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将军,他竟然是将军……”慕孀一遍遍的在心中念着,似乎这一切都太快,太不可以思议。把哭得跟泪人一样的澜卿哄睡下,她在踱步到院中,感受着冰冷的月光洒下的寒冷。
“嫦娥独栖广寒宫,一抹寒光一丝浓。无奈舍去儿女情,但求春风唤空呻。”对着月亮,慕孀的思绪早就飘散四方。
“夜深了,更深露重的,孀儿不宜在此……”王启乾站在慕孀的身旁,替她披上了一件宝石蓝的披风,又顺着她刚刚的目光,看向月亮,“无奈舍去儿女情,但求春风唤空呻。孀儿,若是此次失败了,你就不必回来了,父亲会守住这里的。若是成功了……”时间仿佛停顿了,王启乾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月亮。
闭了闭眼,他转身寓意离去。“父亲!”
王启乾回过头看向慕孀。慕孀浑身一颤,他的父亲现年二十又九,正值青壮时期,“父亲今日老去许多……”这话还是脱口而出。
“呵~”王启乾的背影是那么的沧桑,失去了玉冰琳的他,已经挽留不住任何东西了,包括这个女儿。正要转角时:“若是成功了,孀儿就带着他走吧!去一个没有人找到你们的地方,那才是孀儿该有的生活。孀儿笑起来很好看的呢……呵呵”
是慕孀听错了吗?王启乾都知道王慕孀喜欢上了秦萧,为什么她自己就不承认呢?这么多日夜,她看着秦萧入眠,就好像看着许久未见的人睡去那般。有时候正在做一件事,慕孀都会停下,愣住,然后偷偷的笑着。或许没有人看见,但是在暗处观察着慕孀的王启乾早就知道了。
“不!我不会和他走的,父亲,他是杀害母亲的仇人之一,我是不会和他走的!”慕孀的心里千遍万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却终究不能说服自己,至少,心里有那么一刻,是心甘情愿和他离去的,过那种农家生活。
竖日酉时,慕孀坐着那辆豪华的马车,着装艳丽的前往离汉军驻扎地不远的南雀楼。
“喝喝喝,将军回来了,说是犒劳我们这些下属,我们就尽情的喝!”“来!不醉不归!”“好!喝!”汉军军队里的士兵都在欢迎着自己将军的归来。独留在军帐中的秦萧,呆呆的看着剑,摸了又摸。
“哎哎,你们说,我们将军此次死里逃生回来,又不像往日那般,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去去去!说什么呢,我们将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看上别人,况且这打战时期,哪有什么人家在附近啊,要的,也就是那城里,不过,那城里的人,是我们要攻打的地方,就是敌人,我们将军怎么可能喜欢上敌人呢,你们大伙说,是不是呀!”“是是”一时间整个军队就像是野营一般,火光冲天,士兵一鼓作气……
“哇!好香啊……”“就是啊!好香啊……”“你闻到没有?”“我知道了,是女人的胭脂味!哈!就是胭脂味。”“哪来的胭脂味,净瞎说!”“我没瞎说,不信,你仔细闻闻……”就在大家你争我抢的时刻。有个士兵指着南雀楼上的那抹身影:“女人!你们看,有女人!”“啊!哪有……”“哇……”
所有人都惊呆了,南雀楼离驻扎地并不远,只有十米左右的路程,所有人被那道身影吸引住了。她扭动着细弱的身躯,纤细的手臂好似缎带。一身蓝色,妖媚的脸庞,使得所有人都流口水,她轻勾睫毛,嘴角的微扬,似一朵淡开的海棠。
“美人!”“美人!”四面八方,这数十万的军人都争先恐后的准备挤上台。她的背影朝着所有人,面对这那道溪流。侧过脸,妖娆的神色让人醉生梦死……
“你们……”轻启嘴唇,让他们为之疯狂。“我,我”……千万道声音响起。
“你们愿意为了我脱下盔甲吗?”“好……”声音的想起,所有人开始宽衣解带,似乎是盔甲有点笨重,刀剑先慢慢的解开……
“将军!将军不好啦!……”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冲进秦萧的军帐。
“何事?”还在看剑的秦萧,脸上的深情加上一丝的失望。
“南雀楼有个蓝衣女子,长得极其抚媚,她的出现,让我们的将士都疯狂了,现在她要将士们脱衣,所有人都发疯似的脱了。”
“什么!”他夺门而出。看着那人山人海的样子,眉头不禁一皱。可是,当他看见那抹蓝衣时,不由的愣住了。她四周围的烛光,把她衬托的无比的妖娆,她恍若仙子般,高贵的站立在台上,俯瞰着下面的人。
“姑娘,我脱完了……”“我也脱完了……”……一个士兵带头大声的说脱完了,接下来成片的人都说脱完了。看着他们那股傻劲,她捂住嘴巴,翩然一笑。“呵呵~”银铃般的响声徜徉在士兵周围。他们再次一番起哄“好~……”
“她是谁?”秦萧愤愤的问着刚刚那个士兵,“为何出现在此!”不过那抹身影,却如此的熟悉,那声笑容,都是异样的让自己心动。
“回禀将军,卑职刚刚抓住了她的车夫,那车夫说,此女子是云丝一家叫缕玄的舞阁一位舞娘,名唤红羽。”将士毕恭毕敬的答道。
“竟然是个舞娘……”深思了一会,“那她来这做什么!不知道是军队吗!”一声呵斥,让将士抖了一下,头低的更低了。看到她的袖子捂着嘴,他突然怔住了。“是她!”
