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的最后一片晚霞下降至海平面以下,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一弯黯淡的新月悬在黑暗的天幕上,可怜兮兮的散发着微弱的月光。但是,北宋都城依旧繁华一片,处处张灯接彩,在那灯光最亮处——烟柳之地则更是热闹,男男女女的嬉笑声,笑闹声此起彼伏,相互交错,酝酿了是夜姬糜春光的前奏……
在某条不知名的小巷里的某座青楼门前,正上演着一幕奇异的景象——一红衣女子正在和一大妈不遗余力地“吵”着。
此女子戴着一副红色面具,虽看不清相貌,但从她高挑的身材,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魅惑的嗓音,以及一头随意盘起的黑发,和那双红唇,便可猜出他定是一位极富魅力的女人……
“这位妈妈,有钱便是客,本姑娘身上有的是钱,为何不让我进去?”
这话说得实在是猖狂至极,但从这女子的红唇中说出,却显得别有风情。
那老鸨看着眼前这妖孽的女子一阵头痛,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姑娘还是饶了我吧,哪有女人逛妓院的,我还要做生意呢,姑娘还是走吧。”说完便叫两个男的守着门口,转身走了进去。
女子头一歪,轻笑一声,“真是……算了,不玩了。”头发轻甩,便转身离去。
走在阴暗的小巷中,红衣女子似在思虑着什么,忽的他嘴角勾起,随手将头上的簪子抽掉,一头如缎的黑发散下来,脚尖轻点,整个人便悄无声息的向小巷尽头飞去……
小巷尽头通往着一片树林,树林里重岩叠障,苍白的月光照射在森林里,处处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一阵风吹过,树林里顿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还听到几声野兽的低低的咆哮……
在山的最高处,一男子负手而立,亦有一览众山小之气势。朦胧的月光撒在他身上,依稀可以看见他那完美的轮廓,只可惜他戴着一个银白色面具将他倾城的面容遮盖掉,徒留一双黑得纯粹的双眸在月光之下闪闪发亮……
“唉,跟踪了一整天的美男就只看到这一轮廓和身影,真扫兴,不过……单这修长的背影还真是引人暇想啊”身着红裙的妖娆女人躲在山后慵懒地轻声呢喃着。
突然一阵秋风卷起了男人的衣裳……
“拜见主人。”一黑衣男子恭敬地跪着。
“暗,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戴着面具的男人冷淡地问道。
“回禀主人,太子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恩,继续监视。”男人挥一挥手,黑衣男人顿时消失在黑夜之中。
面戴银白色面具的男人依旧若有所思地立于萧瑟的秋风之中,浑然不觉得有一丝凉意。
“啊,该死!”红衣女子轻呼一声。都怪自己太关注这美男子,才会被那块石头砸中。红衣女子后悔莫及啊,先把这石头揣在袖中,呆会在慢慢抽“它”……
“谁?”只见男人话音刚落,身影已经逼近红裙女人的身前,欲取其要害,不过红裙女人闪得够快,顺代衣袖轻轻一挥,顿时毒针如雨,男人连忙连连后退,用手中的玉萧奋力地将毒针拍掉,只见毒针一碰到地上的小草,立马枯萎了。
“梦魅夜姬!你是毒后之女!”男人喊道。
“「暗箫」掌门人的轻功果然已经到了出神入画的境界,竟然连我的梦魅夜姬也躲得过……”红衣女子勾起红唇媚笑道。
“说、你跟踪我有何目的?”整理好情绪面戴银白色面具的男人冷魅地问。
“额,如果我说……如果我说……”女子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似笑非笑地向男人抛了一个魅惑的眼神。
“如果我说我看上你了……”面具男一愣,眼神复杂地看向女子,沉默不语……“怎么样?难道你对你自己的魅力没自信啊?”女子轻笑,挑衅似的地看向男人。
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女子,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突然笑得非常邪魅,身周围的寒气顿时敛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痞痞地说道:“怎么办,美人……我好象也喜欢上你了啊。”
女子顿时被吓到了,心中暗想,这男人变脸未免也变得太快了吧?难不成这男人双重人格?
女子莞尔一笑,要玩心理战术,好啊,姐姐陪你,“那记住你可以喜欢我,但不可以爱上我哦!”说罢又抛去一个媚眼。
女子话刚说完,男人嘴角忍不住抽搐,这年头,有些女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这女人就是个活生生的典范。
“哦,对了,姐姐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记住你已经被我预订了,不可以沾花惹草哦。”
红衣女子闪人前还不忘再次向男人抛了一个媚眼。
红裙女子消失后,男人周围又变成冰冷的,他冷冷地对着空气冷酷的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红群女子施以上乘的轻功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墓地,夜依旧清冷,月光依旧惨淡,墓地周围草木箫条,孤独地摇曳着。只见女子从袖中拿出一小瓶晶莹剔透的装有红色液体的透明玉瓶,轻轻地滴一滴在那些碍眼的植物上,小草立刻消失殆尽。女子对着地上冷冷地轻笑:“世人都误以为那毒针是梦魅夜姬,殊不知真正的梦魅夜姬之毒有多厉害,若不是留着你有用,刚我用的毒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
华凝陌一想过去的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心不由地痛了,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鲜血缓缓地渗出,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痛……
她其实是还有着上一世的记忆,站在空无一人的墓地里,回忆一幕幕倒带……
她在前世是一个孤儿,听说母亲是一个□□,生下她不久后就抛弃她了。后来她就被邻居送去附近的孤儿院。
这附近的孤儿院每年能募到筹款与要养活的孤儿成反比,有这顿没下顿是常有的事,更别说有体面的衣服能穿,就算有,也被其他孩子抢去。
在孤儿院多年的时间里,小小的她已经受尽了孤儿院里的孩子的欺侮,尝尽了苦,懂得了什么叫现实,她懂得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强的欺负弱的,弱的只能欺负比她还弱的。
在这个孤儿院,她就属于最底层的人的玩物,年纪小小的她就懂得了什么叫忍,而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忍,没有能力反抗的人却硬要反抗,得到的只会是比你强的人更残忍的对待。
所以她选择默默地承受,将心灵捶炼得更加坚强,此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只有让自己变地强大了……
她何曾没有想过要离开这像人间地狱的孤儿院,可是她不能,她还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在她十三岁那年偶然偷听到院长和一个人贩子的对话,她才明白为什么院长会傻傻得守这这个破地方,为什么欺负她的“伙伴”每年都换了新面孔,而且人数越来越少,为什么院长能盖新房子,原来……原来这一切只因院长也是一个人贩子!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啊!
现在院长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她立刻就想逃跑,可是竟被院长发现,她拚命地跑,她知道一但停下来等待她的会是更不堪的命运。