎么了?姐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姐夫怎么了?
他背着我在外面赌钱了,欠了别人赌债现在要债的堵在家门口,说要是不给就要拿家里的东西还有拿孩子顶替。
报警了吗?
不能报警,他们都是黑道的人而且他们手里有你姐夫写的借据,白纸黑字的。
欠了多少?
二十万……
多少?
二十万……
忽然一下跳站了起来,脑袋也炸开了,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我小外甥要被人抱走了。
怎么会欠那么多钱,姐,二十万呐!我哪有那么多的钱,你让我去卖器官好了!
如果我姐夫秦风先生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电话那头我姐渐渐的哭得很大声,我平复了下情绪。
你们现在有凑到多少了?
爸妈那给了一点加上秦风这里亲戚的还差七八万。
我才刚出来没多长时间现在手里凑上这个月的工资的话也就一万多一点,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秦风这边的亲戚都借遍了,爸妈的也都给我了……小轩,你那边能不能再想点办法,他们说三天之内如果不给钱的话真的会来抱孩子的。
秦风呢?
他在外面借钱呢……
你告诉他,***要是没能力养活你们娘俩就给我离婚,这孩子我们家养,他要是再敢给我去赌我***一定找人断了他手脚!
小轩……
我忽然的想起那晚我和我姐走在田边聊天的情景,只是,那时的甜蜜幸福呢?
姐,我会尽力想办法的,你现在刚刚生完孩子别想那么多好好养身子,有我呢放心好了。
安慰我姐好长时间才挂断电话,躺着床上我忽然想起我们小时候。
我姐一直都是文文静静,但是只要家里有什么好吃得都会省给我吃,如果有人欺负我都会冲上去帮我。
我记得有一次,她去姑妈家,姑妈给了她一个小盒蛋糕,她不舍得吃偷偷的藏起来,在姑妈家过来三天以后她回来便连忙把蛋糕给我吃,可是打开时蛋糕都已经坏了,“啪”的一下她就哭了,嘴里还嚷嚷着“好不容易拿回来的……”。
想着想着眼泪便从眼角溢出划过皮肤落在枕头上。
我站在公司的小仓库的拐角忐忑不安的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应该怎么说出口。
尔爸,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想跟你说个事,就约在你学校对面的餐厅。
挂断电话让我更加的慌张,我只能说,人生在世真的有太多的事无可奈何。
我有想过以珊和徐泽宇或是李智宸,可是以珊和徐泽宇刚结婚而且徐泽宇现在正在创业,而李智宸,我真的不想跟他牵扯太多。
对于尔阳的爸妈我最不想干的一件事就是伸手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不仅是我没资格更加因为没有脸,如果我要那就证明我像张昊说的那样“想得到些什么”,可是这种时候我真的想不出我还能去找谁。
小轩有什么事啊,还要在外面吃饭晚上回家吃多好啊。
那个……不是没有陪你在外面吃过饭吗,今天就想陪你在外面吃吃看。
点了餐我便开始琢磨着应该怎么开口,忽然尔爸说话了。
小轩,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谈谈恋爱什么的,别天天就想着工作,女人啊还是找个好的归宿最好。
嘿嘿,我啊不急不急。
说吧有什么事,看你那么难开口肯定是遇到难事了。
那个……尔爸,你能借我点钱吗?
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家里出了点事……
我正说着话就看见从门口进来的张昊,忽然的我慌了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小昊,在这……
尔爸也看见了便连忙招呼张昊,张昊笑着走过来。
小昊中午给我打电话,我想我们三好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就让他也来了。
哦,是吗?
我有些僵硬的笑了笑。
张昊在我旁边坐下,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要多少?
尔爸忽然开口,让我吓了一跳,我真的不希望当着张昊的面提这件事情。
五万左右。
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要那么多钱。
不是什么大事,尔爸你别担心。
哦,那我给你七万吧,多总比少的好。你什么时候要?
明天……
行,那我明天让小昊提给你。
我能够感觉到张昊在盯着我看,那种非常不高兴的表情,而起只能当做没有看到低着头吃饭。
我有一种感觉,从我开口借钱的那一刻起,我便比张昊低了一等,至少在做人方面。
走出餐厅的时候,我感觉阳光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么灿烂,空气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么新鲜,世界再也没有以前的那么可爱。
晚上回到家我便连忙给姐打了电话想让她安心,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和事情。
姐,你放心好了,钱我凑到了,明天我就给你打过去。
真的吗?小轩,姐真是谢谢你了……
姐别说这种话,我们是亲姐妹,事情既然都搞定了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好好养身体。
嗯,知道的……那个,小轩你姐夫想跟你讲话。
他还有脸跟我讲话,姐你告诉他,为了他爸妈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你让他在爸妈面前给我跪上三天三夜我们全家就原谅他!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对于这种犯了错的男人绝对不能原谅,坦白从严,抗拒从死。这些都是以珊告诉我的。
我以为你有多高尚,我以为你还真的那么单纯,原谅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这个……就是你得目的?
张昊站在办公桌的后面手里举着一个很大的黄皮信封,那里面有整整的七万块加上一副蔑视的眼神和口气对着我说话。
我真的是万不得已,这些钱我会还给尔爸的。
还?所有的东西不是借了还了以后就好了,在你开口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你……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耻!
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是没皮没脸的,没有自尊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拿着这些钱滚!
张昊把信封狠狠地摔在桌上,发出的巨大响声让我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苏轩,二十二年里从来没有被人说过“无耻”这个词。
我低着头不说话怕开了口眼泪会不自觉的掉下来,我慢慢的把手伸过去拿起桌上的信封。
不要动!
门忽然被撞开了李智宸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的愤怒。
把你这侮辱人的钱拿回去!
李智宸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开,可是我没有跟他走,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出了这个门,钱可能就不是我的了,那姐怎么办?小外甥怎么办?
我侮辱她?那她可以走不要这个钱,可是她愿意吗?
张昊坐在他的摇椅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和李智宸,像是我真的比小丑还搞笑。
小轩,我不知道你要这么多的钱要干什么,我也不需要这么多,这里有多少,我给你,给你更多的……
我只要这么多……
我拿起桌上的信封走出张昊的办公室,紧紧地抱着那厚厚的一沓钱,这里装满了我所有的“不耻”。
李智宸追了上来拉着我的胳膊走到我面前表情让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说了,我给你,我可以把所有的都给你苏轩,为什么去要收那样的侮辱!
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都给我,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凭什么都给我。
这个……
李智宸竖起有左手让我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么的显眼。我轻轻的拔掉右手的戒指,放到李智宸的手心。
那么现在没有了……
从李智宸身边走过,我看到李智宸从一直在盯着手心的戒指看,那么的专注甚至没有发现我离开。
从银行出来,给姐打了电话,告诉她钱汇过去了,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天空像是要下雨了乌云遮住了整片天空,还没等我走到公交站台雨就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