踏着前面的石块,他一个轻布,飞在空中,踏着将士们的肩膀,往台上而去。她已经看到他,正要转身离去。自己的手却被他狠狠的拉住。“走!”一个字眼就堵住了她全部的话。她一时间慌了神。
深吸了口气,她淡定的说道:“公子,你弄疼我了!要想靠近我,就和他们一样……”顺手指了指台下的将士。他怒瞪了一眼台下的人。所有人都瞪大眼,立马单膝跪地,抱拳大喊:“参见将军!”
慕孀猛然当头棒喝,她怎么忘了,他是将军这事。“放手!”她还是挣扎着说道。“跟我走!”他霸气的一面裸露在慕孀的面前。
“红羽不明白将军说些什么,请放手!”那张脸蛋气得通红。“呵~你是红羽?”他轻佻着眼睛,看着她,“你分明是她!王慕孀!”
“你!我不是什么王慕孀,我是红羽,缕玄的舞娘,红羽!”她特地的加重了舞娘二字,却依旧用那种很恶的眼神看着他。
这时候的秦萧哪还管慕孀说些什么,一把横抱起这个小人。竟然她装作不认识他,那他就用对付舞娘该对付的方法去招呼招呼这位,自称是红羽的姑娘。
“放开我,放我下来!秦萧!你个混蛋!放我下来……”任凭她怎么叫喊,他就是不放,那双手还故意的抱紧了一些。他走了一天一夜,他想明白了,他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就一定会和她一起,他也相信,致儿会理解他……因为他心里,致儿的地位不可取代,只是多了一片天地给这个女人。
他笑着走向军帐,那些将士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美人在将军怀里,而自动的退开一条路。这个女人竟然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身体,始终不能安分。“秦萧!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步入军帐,他就把她放在床上,半压着她。她亦不再闹腾,也是静静的看着他。“放开我!”虽然是同样的词,但是比起刚才,还是柔软了很多……
“不叫了?”
怀中的人儿亦不出声,任由他这么看着自己。
“你骗的了所有人,骗不了我,你的声音,你的样子,还有你……”看着她的眼睛,那丝温柔在怀,“你的眼睛和你的傲气……”近在咫尺的两张脸,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认出来,她尽量的隐藏了……
“胡说!我是红羽!”她想扬高声调,可是,还是不自觉的低下来。
“呵呵,孀儿,因为我……”看着她的模样,虽然自己曾经幻想了千遍万遍,始终想不出,她竟然可以这么美,“我爱你!或许有那么一霎那我把你当作了致儿,或许你觉得这不可思议,但是我就是爱你。我爱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王慕孀!”
“秦……”话还没出口,他就笑开了,“笑什么!?”
他遏止住自己的笑容,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如果你是真正的红羽,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嗯?”他的问题一出,就让慕孀哑口无言了。
“额……”还没等慕孀说话,他的唇亦覆盖了上来。慕孀惊讶的,放大了瞳孔,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由于紧张,她攥紧了他的衣袖。就这么浅浅的一吻,她亦把自己交给了他。或许父亲说的没错,她应该和他走。
“孀儿,和我走吧!”他握住了在他胸前的那双手,静静的注视着。“我不想当什么将军了,这个位置会害死很多人,我不想杀人。”
心头一颤,竟然父亲说过,只要献舞,他就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竟然如此,她就跟他去吧!
“好!”
他笑了,真心的笑了,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那样的激动。“现在就走!”
“嗯……”
两个人手牵着手,出了军帐……却未发现一个军人……“这……”秦萧呆住了。那只握住慕孀的手也愣住了。
“你不是说过不会管了吗?放心,他们不会死的,也不会有事。”看着慕孀的神情,他点了点头,继而头也不转的离去。
“孀儿!父亲不能履行承诺了……”黑暗出的男子,身后是那浩浩荡荡的数万将士,他一挥手。数万性命正在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